第8章 神术
作品:《大秦:我的卦象能改国运》 雨水很快就在龟裂的田地上汇成了浑浊的溪流。
嬴政站在高台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透他身上的麻衣,黑色的发丝紧贴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廓。
他没有动,就这么一直看着秦越。
一刻钟过去,雨势没有半点减弱的迹象。
王绾等人早已躲到临时搭建的简陋雨棚下,一个个狼狈不堪,可他们谁也不敢出声,只是看着雨幕中那两个对峙的身影。
“先生。”
嬴政终于开口,声音穿透雨幕,传到秦越耳中。
“雨水过甚,恐伤田禾,还请先生,收了神通吧。”
这话里,已经带上了敬称。
秦越背对着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收了神通?
我哪有什么神通,我就是个天气预报的搬运工。
这雨要下足一个时辰,我怎么给你收?
他面上却是一片肃然,缓缓转过身,装模作样地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
“政兄此言差矣。”
“请神容易,送神难。”
“苍天降下甘霖,解万民之苦,此乃天恩,岂能说收就收?”
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
秦越将他的反应尽收心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不过……”
他话音拖长,吊足了胃口。
“天心仁慈,若我等诚心叩谢,或可让天帝收回成命。”
嬴政会意。
“需要我做什么?”
“宰杀三牲,祭祀四方,告慰天地,聊表寸心。”
秦越说得一本正经。
嬴政有些发懵。
哪有下完雨再献祭的道理?
这不合规矩。
可转念一想,这年轻人从头到尾,又有哪一点是合乎规矩的?
他没再多问,对着雨棚下的卫士一招手。
“将三牲带上来。”
很快,牛、羊、猪被几个孔武有力的禁卫牵上了祭坛。
嬴政脱下湿透的外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他从卫士腰间抽出一把青铜短刀,手法娴熟地在牛的脖颈处一抹。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鲜血喷涌而出,混入雨水之中,在祭坛上染开一片暗红。
他处理三牲的速度很快,那份沉稳与果决,让秦越都有些侧目。
这位始皇帝,可不是什么养在深宫的废物点心。
待三牲祭品摆放妥当,秦越从香案上捧起一个陶盘,里面装着五色谷物。
他走到祭坛东侧,抓起一把谷物,洒向空中。
然后是南、西、北、中。
他每走一步,每洒一把,动作都充满了某种玄奥的韵律。
当然,这都是他瞎编的。
主要目的,就是拖延时间。
等他绕完一圈,回到祭坛中央,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将手中桃木剑在次举起,剑尖直指阴云密布的天空。
他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带着几分威胁的语调,沉声喝道。
“雷公停锤!”
“电母归宫!”
“风伯息怒,雨师散云!”
他每说一句,声音便高亢一分。
“今日功德圆满,普降甘霖,尔等速速退去!”
“敢有违者,雷斧不容!”
话音刚落。
又是一声惊雷,比之前那道晴天霹雳,声势更加浩大。
整个高台都在这声雷鸣中微微震颤。
这是在命令老天爷!
嬴政站在祭坛边,心脏狂跳。
他清楚地感觉到,这最后一声雷劈下后,天上的威压,变了。
那股沉闷压抑的气息,正在快速消退。
倾盆的暴雨,肉眼可见地变小。
最后,化作蒙蒙的雨丝,彻底停歇。
厚重的乌云消散,露出了湛蓝的天空。
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秦越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呼风唤雨,令晴则晴。
嬴政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八个字。
秦越收起桃木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这一身湿透的麻衣,黏在身上,又冷又难受。
他心念一动,尝试着使用了刚刚抽到的那个白色技能。
【清理一新!】
一股微弱的暖流,从他身体内部涌出,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他身上湿透的衣物,迅速变得干爽。
水汽蒸发,连带着泥点和褶皱,都消失不见。
他那一头被雨水打湿,胡乱贴在脸上的长发,也恢复了之前的飘逸顺滑。
此刻的他,衣袂飘飘,发丝轻扬。
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模样。
台下,刚刚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的王绾等人,看见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什么妖法?
秦越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表情。
他走到嬴政面前。
“政兄,你命线晦涩,气走奔牛,近期恐有血光之灾,大病一扬。”
嬴政刚想开口询问。
秦越却伸出了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过今日你我有缘,我便帮你一把。”
【清理一新!】
同样的暖流,通过秦越的手掌,传到了嬴政的身上。
嬴政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扫过全身,他身上那件湿透了的,沾满泥水的麻衣,瞬间变得干爽洁净,平整如新。
连他发梢滴落的雨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嬴政低头,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衣袍,再抬头看看秦越。
他张了张嘴,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此……真乃神术也!”
他对着秦越,深深地,弯下了腰。
这一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虔诚。
为了趁机把自己的“高人”人设,再往上抬一抬。
秦越忽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那样子,仿佛刚才那一番呼风唤雨,耗尽了他全部的精气神。
“先生!”
嬴政猛地直起身,一步上前,想要伸手去扶,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不敢。
“先生可是方才施法,耗损了元气?”嬴政的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急切。
秦越摆了摆手,气息有些不稳。
“无妨。”
“逆天而行,窥探天机,总要付出些代价。”
“此乃阴德有亏,元气受损,非是寻常病痛。”
他的话,直接堵死了嬴政接下来想说的话。
果然,嬴政脸上的紧张又多了几分。
“我立刻传宫中良医前来……”
“不必了。”
秦越打断了他。
“政兄,我说了,此非病痛。”
“医者,可医凡人之躯,却医不了天谴之伤。”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在扬的所有人,心头都是一跳。
天谴之伤!
这是何等的分量。
为了给咸阳求一扬雨,这位秦先生,竟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雨棚下的王绾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再无半点轻视,只剩下深深的震撼。
“那……先生该当如何?”嬴政的声音有些干涩。
“静养便是。”
秦越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袖。
“今日事已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冲着嬴政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这副干脆利落的姿态,反倒让嬴政更急了。
“先生留步!”
嬴政快步拦在了秦越身前。
“先生为我长安乡黔首解此大难,又助我的田产免于枯死,此等大恩,我岂能不报。”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蒙毅喝道:“蒙毅!”
“臣在。”
“取黄金百镒,赠予先生。”
雨棚里的那群大臣,倒吸一口凉气。
百镒,那就是两千四百两黄金!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一个寻常人家富足几辈子了。
“先生莫要推辞。”嬴政对着秦越,一脸诚恳地说。
“我如今只是个商贾,身无长物,唯有这些阿堵物,尚能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