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镜影千年,前世之约!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连绵的雨幕在小洞天的琉璃瓦上敲出密集鼓点。
陈牧将金属核心递到玄真子掌心时,指节还沾着雨水,核心表面所刻的天道封印四字在长老那布满老茧的指腹下微微发烫。
这玩意儿透着股子钻心的凉。玄真子眯眼盯着核心,袖口被灵气震裂的豁口还在渗血,老夫这把老骨头炼了三十年的器,头回见能跟灵气较劲的东西。他转身时腰间半残的药葫芦晃出叮当响,去密室得绕后巷,你那几个炼器徒弟早候着了。话音未落已踩着青石板走远,深灰色道袍下摆溅起泥点。
阿牧。苏清蘅的手搭上他臂弯,指尖带着中医特有的温凉,先去医庐。她发梢还滴着水,发间玉簪却一丝不乱,你体内的至尊骨最近震得厉害,刚才抱你躲开爆炸时,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骨头在发烫。
陈牧这才注意到左肋下的灼痛——不是外伤,是骨头里窜出来的热流,像有团活火在骨髓里翻涌。
他低头,看见衬衫下隐约透出的金光,随着心跳明灭,刚才那机械体说天工阁是棋子......
边走边说。苏清蘅打断了陈牧接下来的话,拽着他往医庐方向走,发间青铜古镜突然轻鸣,镜面蒙着的雾气竟凝成水珠滚落,密室里有我奶奶布的镇灵阵,能压一压你骨脉的躁动。
医庐后巷的青砖墙爬满青苔,陈牧跟着苏清蘅拐进一扇雕花木门时,鞋跟在湿滑的石板上打滑。
门内是间半地下密室,石壁渗着潮气,中央摆着张檀木床,床头悬着九盏青铜灯,灯油里泡着发光的灵草,把四壁照得影影绰绰。
脱了外衣。苏清蘅从木柜里取出古镜,镜面映着他泛红的脖颈,掌心贴上来。
陈牧刚将手掌按上镜面,刺痛便从骨缝里炸开。
他踉跄半步,眼前突然浮现血色苍穹——不是暴雨,是漫天血云翻涌,脚下是焦黑的土地,断剑、残旗、碎成两半的青铜灯盏,像被巨手揉碎的画卷。
以命为引,封魔于渊!
清冷的女声穿透血雾,陈牧看见白衣女子立在深渊边缘,发间玉簪与手中银针同色,腕间红绳在血风中翻卷。
她的面容与苏清蘅重叠,却多了几分冷硬,像是被岁月磨出的棱角。
清蘅?他脱口而出,声音在幻境里却轻得像叹息。
白衣女子没有回头。
她指尖的银针刺入心口,鲜血顺着银针滴落,在深渊上方画出金色符文。
深渊里传来刺耳的尖啸,黑色雾气凝成半透明的人影——是蚀骨老人!
陈牧认得那道扭曲的轮廓,三天前在天工阁地牢里,他曾见过这道残魂附身在实验体上。
你答应过等我回来。
另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牧转身,看见高塔之上立着道模糊身影,手中握着根金色骨刃,骨纹与他此刻体内翻涌的至尊骨纹路如出一辙。
那身影的面容被血云笼罩,却让他心口发疼,像被人攥住心脏用力一扯——这是他的记忆,是刻在骨髓里的痛。
轰!
幻境突然剧烈摇晃。
陈牧踉跄着栽进现实,额头撞上苏清蘅的肩膀。
他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抬头看见苏老太婆站在密室门口,手中捏着半片碎瓷,地上是刚才悬在床头的青铜灯盏残骸。
你疯了?苏老太婆的声音像淬了冰,银发被灵气震得根根竖起,他现在连洞虚境都没到,你要把百年前的记忆全灌给他?她布满皱纹的手掐住苏清蘅的手腕,指节泛白,当年你爹就是这么死的!
苏清蘅反手握住祖母的手,眼中有光在燃烧:奶奶,他刚才在幻境里喊我名字了。她转向陈牧,眼尾泛红,你不是我等了百年的转世者......你就是他。
陈牧的呼吸陡然停滞。
体内至尊骨的灼痛化作震颤,金色纹路顺着锁骨爬至肩胛,在衬衫下透出刺目的光。
青铜古镜突然嗡鸣,镜灵青鸾的声音从镜面深处传来,像山涧清泉淌过耳膜:天命已启,宿命重燃。
他下意识去抓古镜,指尖刚触到镜面,幻境再次涌来——这次更清晰了。
他看见白衣女子(不,是苏清蘅)在封印蚀骨老人时,那根金色骨刃正插在深渊顶端的巨石上,骨刃表面刻满锁链状纹路,每道锁链都连着蚀骨老人的残魂。
这至尊骨......竟然是枷锁?陈牧喃喃,声音发颤。
砰!
密室木门忽然被风撞开条缝。
白芷端着药碗的手顿在半空,碗里的灵草汤溅出几滴,烫得她指尖发红。
她盯着陈牧肩胛处的金色骨纹,又看向镜中浮动的血色战场,瞳孔骤然收缩——三个月前在国医馆义诊,她替陈牧把脉时,只觉他脉象像深潭般平静,原来都是藏着的!
白姑娘?苏清蘅转头。
白芷猛地后退半步,药碗磕在门框上发出脆响:我、我来给陈掌教送醒神汤......她低头捡起药碗,碎瓷片扎进掌心都没察觉,你们忙,我先走了。话音未落已消失在巷口,背影比来时快了三倍。
陈牧收回按在镜上的手,镜面泛起涟漪。
他听见模糊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像被风吹散的叹息:蚀骨老人......即将归来。
青铜古镜在他掌心震动,镜面涟漪未消,隐约有黑影在波纹深处攒动。
苏清蘅握住他发颤的手,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阿牧,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清蘅,你先告诉我。陈牧盯着镜中晃动的黑影,喉结滚动,这具至尊骨,到底锁着的是谁?
镜中涟漪突然加剧,黑影凝出半张青灰色的脸,嘴角咧到耳根。
陈牧的瞳孔骤缩,那是蚀骨老人的眼睛——和三天前地牢里那道残魂,一模一样。
密室顶端的灵草灯突然爆亮,苏老太婆的灵气屏障瞬间笼罩全场。
陈牧眼前的镜面重新蒙雾,只余最后一道涟漪,在镜心荡开细小的圈。
这一次,镜中浮现的画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