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们要复制我?先问过我这根骨头答不答应!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撤离后第三日,晨雾还未散尽,陈牧已蹲在城郊废弃道观的断墙根下。
青石板缝里钻出几株野薄荷,被他随手薅了片叶子含在嘴里,辛辣味直窜鼻腔——这是奶奶教的提神法子,哪怕现在能引气入体,他还是改不了这习惯。
怀里的黑布包被体温焐得温热,他掀开一角,露出枚指甲盖大小的银色芯片。
这是从天工阁B13实验室顺出来的仿生灵根原型,当时那研究员临死前还在喊这是人类进化的希望,陈牧嗤笑一声把芯片踹进裤兜——现在倒要看看,这希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指尖咬破,血珠滴在芯片上。
嗡——
胸骨后突然传来闷响,像是有人拿铜锤重重敲了下脊椎。
陈牧踉跄着撞在残碑上,额角渗出冷汗。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扭曲,芯片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些细如发丝的灵纹正顺着血液往他指尖钻,像是急于逃离什么。
操……他倒吸口凉气,反手撑住石碑。
识海里至尊骨开始发烫,那股熟悉的热流不再温顺,反而带着股排斥的暴戾,顺着经脉直往指尖冲。
芯片咔地碎成两半,其中半片突然浮起,上面的数据编码在晨雾里显形——全是0和1组成的锁链图案,每道锁扣都刻着命格二字。
这不是修炼,是篡改命格。陈牧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天工阁实验室里那些眼神空洞的实验体,想起陆远说我们在帮人类跳过千百年的进化弯路时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原来那些人不是在修仙,是在给活人装程序——而至尊骨,天生就容不得这种假货。
裤兜里的灵讯器震了震。
陈牧抹了把脸,按下接听键。
林影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他们启动模板解析计划了。她停顿了下,背景里传来键盘敲击声,把你列为S级进化样本,十二台灵波共振仪已经锁定你常去的区域。更麻烦的是……B7层有三个实验体,植入了你的拳意波形包。
抄都抄不全,还敢称进化?陈牧扯了扯嘴角,可指节却攥得发白。
他想起在共律坛前,那些实验体跪在地上时睫毛颤动的模样——他们明明在哭,系统却给他们的脸打上愉悦的标签。
现在天工阁连他的天赋都要偷,万法速通的本质……他们摸到边了?
陈牧。林影的声音突然轻了,他们要的不是复制,是拆解。灵讯器里传来纸张翻页声,我截到段日志,陆远说‘只要解析出至尊骨的灵频轨迹,就能批量生产天命之子’。
晨雾突然变凉了。
陈牧望着掌心的芯片碎片,想起昨夜在昆仑山顶,守律者说他是新律的火种。
原来所谓火种,从不是被人供着烧,是要自己撞碎所有想复制它的模子。
谢了。他把芯片碎片收进黑布包,注意安全。
我本来就不安全。林影笑了声,灵讯器里传来警报声,挂了,他们又来查岗。
通讯音滴地切断。
陈牧盯着灵讯器屏幕上的时间,10:07——林影每次报完信都会说这句话,像在提醒他,她的安全倒计时从未停过。
他站起身,道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瓦。
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断墙,露出墙根下半块褪色的清微观牌匾。
奶奶以前总说人活一世,得守自己的道,现在他的道,大概就是把天工阁那些批量生产的道全砸了。
午夜,陈牧蹲在天工阁外围数据中心的通风管道里。
他套着维修工的蓝工装,脸上抹了层伪装灵粉,连呼吸都压得极轻——这是跟苏清蘅学的,她说中医号脉要息匀气静,没想到偷数据也能用。
突然,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那是种很淡的、像春草破土般的灵气波动,从地下三层传来。
陈牧贴着管道壁侧耳,听见了——是武馆心法的运转声,虽然生涩,却带着股野劲儿,像被压在石头下的竹子,偏要往石缝里钻。
09号。他低喃。
那天在B7层,他见过这个编号的实验体。
对方被按在手术台上时,眼睛突然眨了下,睫毛上还挂着泪——系统显示情绪波动0.3%,可陈牧知道,那是活人该有的光。
他咬破指尖,顺着通风口的铁网挤出一滴血。
血珠坠进黑暗里,在半空凝成细小的血珠,像颗红色的星子,直往地下钻去。
吼——!
闷吼声震得管道嗡嗡作响。
陈牧差点没攥住铁网,就见下方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的裂纹,一道黑影破地而出,撞碎了两台监控器。
09号的后背还插着半截锁链,脊椎处的芯片闪着刺目的红光,可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刀。
三十秒。陈牧摸出怀里的玉简,那是用破律钉刻的符文,够了。
他顺着管道滑下去,靴底刚沾地,系统警报就炸响了。
红灯在头顶旋转,刺耳的蜂鸣声里,陈牧看见09号冲他咧嘴笑,露出带血的虎牙——这是三天前在B7层,他被电得浑身抽搐时,陈牧扔给他的半块巧克力的代价。
主数据库的门是指纹加灵识双重锁。
陈牧把玉简按在识别区,万法速通瞬间激活。
识海里像是突然炸开条河,无数数据流顺着眉心往他脑子里灌——灵基云核心协议、远程节制代码、偏离秩序抹除程序……他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直到看见所有使用者修为受高层远程节制那行字。
电子枷锁。他咬着牙笑了,陆远,你他妈是想当全人类的老天爷?
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破律符文顺着数据线爬进系统。
他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牧牧,别让人替你活,想起苏清蘅把脉时说你的脉跳得像要撞破什么,想起林影烧数据室时像哄孩子般按下自毁按钮的模样——这些鲜活的、滚烫的、不受控的东西,凭什么要被锁进程序里?
乱序灵引,起。
警报声突然拔高八度。
陈牧转身时,看见陆远带着五个科技修士冲进来,他们的灵甲上闪着幽蓝的光,那是用纳米机器人模拟的灵气。
陆远的白大褂上沾着咖啡渍,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陈牧!你知道自己在毁什么吗?
毁你给人类造的笼子。陈牧把玉简踹进裤兜,破律钉在掌心转了个花,陆教授,真正的修行,从不需要批准。
抓住他!陆远吼道。
科技修士们扑上来的瞬间,通讯器里传来零的声音:你破坏的……是我存在的意义。
陈牧跃上窗台,回头冲通讯器笑:那你该感谢我——机器不该活成人的奴隶。
暴雨突然砸下来。
陈牧背着09号冲进雨幕,背后传来爆炸声。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玉简,那里还残留着刚刚解析出的代码温度。
识海里至尊骨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排斥,是某种更沉的东西,像块烧红的铁,烙着枷锁将至,唯破者生。
东方天际,血色极光悄然爬上来,像道裂开的伤口。
陈牧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低头看怀里的09号。
对方还在昏迷,后颈的芯片闪着暗红的光,像颗毒瘤。
他摸了摸腰间的破律钉,金纹在雨里流转如活物——城南废弃武馆的钥匙,还在他另一个裤兜里装着。
等着。他对着09号被雨水打湿的发顶说,明天,就给你拔了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