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马东升宿醉未醒，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没好气地吼道。


    “马……马董！不好了！出大事了！”电话里，传来公司财务总监惊慌失措的声音。


    “能出什么大事？天塌下来了？”马东升不耐烦地说道。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税务局的人，一大早就冲进了公司，把我们所有的账本都封了！说我们涉嫌巨额偷税漏税，要立案调查！”


    “什么？！”马东升一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酒意全无。


    税务局怎么会突然上门？他们那些账目做得天衣无缝，不可能被查出来才对！


    还没等他想明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他的秘书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血色全无。


    “马董！完了！全完了！”


    “又怎么了？！”马东升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您快看新闻！”秘书颤抖着手，将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屏幕上，是粤城新闻的头条。


    《惊天丑闻！启明集团涉嫌财务造假，骗取银行百亿贷款！》


    新闻里，一张张清晰的转账记录，一份份详实的合同文件，被毫不留情地公之于众。


    那些他以为藏得最深、最见不得光的秘密，此刻，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马东升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这怎么可能？！这些绝密资料，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叮铃铃——”


    他的私人电话又响了。


    他木然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粤城发展银行行长咆哮的怒吼。


    “马东升！你他妈的敢骗我！我们银行要立刻抽回所有贷款！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啪。”


    电话被狠狠挂断。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电话接踵而至。


    “马董！我们的股价……开盘就跌停了！根本没有买盘，全是恐慌性抛售！”


    “马董！我们所有的合作方都打来电话，要跟我们终止合作！”


    “马董！警察来了！说要带您回去协助调查……”


    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如同雪崩一般，将马东升彻底淹没。


    他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


    昨天，他还意气风发，是粤城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


    怎么一夜之间，他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他到底……得罪了谁？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那封被他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的律师函。


    一个荒谬而又惊悚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难道……真的是那个苏晚晴？


    不，不可能！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通天的手段！


    可除了她，又会是谁？


    就在他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和一句话。


    “下午三点，粤城电视台，公开向天扬科技道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看到这条短信，马东升浑身一颤，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终于确定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个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新成立的天扬科技！


    他心中的所有侥幸和怨恨，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办公室，嘶吼着：“备车！快！去电视台！我要去道歉！我要去忏悔！”


    ……


    下午三点。


    粤城电视台的门口，被无数闻讯赶来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在无数的闪光灯下，曾经不可一世的马东升，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下去。


    他对着摄像机，声泪俱下地哭喊着。


    “我错了！我对不起天扬科技！我对不起苏总！我是个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一幕，通过电视和网络直播，传遍了整个粤城。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紫金一号别墅的客厅里，电视上正播放着马东升痛哭流涕的画面。


    宋海棠的小嘴张成了“O”型，手里的薯片掉了一地都浑然不觉。


    她呆呆地扭过头，看着那个依旧在云淡风轻喝着茶的男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碾得粉碎。


    这就……解决了？


    昨天还嚣张跋扈的启明集团，今天就跟条死狗一样跪地求饶了？


    她终于明白，张扬昨天那句“不用那么麻烦”是什么意思了。


    对于他来说，碾死一只像马东升这样的蚂蚁，确实，连一丁点的麻烦都算不上。


    【叮！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神级商业谋略已发放！】


    一股庞大而精妙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张扬感觉自己对整个商业世界的理解，瞬间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维度。


    资本的流动，人性的博弈，市场的规律……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公式。


    掌控一切的感觉，爽！


    他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电视里那个还在哭嚎的丑角，淡淡地对苏晚晴说了一句。


    “通知银行那边，可以停止抽贷了。”


    苏晚晴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张扬瞥了一眼旁边已经彻底石化的宋海棠，嘴角一翘。


    “启明集团，现在应该很便宜。有兴趣的话，可以把它买下来。”


    一句话，决定了一个百亿集团的最终命运。


    降维打击，不过如此。


    苏晚晴雷厉风行，在张扬那句轻描淡写的“可以把它买下来”的授意下，苏氏集团的资本机器以一种近乎残暴的效率，开始了对启明集团的吞并。


    仅仅一天时间，启明集团的股价在连续跌停后，被一个神秘的离岸基金以地板价全盘吸纳。


    随后，苏氏集团宣布对该基金进行全资收购，通过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资本运作，曾经的粤城科技新贵“启明集团”，连同其所有资产和项目，都成了“天扬科技”版图下的一块垫脚石。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快得让外界的财经媒体和分析师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当他们后知后觉地想要分析这起堪称教科书级别的“闪电并购案”时，却发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