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里？这是顾家的当铺。顾家会贪你那点钱？是你比顾家富，顾家贪你的宝贝，还是你狗胆包天，以为顾家是可以随便讹诈的？”


    顾家一家当铺前，辛尘又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一个少年被人摁在地上，打的口鼻都是血，一个老者抱着掌柜的小腿，哀求不已。


    “掌柜的，小孩不懂事，是我们搞错了，求求你，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放过他？污蔑人的话，张口就喷？顾家多少年的声誉不要了？顾家的脸不要了？你想污蔑就污蔑，想走人就走人？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以后人人都学你这样，我这当铺还要不要开了？”


    “送官府！老东西，别以为你穷就了不起，就能胡乱栽赃陷害！碰到顾家，没门！”


    “老子今天就是要杀鸡给猴看，让你们这帮刁民看看，胡乱打顾家的主意是个什么下场！”


    那掌柜的越说越兴奋，嗓音高亢，满脸通红。


    “那你说说看，会是个什么下场？”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你是个什么狗屁东西，也敢这么说话！”掌柜的权威受到挑衅，勃然大怒。转头看过来，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衣着朴素，手中抓着把刀，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看这衣衫，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子弟，掌柜的心中有数，底气更足。


    “怎么？你拿把刀想要威胁我吗？还是想要打劫我顾家的当铺？告诉你，像你这种穷横，我见多了。别以为拿把刀子就能装大侠，惹火了我，把你一起送到官府办了！”


    辛尘正准备答话，旁边有位老者拉了拉辛尘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冲动。就在这时，就听道旁边有人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二爷巡视，闲杂人等闪到一边！”又有人高声喊道。


    紧接着，几个穿着顾家家丁服饰的壮汉将人群分开，一个人踱步走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一大群人围在店门口，生意不用做了吗？”来人威严地说道。辛尘看去，这个人他认得，正是顾家的二老爷顾长柏，顾长松的二弟。


    “是二老爷来了！”当铺掌柜瞬间变脸，躬身迎接道：


    “是小人的罪过，惊扰了二老爷。这里有两个刁民，明明来当的是个普通的黄铜香炉，非说是他祖传的紫金香炉，想来讹诈咱们家。”


    “那你还在这里干看着干什么？腿先全部打断，再送到官府！个个都来这么搞，当我顾家是软柿子不成？你这掌柜，磨磨唧唧的，像个什么样子？”


    “是，是。是小人心软了，总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就办！”掌柜的躬身说道。说罢，转身对着旁边的当铺护卫道：


    “还愣着干什么？都听不到吗？腿通通打断！两个人，四条腿！打完后，送到衙门去。”


    说罢，一个护卫拎起手中的大棒，就向年轻人打去。那老者见状，赶紧嚎哭着扑过去想要拦阻。但两人还隔了一段距离，哪里来得及！


    就在那护卫的大棒要落在那少年腿上的时候，被一把长刀架住了。


    那掌柜一看，大怒道：


    “又是你！刚才就出言不逊，挑衅顾家，现在又管顾家的闲事！给我上！先把这个管闲事的手脚都给我打断了！”


    掌柜说罢，人群中立刻就有几人冲上前来就要打辛尘。


    啪啪啪，几声闷响，辛尘脚步没动，还站在原地，那几个打手却倒飞出去，跌倒在人群中，撞倒了一大片。


    “你是什么人？”掌柜的见识了辛尘身手，语气中有一点惊疑不定，不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


    “你说说看，你们这么干，会是什么下场？”辛尘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你别乱来！告诉你，你这么胡乱伤人，是要吃官司的。”掌柜见几个打手躺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心中有些惧怕。


    “只吃官司？手要打断吗？腿要打断吗？”辛尘问道。


    “你不要乱来，你敢乱来，顾家不会放过你的。二爷在这里，你不要放肆！”掌柜的瞥见身边的顾长柏，心中又有了底气。


    砰！


    辛尘长刀抡起，一刀砸在掌柜大腿上。那掌柜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被打的那条腿上出现一个奇怪的曲折。掌柜两手扶着腿，疼得来回翻滚，哀嚎不已。


    辛尘走上前去，继续举刀。


    砰！砰！砰！


    又是三声，掌柜剩余的两手一腿都被砸断。这下，他连翻滚都不行了。


    辛尘抬眼看向两边。两边顾家的人看到辛尘望过来，吓得像见了鬼一般的向后退去。一时间，人群中惊呼不断。


    顾长柏混在人群中也想趁乱逃跑。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一个人，正挡住他的去路。顾长柏心中焦急，连忙拿手去推他。


    “让开，给我滚开。”顾长柏大叫。


    “要不要先断腿，再送官？”一个声音问道。


    顾长柏，浑身一激灵。定睛看去，正是刚才那个青年，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他的面前。


    “我是顾家的二爷，你敢动我，你全家都要死光。”顾长柏惊慌失措的骂道。


    “为什么其他人都要断手断脚、卖儿鬻女的没活路，你顾家就可以为所欲为？”辛尘冷冷的问道。


    “那不是我干的，那是当铺掌柜干的，和我没关系。”顾长柏终于有些慌了，他看出眼前这人神情不对，也并不畏惧他顾家的权势。


    “那什么跟你有关系，放高利贷，逼别人卖地卖女儿来抵债，跟你有关系吗？”后来辛尘打听了，当年商队里小三的父亲病重，所借的高利贷就是眼前这位顾长柏所主事的。


    “没有，那跟我没关系，那都是手下人干的。”顾长柏越来越惊慌。


    “小三家的地你们最后收走了吗？”辛尘问道。


    “你是辛尘？”顾长柏反应过来，感觉底气重新回来了。他甚至为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感到有些丢人。大哥昨天召集家中管事的人开会，结束的时候顺口和他们提了一句。说自己资助的这个辛尘和顾家闹矛盾了，让他们平时小心些，万一直接起了冲突会吃亏。


    “我大哥看重你，把你召进我顾家学府，免费让你学习，你就这么报答我顾家的恩情？”


    “顾家的恩情？”辛尘神情古怪地看着顾长柏。


    “你顾家的恩情就是让人去送死？送了一次不够，还要继续不停地送？”辛尘森然问道，“我倒是想知道，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们顾家的恩情？”


    “赶紧收了刀，负荆请罪，到我顾家门前跪着，我顾家或许会看你心诚，饶恕你的不敬之罪。不然，你逃不过我顾家的追捕！”顾长柏见攻心没有用，继续威胁道。


    “知道我是辛尘你还敢这么和我说话，看来你也只是你顾家的弃子。”辛尘摇摇头说道。


    “你说什么顾家的弃子？”顾长柏终于从辛尘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对，听出了杀意。


    “我的意思是说，顾长松都把你放弃了，我还在这里和你废话，有点多余。”辛尘淡淡地说道。


    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圈，望着顾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