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天塌了?我队友先顶着!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破律盟总坛地底密室的烛火啪地炸开,黑袍人手中的青铜罗盘突然迸出火星。
他瞳孔骤缩,指尖刚触到罗盘刻着天工阁的纹路,整枚罗盘便如被巨锤碾碎的瓷器,青铜碎片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绘满星图的地砖上。
这不可能……他踉跄后退,后背撞在刻满诅咒的石壁上。
头顶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云端压下。
他抬头,透过密室穹顶的透气孔,看见夜空被一片金色骨影笼罩——那骨影比最盛的月光还亮,每一道骨纹都像活着的灵蛇,从东南方直贯西北,连星辰都被挤到了边缘。
是……是那小崽子的至尊骨?他喉结滚动,突然想起百年前古籍里的记载:至尊骨现世时,天地为碑,骨影为铭。
可那时的骨影是暗紫,此刻却是鎏金,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烧穿了。
他颤抖着摸向腰间的保命玉符,手指却在触到玉符的瞬间顿住——玉符表面竟浮现出一行血字,正是方才血刃残魂消散前说的雷鳞。
他不是在藏拙……是在养!黑袍人突然尖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养那些女娃的道种!养到能替他扛天劫,养到能让天道规则都……话音戛然而止,他听见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像是有无数铁链被挣断的脆响。
同一时刻,昆仑山巅的狂风突然拔高了八度。
阿兰咬破指尖的瞬间,血腥味在舌尖炸开。
她盯着阵枢上最后一道血符,指甲缝里的血珠正顺着刻痕蜿蜒,像一条被抽打的赤蛇。
三心共鸣大阵的光网本是淡紫,此刻却泛出青黑——那是天罚使者的规则之力在侵蚀阵法根基。
她能感觉到阵枢在发烫,烫得掌心起了水泡,可她咬着牙继续画符,血珠落得更快了:白芷!剑胎再提三成!林雪!命契线加粗!
白芷的雷鳞剑胎在嗡鸣。
她能听见剑胎里有个声音在喊,像极了陈牧渡雷劫那晚,天雷劈在他后颈至尊骨时的轰鸣。
原本只蔓延到剑柄的雷鳞,此刻正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每爬过一寸,就有热流涌进丹田。
她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剑尖却稳得像钉进虚空的锚:雷鳞认主,当斩天罚!话音未落,紫雷长河抢先炸响,裹着她的剑势直扑最近的天罚使者。
那道身影本是模糊的灰白轮廓,此刻被雷河一撞,竟像被泼了墨的水幕般扭曲起来。
可不等白芷松气,那身影的脸(如果能称之为人脸的话)突然裂开,无数规则条文从中涌出,像钢针般扎进她的识海。
她眼前发黑,剑尖微颤,雷河瞬间弱了两成。
心脉续!
林雪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三人识海里。
她盘坐在阵眼后方,额前碎发全被冷汗黏在脸上,双手结的印法快得只剩残影。
命契之力本是淡青色丝线,此刻却变成了赤红——她在燃烧自己的精血供能。
当白芷的剑势受阻时,她咬破舌尖,鲜血喷在结印的双手上:我以医庐命契起誓,断你因果线!
天罚使者的规则钢针突然顿住。
白芷感觉识海里的刺痛锐减,雷河重新翻涌;阿兰发现阵枢上的青黑开始消退,血符光芒暴涨;就连她自己,原本因燃烧精血而发虚的丹田,竟有暖流顺着命契线倒灌回来——是陈牧留在她们体内的道种在反哺!
这不可能……天罚使者的低语突然清晰起来,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个体共鸣超出计算值……
千里外的山腹密室里,陈牧后颈的至尊骨正疼得他几乎咬碎后槽牙。
七道紫纹本是环状流转,此刻却像被利刃切割般寸寸崩裂,裂缝中渗出的金光不是暖的,是烫的,烫得他脊椎骨都在发颤。
识海里苏清蘅的声音时断时续,像被风吹散的纸片:……归墟之刑……不是惩罚……是……封印……
他猛然睁眼,眼底闪过一道金芒。
至尊骨的疼痛突然变得清晰可触,每道裂缝都在告诉他:天道怕的不是他觉醒,是怕他觉醒后,会撕开这具身体里藏了百年的封印。
所以你们急着杀我?他低笑,血从嘴角滑落,滴在胸前的雷鳞上,怕我解开封印,怕被封印的东西……重见天日?
话音未落,至尊骨传来刺心剧痛。
他眼前发黑,却在黑暗中看见识海深处浮起四团光——那是苏清蘅的命契碎片、白芷的雷鳞剑胎、阿兰的阵枢残图、林雪的疗愈金印。
他突然明白前几日渡雷劫时,为什么至尊骨会自动在骨甲上刻下林白阿三个字——原来这副被天道称为枷锁的骨头,从来不是困他的牢笼,而是……
是种子。他喃喃,伸手按住后颈的骨缝,困了百年的种子,该发芽了。
昆仑山巅,第七道天罚使者终于有了动作。
它抬起的手没有五指,只有一道黑色符文在掌心流转,符文所过之处,空间像被揉皱的纸般扭曲。
阿兰的大阵开始出现蛛网裂纹,白芷的雷河突然熄灭,林雪的命契线啪地断裂了三根——她喷出一口黑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大阵撑不住了!阿兰尖叫,指尖的血符刚画到一半便彻底熄灭,规则压制太强,我们的灵力在……在被天道抽走!
