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擂台炸了律,谁还跪着听经?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走下擂台时,山风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他能听见身后青冥宗弟子慌乱的脚步声——他们正用玄铁担架抬走吐着血沫的玄冥子。


    那老东西的怒吼像淬了毒的箭,穿透喧嚣:此子必是蚀骨余孽!当诛!


    青冥宗大长老的袖口被这声吼震得簌簌发抖,他攥着腰间的镇派玉牌,目光扫过观礼席上各宗代表。


    古武世家的家主们纷纷别开视线,唯有几个年轻修士突然起身,衣袂带翻了茶盏。


    他说得对……其中一个束着马尾的少年踉跄两步,指尖抚上擂台边缘被拳风震裂的石纹,我练了十年《玄冰诀》,上个月突破凝元境时,总觉得经脉里有股陌生的力在推……他旁边的少女攥紧了腰间的储物袋,袋口露出半截泛着黑气的断剑,我师父说这是前辈传承的护道兵,可刚才陈牧那三拳……她突然捂住嘴,眼眶发红,那碎骨里的怨气,和我每次用剑时心里的闷痛,好像是同一种。


    墨清音蹲在擂台边捡令旗,金属旗杆磕在青石板上的脆响里,她听见这些细碎的话语。


    袖中灵玉自动亮起微光,她指尖在旗面抹过,将少年的话、少女的泪、石纹里残留的灵气波动全封进玉髓。


    这不是比武。她对着灵玉轻声说,发簪上的珍珠微微发烫,那是她用家传秘术记录的影像,是一场道统革命。


    灵网另一端,天工阁的量子会议室里,陆远的机械义肢正敲击全息键盘。


    投影屏上跳动着陈牧三拳的波形图,淡蓝色的光纹在他镜片上流淌:第三拳收势时的灵气共振频率……他忽然顿住,义肢关节发出细微的齿轮声,这不是学习,是创造。


    阁主,需要启动‘律网渗透’吗?助手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陆远的瞳孔在投影光里缩成细线——他想起白鹿真人拂尘卷走导弹时说的此子若死,再无新路,想起陈牧说天道定的命,你们就甘心认时,观礼席上那片突然安静的呼吸声。


    散布谣言。他的声音像淬过液氮的钢,就说陈牧是天道傀儡,用‘万法速通’引诱修士叛宗。


    与此同时,陈牧正站在小洞天密室的月光里。


    石桌上摆着那枚破律钉,金纹从钉身蔓延到桌面,像活过来的星河。


    他指尖按在眉心,识海深处突然泛起涟漪——那道守律者的虚影浮出来时,带起一缕冷香,他们怕的不是你强,是你让众人觉醒。


    觉醒?陈牧低笑,掌心的破律钉突然发烫,我不过是把他们心里的茧捅破了个洞。他抓起破律钉,在虚空划出一道金痕,但光捅洞不够,得给他们递把刀。


    密室门被推开时,苏清蘅的影子先落进来。


    她发间的青铜古镜映着月光,镜面浮起细碎的星芒:你想把新律散出去?


    陈牧转头,看见她鬓角沾着的夜露,忽然想起擂台上她递茶时掌心的温度。


    他勾了勾嘴角,金纹顺着手臂爬上手腕:天道用碑文写结局,我就用人心写开头。


    话音未落,密室外传来说话声。


    林雪掀开门帘,身后跟着三个修士——两男一女,皆是白天观礼席上眼神发亮的年轻面孔。


    陈掌教。林雪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郑重,她指着身后的少女,她叫周棠,凝元境四重,练《千机步》时总觉得有人在耳边念口诀;这是张越,化罡境一重,每次运功丹田都像压着块石头……


    周棠突然上前一步,攥紧陈牧的衣袖:白天您说‘不是天赋是枷锁’,我好像听见心里有什么碎了。她的眼眶发红,求您……让我看看,我自己的功法该是什么样。


    陈牧望着她眼底的光,想起十年前送外卖时,奶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小牧啊,别信命。


    他摸出那道刚推演的共鸣符文,金芒在指尖流转:这不是我的律,是你们的心律。他将符文按在周棠心口,金纹如活物般钻进她皮肤,从今往后,你们不是追随我,是守护自己的‘心律’。


    周棠突然踉跄,捂住胸口。


    她身后的张越瞳孔骤缩——他看见周棠的灵气在体内重新流动,那些原本阻塞的经脉里,竟开出淡金色的小花。


    这是……他声音发颤,我练了三年的《烈阳诀》,原来该这样走!


    密室里的光越来越亮。


    苏清蘅的古镜突然发出清鸣,镜面映出千里外的灵网——墨清音的直播已经开始,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显示,陈牧灵气纯度远低于洞虚境,但共振频率突破已知极限——他不是越级,是另辟一途!


    这声音像惊雷劈开晨雾。


    七大宗门的演武场里,正在练剑的弟子突然停手;古武世家的祠堂中,家主们攥着的传家宝突然裂开细纹;最北边的极寒之地,散修雷恩正撕毁宗门契约,碎纸片在风里飞成雪:我不要命格,我要心路!


    白鹿真人的闭关洞外,守山童子捧着玉简跪了三日。


    第四日清晨,洞门开了条缝,一片银杏叶飘出来,叶面上用灵气写着:论道峰,不囚真言。


    同一时刻,天工阁的灵枢塔废墟上,陆远仰头望着天际。


    远处山巅,一面绣着青金双脉交织图腾的旗帜正在升起,猎猎风声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想杀天道,却造出了新的神。


    陈牧站在那面旗帜下,破律钉在掌心发烫。


    识海中守律者的虚影正在消散,最后一句低语像种子落进心土:你已点燃火种……接下来,是燎原,还是焚身?


    他仰头大笑,山风掀起素袍下摆。


    晨光里,他看见昆仑雪线之上,第一块刻着共律坛的基石正在被竖起。


    烧就烧吧。他对着风说,声音混着松涛传向四方,这把火,老子点定了!


    而在千里外的天工阁总部,陆远的机械义肢突然收到紧急通讯。


    全息投影里,首席科学家的脸白得像纸:阁主,灵气监测网……监测网显示,全球灵气浓度正在以异常速度下降!


    陆远的镜片上,蓝光突然暴涨。


    他望着远处山巅的旗帜,又望着投影里疯狂跳动的数字,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两个字:准备。


    山风卷着陈牧的笑声,掠过新立的共律坛,掠过正在书写新律的修士,掠过所有抬起头望向天空的眼睛。


    没有人知道,这场由三拳掀起的风暴,才刚刚露出它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