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骨头充电上瘾,这次我主动续费!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冷白,陈牧咬下最后一口煎饼果子,芝麻粒沾在嘴角。


    苏清蘅的高跟鞋踩过停车场的积水,倒映出他歪着脑袋笑的模样——像极了送外卖时被客户催单还能跟人唠家常的无赖样。


    你早就知道地脉会‘疼’,对不对?她的手指戳在他肩膀上,力道却轻得像片柳叶。


    古镜在她袖中发烫,方才会议上那些专家拍桌子争论地脉燥动是灵气过载该用天工阁的纳米锁魂阵镇压时,她分明看见镜中红点里渗出血丝,像极了人眼睛充血的模样。


    陈牧咽下最后一口面糊,随手把塑料袋揉成球精准扔进三米外的垃圾桶。


    他伸手抹掉嘴角芝麻,指节蹭过她发梢:不然你以为我天天送外卖,真是为了那几十块钱?夜风掀起他的外套,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蓝纹,每到一个地方,骨头就‘嗡’一下,跟导航似的。前儿送单到长江边,骨头震得我手直抖,后来才发现江底压着块裂了的玉髓——那玉髓里全是地脉的……委屈。


    苏清蘅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想起会议上自己提出地脉有灵,需以心通之时,龙组组长拍桌子说胡闹,天工阁代表冷笑不如请陈掌教用外卖箱装灵气。


    可此刻陈牧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她古镜里映出金芒——那是真话的颜色。


    去龙门古渡。她突然拽住他的手腕。


    蓝纹与古镜同时轻鸣,像两根琴弦被同一股风吹动。


    陈牧还没反应过来,青鳞蛇灵已经从他领口钻出来,蛇信子舔了舔他耳垂,化作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抱着他胳膊晃:主人去,灵灵也去!


    黄河龙门古渡的夜风裹着铁锈味。


    陈牧踩着裂开的河床,每一步都能听见地下传来细碎的呜咽。


    苏清蘅的古镜悬在半空,镜面映出的不是月光,而是河底翻涌的黑影——那黑影正慢慢凝出青铜城的轮廓,飞檐斗拱间爬满墨绿色的锈,城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每一道都在渗血。


    那是‘归墟之城’。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陈牧抬头,无尘子不知何时立在断裂的禹王碑上,道袍被河风灌得猎猎作响。


    他怀里的竹简无风自动,上一纪元‘逆道者’的埋骨地。你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在重演他们的命运。


    话音未落,河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陈牧感觉脚底的泥土在发烫,至尊骨突然剧痛——那是他吸收地脉灵流时从未有过的灼烧感。


    蓝纹顺着脊椎疯狂上窜,瞬间爬满肩胛,他看见苏清蘅的古镜当啷落地,镜面映出的不再是青铜城,而是无数双泛着幽光的眼睛。


    既然天道不容变,那我就让整个地脉陪葬!


    怒吼声震得黄河倒流。


    陈牧被气浪掀得踉跄,青鳞蛇灵尖叫着变回原形缠上他脖颈。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看见河心升起个千手千眼的怪物——每只眼睛里都锁着残魂,每条手臂末端都是锈迹斑斑的锁链,而怪物的核心,是团裹着黑气的残魂,正是之前寄生地脉的黑水真人!


    他融合了归墟的残念!苏清蘅扑过去捡起古镜,指尖在镜背画出血符,陈牧,地脉在哭!它们不是躁动,是被这些怨气勒得喘不过气——


    话没说完,河床裂开数丈宽的巨口。


    陈牧被气浪掀得撞在禹王碑上,听见无数尖啸的怨灵从地缝里冲出来,有穿古装的修士,有裹着粗布的百姓,还有他送外卖时见过的老街坊。


    他们的脸扭曲着,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还我公道!天道不公!凭什么我们要做祭品——


    至尊骨突然发出刺目蓝光。


    陈牧痛得闷哼,却发现那些怨灵触到蓝纹就像雪遇阳光般消散。


    更诡异的是,他能听到了——不是用耳朵,是用骨头。


    地脉深处传来亿万年的哀鸣,像婴儿的啼哭,像老人的叹息,像无数人同时在喊救救我。


    不是我在控脉,是脉在借我发声!他突然笑了,血沫溅在青鳞蛇灵的蛇鳞上。


    蓝纹顺着他的经脉蔓延,在脊背处凝成一幅发光的地脉图,清蘅!照他的执念本源!


    苏清蘅的古镜爆发出刺目金光。


    千眼冥君的一只眼睛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残魂——那是个穿粗麻道袍的年轻人,胸口插着半截青铜剑,剑身上刻着叛道者三个血字。


    百年前……初代觉醒者……苏清蘅的声音发颤,他试图沟通地脉,想让灵气更温和地复苏,却被天道判定为‘叛道’,魂魄永镇归墟……


    陈牧的瞳孔变成纯粹的蓝。


    他扯开衣襟,露出布满蓝纹的胸膛,至尊骨在月光下亮得像颗小太阳。


    他对着地缝张开双臂,声音里带着某种不属于人类的共鸣:我借你力,也还你名!


    灵力如实质的光流从他体内涌出,反向注入地脉。


    千眼冥君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些锁着残魂的锁链寸寸断裂。


    陈牧感觉有滚烫的东西涌进骨头——不是怨气,是解脱的哭嚎,是释然的叹息,是终于能说出口的谢谢。


    青铜城的虚影缓缓消散。


    黄河水重新奔涌向东,月光下,河床里竟铺满了雪白的莲花,像给大地盖了层柔软的被。


    青鳞蛇灵变回小女孩,扑进陈牧怀里,眼泪把他的道袍打湿一片:主人,你骨头亮得像星星!


    无尘子不知何时跪在地上,额头触到泥土。


    他的竹简散了一地,最上面那页写着脉语者现,天道律转。


    你已非‘导脉者’,而是‘脉语者’。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地脉会记住你的名字。


    陈牧低头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金色符纹,像条小蛇,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蠕动。


    他抬头望向夜空,那里有颗本不该存在的星辰,正缓缓亮起。


    苏清蘅走过来,替他理了理乱掉的道袍。


    她的指尖触到他脊背的地脉图,能清晰地看见每条脉络的走向,像在看一个人的血管,又像在看一片森林的根系。


    疼吗?她轻声问。


    比被雷劈轻多了。陈牧咧嘴笑,突然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不过现在有点饿——刚才的煎饼果子还没吃饱。


    苏清蘅被他逗得笑出声,却在触到他后背的蓝纹时顿住。


    那些纹路不再是单纯的青色,而是混了点金,像黎明前的天空。


    她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明白为什么无尘子说重演命运——可这一次,他们不是在重复悲剧,而是在写新的剧本。


    黄河水继续奔涌。


    三天后,陈牧坐在小洞天后山的老槐树下打坐。


    风里飘着野蔷薇的香气,他能听到地脉的呼吸,像母亲哄孩子睡觉的歌谣。


    突然,脊背的地脉图微微发烫,他睁开眼,看见泥土里冒出株嫩绿的灵草,正努力往他手边爬。


    又来?他笑着伸手,灵草立刻缠上他的指尖,行吧,这次我不拒绝——骨头充电,上瘾了。


    山风掀起他的道袍,露出腕间新爬上来的金纹。


    远处传来苏清蘅喊他吃饭的声音,青鳞蛇灵的小脑袋从他袖口里探出来,吐着信子冲他笑。


    而在更高处的云层里,那颗新亮的星辰,正与他脊背的地脉图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