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陆云诤额头青筋暴跳。


    那天他被下了药，无法回忆起苏蔷蔷到底是不是第一次。


    而乔世仁继续道：“就是那一天，我才被我媳妇发现了，她闹了好一段时间呢，问我要她还是要蔷蔷。


    我思来想去，我最爱的肯定是蔷蔷啊，她一气之下，就闹到了我的单位，害我停职，还和我离了婚。


    陆团长，为了蔷蔷，我可什么都不要了，你觉得如果蔷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何必做到这一步呢？”


    听完这话，陆云诤眸光幽深。


    脑海里却想起了当初在京城时，他问苏蔷蔷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西北，她犹豫了。


    犹豫的那一刻，苏蔷蔷想的是什么呢？


    她那时是真的想嫁给他陆云诤好好过日子，还是只不过将他作为一个庇护自己的工具呢？


    半晌，他看向了乔世仁。


    “如果蔷蔷愿意跟你走，我不会阻拦，选择权在她手里。”


    这是他答应过苏蔷蔷的。


    如果苏蔷蔷要走，他不拦着，如果不走，他也绝不会赶她离开。


    乔世仁没想到陆云诤居然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愣住了。


    不远处的邵雨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冲了过来。


    “陆云诤，你还是和苏蔷蔷离婚吧，就算她现在选了你，那之后她的孩子呢？孩子难道不会想要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这话无疑戳中了陆云诤最在意的地方。


    那个孩子……


    只要有孩子在，他就永远无法阻止苏蔷蔷和乔世仁的相见。


    倘若有一天苏蔷蔷为了孩子改变了心意呢？


    他不愿去想，但偏偏这是将来很有可能出现的一幕。


    他做不出选择，于是回了家。


    苏蔷蔷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猜想可能是吃乔世仁的醋，便亲自下厨给他做了顿饭。


    “农家小炒肉！试试看？”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陆云诤。


    陆云诤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又看向那一盘热气腾腾的菜，原本想好问她要不要离婚的话又卡在了嗓子眼。


    他无法不承认，从初见到现在，他对苏蔷蔷的感情已经无法自拔。


    这个娇小的身影已经深入了他生活中的每一处，直达他的心底。


    他舍不得离婚。


    见陆云诤沉默着，苏蔷蔷皱紧了眉头，“我对乔世仁……”没有任何感情。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陆云诤却出声打断了：“吃饭吧。”


    他怕听见苏蔷蔷说出要与乔世仁一起离开的话。


    如果必然要分开，那就等过了今夜再说吧。


    “好……”


    苏蔷蔷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猜想陆云诤兴许是不想听到乔世仁这个名字。


    那她不提就是了。


    入夜，苏蔷蔷习惯性地钻进了陆云诤的怀里睡，然而这次陆云诤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搂紧她。


    她知道不对劲。


    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吃个乔世仁的干醋能吃得这么厉害？


    她拧眉盯着他。


    陆云诤察觉到她灼灼的目光，沉声道：“睡吧。”


    但苏蔷蔷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吃醋了？”


    “没有。”


    他并非不承认，只确实觉得这不叫吃醋。


    或许见到乔世仁的第一眼他是吃醋，但后面得知苏蔷蔷的孩子是乔世仁的，他便不知道自己是何心情了。


    苏蔷蔷见他一直否认，索性摊开了讲：“我觉得你不太对劲……”


    “错觉。”


    陆云诤惜字如金，闭上了眼，“早点睡吧。”


    可苏蔷蔷却不愿意就这么睡了，她伸手，将他的脸掰到自己这一边来，随后逼迫他睁开眼看着自己。


    陆云诤生了一双鹰眸，没有情绪时便深不见底，让人发怵。


    但苏蔷蔷却能看见他眼底的深情。


    “陆云诤，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陆云诤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却如鲠在喉。


    怎么说？


    他要怎么说出他介意这个孩子，这个不属于他陆云诤的孩子！


    按住苏蔷蔷的手，他再次闭上了眼，却不再说话了。


    沉默萦绕在屋里。


    寂静的一夜，两个无法入睡的人。


    次日，苏蔷蔷听到身旁起床的动静，她睁开眼，但陆云诤已经走了。


    甚至没有为昨夜的沉默给她一个解释。


    苏蔷蔷只觉得心底委屈。


    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平白要受这种气？


    而此时的陆云诤站在屋外，他希望苏蔷蔷再问他一次，或许这一次，他就愿意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可站了片刻，终究没听到苏蔷蔷的声音。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去了军区。


    或许，他和苏蔷蔷，就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中午，稍微眯了会的苏蔷蔷终于起了床，却觉得干什么都没劲。


    想到陆云诤最近的态度，她只觉得烦闷。


    “蔷蔷，你和团长吵架了？”


    张婶瞧见她，忍不住问了句。


    苏蔷蔷闻言，有些错愕，“张婶，连你都看出来了？”


    “那倒没有，我是今早看见团长站在你屋外头半天，脸色不太好。”


    张婶这话让苏蔷蔷有些错愕。


    早上陆云诤站在屋外半天？


    难不成当时他是想对自己说什么，可最后却没说成？


    苏蔷蔷有些弄不懂了。


    看着她这副烦心的样子，张婶叹了口气，“先吃饭吧，我煮了点面条，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事。”


    可苏蔷蔷却总觉得这次不一样。


    之前有点小矛盾，第二天也就好了，可最近陆云诤的态度，却有种要和她彻底割舍的样子。


    张婶给她舀了碗面条，但苏蔷蔷却没什么胃口。


    “吃点吧，早上你就没吃，中午总得吃几口。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还得吃呢！”


    听着张婶这话，苏蔷蔷无奈地拿起了筷子。


    是啊，自己饿着倒是无所谓，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饿到了。


    可就在她要拿起筷子吃饭的时候，邵雨晴却来了。


    “苏蔷蔷，你还没走呢？”


    闻言，苏蔷蔷皱了皱眉，没空搭理她。


    但邵雨晴却冷笑道：“我告诉你，这次你不走也不行，陆云诤已经想好要和你离婚，放你和孩子的亲生父亲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