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骨冷如霜,你们连删档都卡bug了?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昆仑山巅的寒风裹挟着碎雪,打在雷芽的叶片上。


    七株雷芽上的雷光突然同时闪烁了三次。


    在阵室里,阿兰紧握着断裂的阵枢玉简,手指关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玉片边缘割破了掌心,血珠滴落在阵纹上,竟瞬间被银白的符线吸走。


    怎么会……她喉咙发紧,指尖抵在胸前的测命盘上。


    那枚祖传的青铜盘本应流转着七十二道命数星轨,此刻却像被泼了墨汁——陈牧命星所在的位置空得刺眼,连一丝气数的残影都没剩下。


    生死谱不记,轮回册不载……她猛地抬头看向密室的方向,头顶翘起的碎发被地脉灵气吹得乱颤,天道根本看不到他了!


    掌教,你难道真的陨落了吗?


    阿兰手捧测命盘,喃喃低语。


    而就在阿兰担心之际,地脉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颤,七心地脉阵的纹路突然泛起幽蓝的微光。


    阿兰的瞳孔骤然缩小——那本是需要她以精血为引才能启动的阵眼,此刻竟在自动运转!


    银白的符线从阵心爬出,沿着她的手腕爬上手臂,像活过来的灵蛇般钻入她掌心的伤口。


    这是...逆律锚点!她突然想起陈牧三个月前在密室画符时的嘟囔,当时他说要给规则打个死结,原来早就……话还没说完,阵纹突然暴涨三尺,将她整个人托离地面。


    阿兰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青铜测命盘,却见盘底浮现出陈牧随手画的符样,与地脉符线完美契合。


    密室内,陈牧此时正盘坐在雷盾残骸中,银白的骨纹如霜般覆盖着身体。


    他的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整个人仿佛生机断绝,但如果凑近细听,能听见极微弱的心跳,像古钟的余韵般绵长。


    在识海中,《逆劫引》第三重的法诀正被万法速通天赋疯狂拆解——雷劫残留的因果之力在他识海凝成漩涡,每旋转一圈,就有新的符文从漩涡中心被挤出来。


    天无绝人之路,劫尽我存……原来不是逃,是让自己成为劫的一部分。陈牧的意识在识海风暴中沉浮,却莫名想起奶奶临终前给他盖被子的手,奶奶说活成别人的念想,就不会真的死,现在倒成了天道规则里的死循环。他突然笑出声,震得识海风暴都晃了晃,伪命格·无始之人……好名字,连天道都得给我写个待处理标签。


    掌教!密室门被撞开的瞬间,陈牧猛地睁眼,银白瞳孔里的风暴骤然收敛。


    阿兰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发梢还沾着阵纹的银光,阵盘活了!它在……在吞噬我们的记忆!她抓住陈牧的手腕,测命盘上的墨色正在褪去,隐约能看见一点星芒在命宫位置闪烁,“刚才我把这三个月的记忆全输进去了——你教我改阵眼时的样子,你给林雪治伤时骂她笨,你蹲在厨房偷吃我煮的银耳羹……”


    看着满脸泪痕的阿兰,陈牧的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背,骨纹的银光自动避开她掌心的伤口。


    他能感觉到地脉里传来的热流,那是阿兰的记忆化作的养分,混着林雪命契残血的腥甜,还有苏清蘅残魂消散前最后一缕梅香。


    这傻丫头,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滚烫的温度,“你早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活。”


    虚空中突然炸开刺目的灰白碎片。


    天罚使者的残响重新聚合时,身形比之前更扭曲,半边脸还挂着未完全消散的数据流。


    它抬起扭曲的手臂,指向昆仑方向,声音像卡带的老唱片:“目、目标……存、存在模、模式……异、异常。”


    七株雷芽同时竖起叶片,嫩芽上的雷光如利箭般射向天空。


    天罚使者的手臂刚触到雷光,就像被火烤的蜡像般融化了一截。


    它灰白的瞳孔里闪过混乱的数据流,突然发出近似人类的低鸣:“为、为何……我、我之律、律令……遭、遭地脉排、排斥?”


    陈牧扶着阿兰站起身,银白的骨纹开始从体表消退,露出底下青紫色的伤痕。


    他望着虚空中挣扎的天罚使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因为这里的地脉,现在姓陈。


    他屈指一弹,一道银纹从指尖飞出,没入地脉深处——那是他用万法速通推演的最后一道符,直指百年前封印蚀骨老人的归墟旧址。


    天罚使者的数据流突然开始疯狂倒转。


    它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最后一丝意识碎片在崩溃前发出乱码:清、清除行、行为……强、强化目、目标……清、清除即、即无、无效……建、建议……暂、暂缓……


    话还没说完,它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风里。


    阵室的测命盘突然当地一声坠地,阿兰弯腰去捡,却见盘上的星芒已经亮得刺眼——陈牧的命星重新浮现,周围还绕着七颗小星,正是她、林雪、苏清蘅,还有小洞天其他弟子的气数。


    原来这就是存在保险。阿兰捧着测命盘站起身,抬头正撞进陈牧的目光。


    他的银眸里还残留着未褪尽的冷光,却在触及她的视线时软了下来,像春雪落在青石板上。


    该去会会老朋友了。陈牧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雷芽叶片,雷光在掌心跳动如活物,蚀骨老人的残魂在归墟憋了百年,怕是等得不耐烦了。他转身走向密室暗门,银纹在脚边蜿蜒成路,阿兰,看好阵盘。要是天工阁那老东西敢来偷师……


    我拿雷芽抽他屁股!阿兰举着测命盘喊道,眼眶却热得发疼。


    她望着陈牧的背影消失在暗门后,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他蹲在阵室画符时说的话:规则这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要是打不破……


    就把它变成自己的。


    昆仑之外,云层突然泛起涟漪,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掠过。


    它不带雷火,不沾灵气,却让千里外的天工阁量子屏同时闪过一道血红色警告。


    十二面屏幕的警报声里,混着一句模糊的机械音:检测到……归墟……异常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