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想到承安侯对她不那么抗拒了，自己也能顺顺利利地做他的通房，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让她做姨娘！


    慕皎皎当然是高兴的。


    连忙跪下道谢。


    但很快就被承安侯扶起。


    “你一夜未睡，也累了。今日就待在云飞居好好歇着吧。”


    承安侯一片好心，慕皎皎可不敢。


    她得去慧心居给沈知棠请安。


    若不然，对方肯定得恨死她。


    内宅里折磨女人的方式有多种，


    况且如今的承安侯对沈知棠还有责任心在，


    若她真的和沈知棠对上，还不知谁会赢。


    慕皎皎便道：“奴婢去向夫人谢恩后再歇着。”


    承安侯点头，道：“你有心了。”


    承安侯起身收拾离开。


    他不会觉得沈知棠会欺负慕皎皎，从而提前给慕皎皎做主。


    沈知棠在外名声很好，好到没有人怀疑的地步。


    再加上，再怎么说，都是承安侯在新婚夜抛下妻子奔赴战扬，或许他没有的话，沈知棠也不会遭遇那扬灾祸。


    对于承安侯这般重仁义之人而言，愧疚能让他对你让步一辈子。


    至少在现在，这条路还得慕皎皎自己走下去。


    她来到了慧心居。


    沈知棠没让她进去，就让她在门口等着。


    太阳逐渐火辣起来。


    慕皎皎在门外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没等到沈知棠的通传，只等到了寻到机会出来的一等丫鬟之首芙蓉。


    芙蓉拍拍她的手，低语一句：“玉兰，今日你怕是要吃些苦头了，记得服软，夫人不喜欢太硬气的奴婢。”


    慕皎皎忙谢过芙蓉。


    “多谢芙蓉姐姐，我会听夫人和姐姐的话的。姐姐辛苦了。”


    沈知棠外表宽厚，对内毒辣。


    秦嬷嬷同她沆瀣一气，随意磋磨底下的小丫鬟，还会为沈知棠找理由，让沈知棠以为这样做并无不可。


    而芙蓉，却是心疼底下人的。


    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提点甚至帮助他人。


    但因为芙蓉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沈家夫人手里，所以她也不敢提点太多或太明显。


    但底下的人都知道，怕惹怒沈知棠的时候，就去问问芙蓉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慕皎皎伺候了承安侯一夜，以沈知棠善妒的性格，却只是让自己在外面站着，真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这其中定然有芙蓉的一番斡旋。


    芙蓉见慕皎皎如此“上道”，心里也挺高兴的。


    她愈发怀念慕皎皎还当一等丫鬟的日子了。


    现在这丁香听不懂她的话，非要她发火才听话，而山茶还小，剩下一个一等丫鬟的空缺，还没有补上。


    芙蓉真觉得心累。


    此时，有人说一句体谅她的话，她心中十分熨帖。


    再去沈知棠身边的时候，便对沈知棠说：“夫人，玉兰怕是站不住了，若是晕了，岂不是给咱们慧心居惹晦气？”


    沈知棠冷哼：“不中用的东西！伺候侯爷的时候，怕是站一夜都不嫌累吧？”


    芙蓉巧妙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让她说说到底是怎么伺候侯爷的给夫人听，夫人若觉得有不妥当之处，便有由头处置她了。”


    沈知棠点头：“你说的不错，去把玉兰叫进来吧。”


    “是！”


    芙蓉在心里道，玉兰啊，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接下来怎么做，可就全凭你自己了！


    今日这一关，到底能不能过……或者说，你到底会不会缺胳膊少腿地离开慧心居，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慕皎皎进去后，跪在地上。


    行完礼，眼泪就簌簌而下。


    沈知棠见她眸中奔涌而出的委屈，心里倒是觉得好受多了。


    “哭什么？难道我和侯爷还亏待了你不成？！”


    “没有……呜呜，就是奴婢一夜未沾枕头，也没换衣服，怕自己这模样唐突了夫人。”


    慕皎皎示弱且趁机告诉她，她没换衣服，没和承安侯行房事。


    这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承安侯对她不甚满意的模样。


    沈知棠心底骄傲起来。


    不由得想，这贱婢生得一副好样貌又如何？


    在侯爷心目之中的分量，还是没有她重！


    但沈知棠不会放过慕皎皎。


    “没用的东西，跟嬷嬷学的东西都进狗肚子里了吗？没伺候好侯爷，那就是你的错！”


    不论慕皎皎怎么说，沈知棠都不会对她有好脸色。


    当慕皎皎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点。


    但慕皎皎这样说，能把沈知棠对她的不满降到最低。


    “……是奴婢无用。昨夜若不是奴婢说自己是夫人安排的，怕是连云飞居的门都进不去！”


    “而进去以后，也没能……侯爷问了奴婢许多有关夫人未出阁时候的事情……”


    嗯……二人聊得其实是沈知棠未出阁时，慕皎皎身上发生的事。


    在这里，慕皎皎跟沈知棠玩了个文字游戏。


    她便不算在撒谎。


    沈知棠越听，眉宇间的怒火越淡。


    一边的芙蓉也松了口气。


    还好，这玉兰是个机灵的。


    就在芙蓉以为玉兰这一关可以过了的时候，来里屋送东西的丁香突然说：“玉兰，你声音这么好听，侯爷一定很喜欢和你说话，才会同你洽谈一夜吧？”


    “我可是听云飞居的人说了，昨夜你们聊得很晚呢。”


    云飞居的人都是承安侯的人，不会透露太多有关承安侯的事。


    而承安侯和慕皎皎说话的时候，也没人敢上前去听。


    但她和承安侯聊了许久这件事，还是容易从云飞居人口中打听到的。


    听闻此言，芙蓉捏着帕子的手一紧，瞪了丁香一眼，道：“多嘴！”


    丁香瞪回去。


    狗腿子！早就知道你和玉兰是一伙的！


    我今日偏要你们不好过！


    丁香的话把芙蓉和慕皎皎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沈知棠心中的火又烧起来。


    慕皎皎抿了抿粉唇，道：“奴婢这声音再好听，也比不得夫人。”


    “但若奴婢能用声音为夫人和侯爷解忧，那奴婢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不像有的人，明明身体很好，却不为夫人解忧，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怕宣之于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