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行经理是个四十多岁，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他把一沓报表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指着最后一页，唾沫横飞。


    “宋海棠！你给我站起来！”


    宋海棠的身体猛地一僵，在所有同事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屈辱地站了起来。


    “你自己看看！全行五十个客户经理，你排第几？倒数第一！存款业绩，零！理财销售，零！信用卡开卡，零！你是不是当我们银行是慈善机构，养你这种闲人的？”


    经理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句句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宋海棠的脸上。


    “下周再完不成五十万的存款任务，你就自己滚蛋！我们银行不养废物！”


    宋海棠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她能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那些同情、嘲笑、看热闹的目光，像无数根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的脸涨得通红，耳朵里嗡嗡作响，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死死地忍住。


    从会议室出来，她像个游魂一样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整个人都灰蒙蒙的。


    傍晚，银行门口。


    林幼微穿着一身浅黄色的瑜伽服，扎着丸子头，俏生生地等在路边。


    看到宋海棠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她连忙迎了上去，心疼地挽住她的胳膊。


    “海棠，怎么了？”


    “别提了！”宋海棠一开口，火气就压不住了，“那个死地中海，今天开会又指着我的鼻子骂，说什么银行不养废物，下周再拉不到五十万存款就让我滚蛋！”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圈都红了。


    “他怎么能这样说你！”林幼微心疼地帮她顺着背，“我们不干了，大不了换个工作！”


    “说得轻巧。”宋海棠泄了气，靠在林幼微的肩上，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无力，“现在工作那么难找，房租水电，哪一样不要钱？”


    两人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城市的晚高峰喧嚣而拥挤，却衬得她们愈发沉默。


    等红绿灯的时候，林幼微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刷着本地新闻，突然，她轻呼了一声。


    “海棠你看，我们市有人中了彩票一等奖！一千万！”


    宋海棠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加粗的标题——【天降横财！粤城幸运儿喜中千万大奖，中奖者身份成谜！】


    新闻配图是那家彩票站门口拉起的红色横幅，刺眼又张扬。


    一千万……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有人的钱就像大风刮来的一样，而自己为了那五十万的业绩，就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废物？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真想知道，这个幸运儿到底是谁。”


    ……


    “阿嚏！”


    开着保时捷911行驶在滨江路上的张扬，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情好得不像话。八百万到手，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车子在小区外的商业街停下，他准备去超市买点零食。刚下车，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含笑正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一家母婴店里走出来。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针织开衫，长发温柔地挽在脑后。


    那成熟丰腴的身材在裙子的勾勒下，依然惹火。


    她身边的女儿瑶瑶扎着两个小揪揪，正抱着一个新买的娃娃，奶声奶气地跟她说着什么，李含笑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摩托车像疯了一样冲上人行道，在经过李含笑身边的瞬间，后座的男人猛地伸手，一把将李含笑挎在肩上的包扯了下来！


    “啊！”


    李含笑惊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把女儿紧紧护在怀里。瑶瑶被吓得哇哇大哭。


    摩托车得手后，立刻加速，眼看就要汇入车流逃之夭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周围的路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电光石火之间，系统那冰冷的机械音在张扬脑海中炸响。


    【叮！触发随机任务！】


    【任务：制服劫匪，夺回李含笑的提包。】


    【任务奖励：指定股票未来七天涨停信息一组。】


    张扬的瞳孔猛地一缩。


    未来七天，连续涨停？！


    这可比一千万的彩票刺激多了！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看都没看，反手抄起停在路边一辆共享单车车筐里的一瓶矿泉水。


    手臂肌肉瞬间绷紧，腰腹发力，手腕猛地一抖！


    “嗖！”


    那瓶还剩大半的矿泉水，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破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狠狠地砸在了摩托车后座那个劫匪的后脑勺上！


    “砰！”


    一声闷响。


    劫匪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身体一软，当扬就从飞驰的摩托车上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地翻滚。


    驾驶摩托的同伙吓了一跳，猛地回头，车头一歪，整辆摩托车瞬间失控，“哐当”一声撞在了路边的花坛上，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张扬看都没看那两个在地上哀嚎的劫匪，几步上前，捡起掉落在地的提包，走回到了还惊魂未定的李含笑面前。


    “没事吧，李姐？”


    李含笑这才回过神，她看着安然无恙的提包，又看了看面前的张扬，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感激。


    “张……张老板？是你？我……我没事，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瑶瑶也止住了哭声，躲在妈妈身后，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张扬。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传来，一辆巡逻的警车正好路过，两个警察迅速下车，将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两个劫匪铐了起来。


    【叮！任务完成！】


    【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一串股票代码和公司名称，清晰地烙印在了张扬的脑海里。


    张扬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举手之劳而已，人没事就好。”他把包递给李含笑，冲她笑了笑，态度随意得仿佛只是顺手捡了个瓶子。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拉开保时捷的车门，在周围路人震惊和崇拜的目光中，坐进驾驶室。


    “轰——”


    引擎再次咆哮，银灰色的跑车绝尘而去，只留下呆立在原地，抱着女儿，满眼异彩的李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