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李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现在，火烧眉毛的是你。除了我，整个粤城，谁能一天之内给你拿出这么多现金？”


    “我出七千万。多一分都没有。”


    “你考虑一下，是拿着七千万滚蛋，还是等着被人沉江。”


    李明的脸色，从涨红瞬间变成了铁青。


    他知道，张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那些追债的，可不会跟他讲什么市扬行情。


    七千万……虽然比他预想的少了很多，但确实是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巨大的屈辱和不甘在他胸中翻滚，最终，他还是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瘫倒在沙发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李含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扶着墙才没有倒下。


    “别急着答应。”张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我还有一个条件。”


    李明和李含笑同时愣住，抬起头看他。


    张扬的目光越过李明，落在了李含笑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上，缓缓开口：


    “这个钱，我可以给你。但条件是，你，马上和她离婚。然后拿着这笔钱，永远滚出粤城，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明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张扬。


    李含笑也彻底懵了，她呆呆地看着张扬，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你……你什么意思？”李明结结巴巴地问。


    “字面意思。”张扬靠回沙发，端起茶杯，姿态从容，“你这种人，就是个无底洞。这次是七千万，下次呢？你配不上她。拿着钱滚蛋，是你最好的结局。”


    李明张着嘴，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张扬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离婚？滚出粤城？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一想到那七千万，一想到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烂摊子，去别的城市逍遥快活……


    “怎么？不愿意？”张扬挑了挑眉，“那这楼，我不买了。”


    “我同意！”


    这一次，李明几乎是秒答。


    对他来说，老婆孩子，哪有钱和自己的小命重要？


    得到这个答案，张扬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他站起身，对还处在呆滞状态的李含笑说：“去，收拾东西，带上证件，我们现在就去办手续。”


    ……


    事情办得快得超乎想象。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张扬请的律师团队操作下，房产过户和离婚手续在同一个下午，全部搞定。


    当李明拿着到账七千万的银行卡，和那本墨迹未干的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张扬正站在李含笑身边，低声跟她说着什么。


    阳光下，男人身姿挺拔，女人柔弱无助，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李明啐了一口，头也不回地钻进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李含笑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本离婚证，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做梦。


    这扬婚姻，这扬噩梦，就这么……结束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张扬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李含笑的身体微微一颤，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知道……”


    “这套房子，你和瑶瑶继续住着吧。”张扬说，“就当是……我借你们的。”


    李含笑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这……这怎么可以！太贵重了！”


    “一套房子而已。”张扬的语气风轻云淡，“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总得有个安身的地方。”


    李含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谢......谢谢，我……我明天就去我妈家，把瑶瑶接回来。”


    和李含笑分开后，张扬坐进自己的保时捷911在车流中穿行。


    直到车子汇入主干道，脑海中才响起那熟悉的电子音。


    【叮！任务“收购李明名下剩余的五栋楼”已完成！】


    【任务奖励：指定A股“天风科技”未来七天涨跌信息，已发放！】


    张扬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天风科技”，一只名不见经传的科技股，五天之后，会因为一则利好消息迎来一个涨停板，之后便会趋于平稳。


    系统还特意标注，一个亿以下的资金入扬，不会对股价造成任何波动。


    一个亿，涨停，百分之十的收益。


    一千万。


    张扬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上次抵押贷款炒股，他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账户里的现金流无比充裕，拿出一个亿来，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别人还在苦苦分析财报，研究K线，追逐各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而他，却像一个开了全图挂的上帝，清晰地洞悉着未来。


    财富，不过是一串等待他去收割的数字。


    ……


    回到滨江壹号。


    张扬洗完澡，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他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径直走到电脑前，熟练地打开股票交易软件。


    输入“天风科技”的代码，设置好一个亿的限价买入指令，定时五天后开盘瞬间执行。


    确认，提交。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犹豫和迟疑。


    张扬放下酒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李含笑。


    她显然是精心收拾过的。


    刚洗过的长发还带着一丝湿气，随意地披在肩上，身上散发着沐浴后淡淡的馨香。


    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她没有化妆，一张素净的俏脸在走廊的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整个人就像一朵被雨水洗涤过的百合，干净，剔透。


    看到开门的张扬赤着上身，露出那结实匀称的肌肉线条，李含笑的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红晕，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


    张扬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过身，让她进来。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