白芷咬着牙举起雷鳞剑,剑胎上的雷鳞已褪成灰白。
她能感觉到剑胎在她手里发抖,像个即将熄灭的火种。
可当她看向林雪——那丫头正用指甲掐着掌心,强行把断裂的命契线重新接上;再看向阿兰——那丫头正把整只手按在阵枢上,用血肉代替血符维持阵法——她突然笑了,笑得雷鳞剑胎重新泛起微光。
陈牧那家伙,总说我们是他的护道者。她甩了甩脸上的血,剑尖直指第七道天罚使者,现在才明白……
我们是他的道。
山腹密室里,陈牧突然躺倒。
他闭着眼,后颈的金纹如活物般窜进识海,精准地缠上那四团光。
他能感觉到四团光在挣扎,像受了惊的小鸟,可当金纹触到它们时,挣扎突然变成了共鸣——苏清蘅的命契碎片开始发烫,白芷的雷鳞剑胎重新轰鸣,阿兰的阵枢残图泛起金光,林雪的疗愈金印溢出暖流。
全部接入我骨。他在识海里下达指令,声音轻得像叹息,苏清蘅的命契、白芷的剑胎、阿兰的阵枢、林雪的疗愈……
昆仑山巅的三心大阵中心,突然裂开一道金缝。
那金缝细如发丝,却亮得刺眼,像有人用金针刺破了虚空。
阿兰瞪大眼睛,看见金缝里爬出一缕金色骨纹,比陈牧后颈的骨纹更细,却更坚韧,轻轻一缠便裹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是白芷的剑柄,林雪的命契线。
天罚使者的动作第一次出现停滞。
它看向那缕金纹,灰白轮廓里翻涌着混乱的规则条文,最终只吐出两个字:……共鸣。
而几乎在同时,阿兰、白芷、林雪的喉间同时响起陈牧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点笑意,混着血的甜腥,却比昆仑巅的风更锋利:
你们执法,我……立法。
三心大阵中心的金缝突然扩大。
金色骨纹如藤蔓般疯狂蔓延,先缠住了阿兰颤抖的指尖,再缠住白芷即将坠地的剑,最后缠住林雪断裂的命契线。
山风卷起她们的发丝,露出各自眼底的金光——那是与陈牧至尊骨共鸣的光,是被天道称为祸根的光。
而在千里外的破律盟总坛,黑袍人正望着夜空的金色骨影,终于想起古籍里被他忽略的最后一句:
至尊骨生,非锁命,乃种道。
他瘫坐在地,看着骨影中伸出的金纹,像巨手般按在总坛的护山大阵上。
护山大阵的灵光瞬间熄灭,像被戳破的肥皂泡。
完了……他终于哭出声来,不是归墟之刑重演……是新的规则,要从我们的尸骨上……立起来了。
昆仑山巅,金色骨纹仍在蔓延。
它缠过阿兰的阵枢,阵枢上的裂纹开始愈合;缠过白芷的剑胎,雷鳞重新泛起紫芒;缠过林雪的命契线,断裂的丝线被金纹重新串起。
最后,它轻轻碰了碰三人的眉心——那里,各浮现出一个极小的金色骨印,与陈牧后颈的至尊骨,遥相呼应。
天罚使者的第七道身影突然暴退。
它掌心的即死律令符文开始崩解,灰白轮廓里涌出无数惊恐的低语:超出计算……超出计算……
而在山腹密室,陈牧后颈的至尊骨已完全化作金色。
七道紫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七道金纹,每道金纹上都刻着一个名字——苏林白阿,还有三个,正在缓缓浮现。
他睁开眼,嘴角还挂着血,却笑得像个终于拿到糖的孩子。
识海里,苏清蘅的声音终于清晰了一瞬:……百年之约,该……
该由我们自己,重新签过。他轻声接道,抬手按在石壁上。
石壁应声而裂,露出外面的天光——昆仑山巅的金色骨纹,正与他后颈的骨纹连成一线,像一条通往天道的金链。
三心大阵中心,金色骨纹仍在生长。
它们像有生命般,开始缠绕四人的手腕、腰肢、发梢。
阿兰能感觉到骨纹里传来陈牧的体温,白芷能听见骨纹里藏着的雷鸣,林雪能尝到骨纹里带着的血甜——那是他为她们扛过的所有天劫,受过的所有伤,此刻正通过这副被天道称为枷锁的骨头,全部,还给她们。
天罚使者的身影开始消散。
最后一道低语被山风吹散:……新的秩序……
而陈牧的声音,混着四人的呼吸,在山巅回荡:
从今天起,这天地的规则——
由我们定。
三心大阵中心,金色骨纹如藤蔓蔓延,缠绕四人。
它们还在生长,像要把四个人的命、四个人的道,全部,刻进这副至尊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