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办法？在绝对的技术壁垒面前，任何商业手腕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是需要数十年、数代人、倾尽国力去追赶的差距，岂是朝夕之间可以弥补的？


    除非，张扬真的能造出来。


    想着这点，苏晚晴再也按捺不住，抬脚往楼上走去。


    剩下的女生一看，也满心好奇地跟上去。


    楼上的书房里。


    张扬悠闲地为自己泡了一杯顶级的武夷山大红袍，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没有超级计算机，没有成堆的资料，只有一台电脑。


    当他将修长的手指放在键盘上时，【神级科研能力】轰然发动。


    那一瞬间，张扬的脑海仿佛化作了一片浩瀚的宇宙。


    无数的数据流如同璀璨的星河，在他意识深处奔腾、碰撞、重组。


    硅基芯片的物理极限、冯·诺依曼结构的瓶颈、量子隧穿效应的壁垒……


    这些困扰了全世界顶尖科学家几十年的难题，在他的脑海中，却如同一个个清晰可见、可以随意拆解组合的乐高积木。


    他的思维，超越了现有的一切理论框架。


    光刻、蚀刻、薄膜、掺杂……芯片制造的每一个繁复步骤，都化作最本源的物理与化学公式，在他眼中再无秘密。


    他甚至能“看”到，在原子尺度下，电子是如何在精心设计的晶体管门电路中穿梭奔流，完成一次次“是”与“否”的逻辑判断。


    这已经不是研发，而是创世。


    他没有去思考如何追赶“神谕三代”，因为在他眼中，“神谕三代”的设计臃肿、低效，充满了妥协和无奈，简直就像原始人搭建的茅草屋。


    他要做的，是直接建造一座前所未有的摩天神殿。


    “哒哒哒……”


    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留下了一道缝隙。


    “他这是在干什么？”宋海棠站在张扬书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去，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如遭雷击，彻底僵在了原地。


    缝隙中，她看到张扬正对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行云流水般地敲击着。


    那屏幕上滚动的，不是什么代码，而是一幅幅无比复杂、精密、充满了未来科技美感的立体结构图。


    那些线条和符号，她一个都看不懂，但仅仅是看着，就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


    那是一种超越了人类想象力的造物蓝图。


    “哼，装神弄鬼，画些谁也看不懂的东西……”宋海棠嘴里下意识地嘟囔着，可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却写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撼与迷茫。


    而苏晚晴，只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便猛地一颤。


    她虽然不是技术专家，但作为顶级集团的总裁，她看过无数份顶尖科技项目的设计图。


    可没有任何一份，能与眼前屏幕上那幅图的万分之一相比。


    那已经不是设计图了，那根本就是艺术品，是神明的设计草稿！


    理性告诉她这很荒谬，但眼前的景象却在疯狂地冲击着她二十几年来建立的世界观。


    就在这时，张扬的手机响了。


    这突兀的铃声，把门外偷看的几个女人吓了一跳。


    张扬头也不抬，一边继续敲击键盘，一边随手按下了免提。


    “喂，扬哥！是我，胖子！”电话里传来王胖子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扬哥，你上次说让我来粤城找你，我……我把工作辞了，现在人就在粤城火车站呢！”


    王胖子？


    苏晚晴和宋海棠都想起了婚礼上那个胖同学。


    “哦。”张扬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他的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舞，没有丝毫停顿。


    “扬哥，你……你不会是说着玩的吧？”王胖子在那头听出了张扬的敷衍，声音顿时变得有些忐忑和委屈，“你要是忙，我就先自己找个地方住下……”


    “不忙。”张扬终于停下了手，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对着手机说道，“你现在打个车，去粤城天河区，找一栋叫‘苏氏集团大厦’的楼。”


    苏氏集团大厦？


    门外的苏晚晴和宋海棠都愣住了。


    “到楼下之后，你就跟前台说，你叫王大海，是新上任的‘天机智能’项目后勤保障部总监，来办理入职的。”张扬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啥？啥玩意儿总监？”王胖子在电话那头直接懵了，声音都变了调，“扬哥，你别开玩笑啊！我就是个卖保险的，我连PPT都不会做，你让我当总监？还是什么智能项目？那不是害你吗！”


    “让你当你就当，哪那么多废话。”张扬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年薪暂时先定一百万，配车配房，具体的工作，会有人跟你交接。就这样，挂了。”


    说完，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门外，四个女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宋海棠张着小嘴，半天没合上。


    一个电话，就让一个卖保险的同学，当上了年薪百万的总监？这也太儿戏了吧！


    苏晚晴则是心头巨震。天机智能是她最看重的项目，里面的每一个高管都是她亲自面试、业内顶尖的精英。


    张扬竟然随手就安插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胖子当总监？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张扬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U盘。


    他径直走到苏晚晴面前，将U盘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苏晚晴下意识地接过，入手冰凉。


    张扬看着她那双依旧带着困惑和震撼的美眸，嘴角微微一翘，平静地开口。


    “一家科技公司的全部。包括，一套全新的芯片架构方案，一些新材料的合成公式，以及几款划时代工业母机的设计图纸。”


    “给它取个名字吧。”


    苏晚晴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U盘，又看了看张扬。


    许久，她才从喉咙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天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