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碑文初现,命运抉择!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的眉心像是被烧红的铁锥猛刺,他踉跄着撞在潮湿的石壁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灵核碎裂时迸溅的幽光还残留在指尖,那抹冷冽的触感顺着血脉往识海钻,他喉间泛起腥甜,却强撑着没有倒下——修仙者的直觉告诉他,这疼痛里藏着至关重要的东西。
这一瞬,识海突然翻涌如滚开的沸水。
先是一团黑雾在意识深处炸开,黑雾散尽,他仿佛看见了百年前的天穹。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有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悬浮在云端,手中握着半截泛着幽蓝的石牌,石牌表面的纹路与他刚在石壁上看见的铭文如出一辙。
那道身影的面容被兜帽遮住,无法看得真切,却能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穿透时空:唯有牺牲自身,方可封印混沌……
陈牧的呼吸骤然急促。
画面一转,黑雾再次翻涌。
这次他看清了自己——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
玄色衣袍被血浸透,身边站着苏清蘅。
她发间的青玉簪子断成两截,青铜古镜悬在两人头顶,镜面裂出蛛网般的细纹。
他们身后的世界正在急速崩塌,山脉断裂成齑粉,江河倒灌向天空,有无数黑影从裂开的地缝中爬出,尖啸着扑向他们。
这……这是未来?陈牧脱口而出,声音在颤抖。
他分明记得苏清蘅总在深夜摩挲那面古镜,镜背的纹路与此刻石牌上的铭文重叠成影。
原来不是巧合,是宿命。
你已窥见部分真相。
冷冽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陈牧猛地抬头,秘境仲裁者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三步之外。
半透明的身影在石壁倒影里忽明忽暗,却比之前更清晰了些——能看见他眉骨处流转的星辉,听见他说话时喉间滚动的古钟鸣响。
陈牧下意识往后退半步,指尖悄悄扣住腰间的匕首。
方才击杀柳无痕的血腥气还黏在鼻尖,他不确定这个维持秘境秩序的非人灵体,此刻是敌是友。
三界碑并非神物。仲裁者的目光落在陈牧眉心,那里还残留着幽光,它是以‘至尊骨’为锁,将混沌封印于虚空裂缝中的禁器。百年前那位守约者,用自身为引,将混沌镇压。
守约者……是苏清蘅吗?陈牧的声音发紧。
他想起苏清蘅替他包扎伤口时,手腕内侧那道淡粉色的旧疤——她说那是小时候摔的,可现在看来,更像某种献祭留下的痕迹。
仲裁者没有否认:她以命换命,将混沌困在裂缝中。如今封印松动,唯有你,能决定是否重启轮回。
如果我选择不重启呢?陈牧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小牧要好好活着;想起苏清蘅总在他送完晚班外卖时,煮一碗热粥放在国医馆门口;想起林雪举着相机冲他笑,说陈哥的故事,我要拍到结局。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烫得他眼眶发酸。
混沌会在百年内彻底复苏。仲裁者的声音像冰锥,它吞噬灵气,腐蚀法则,所过之处,凡人会在三天内全身溃烂而死,修士会被抽干修为,变成只会啃食同类的活尸。他停顿片刻,若你选择重启……
会怎样?陈牧打断他。
你将承受‘守约者’的命运。仲裁者的目光扫过陈牧腰间的至尊骨,被永远困在虚空裂缝中,与混沌为伴,直至下一位至尊骨者诞生——可能是百年,可能是千年,也可能,永远都等不到。
陈牧听完,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黑暗中,奶奶的皱纹、苏清蘅的眼尾、林雪的虎牙,这些场景在陈牧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想起柳无痕临死前涣散的瞳孔,想起自己第一次觉醒至尊骨时,被雷劈得焦黑的外卖箱,想起每次想藏拙却总被命运推着往前的无力感。
现在就做这个决定,太早了。他睁开眼,眼底的迷茫褪成坚定,我奶奶说过,路要一步一步走;苏清蘅说过,因果要自己解开;林雪说过,故事的结局要自己写。他摸了摸眉心还在发烫的位置,我要找齐所有碎片,亲自弄清楚这场因果,而不是被人推着选‘生’或‘死’。
仲裁者的身影泛起涟漪,像是在笑:明智之选。
他抬手一挥,密室尽头的石壁突然裂开。
一道青铜门户缓缓浮现,门上的古篆在灵气中流转:通往虚空之门。
陈牧走近时,能听见门后传来类似海浪的轰鸣,混着某种野兽的低嚎。
那里藏着第一块三界碑碎片。仲裁者的声音轻了些,但请你记住,虚空裂缝中没有时间,没有方向。你每往前一步,都可能被混沌侵蚀心智——
我知道。陈牧打断他。
他伸手按在门扉上,青铜的凉意透过掌心直钻骨髓。
门内的轰鸣突然变得清晰,他仿佛听见苏清蘅在喊他的名字,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替我承担命运。陈牧轻声呢喃,像是对门内的未知,又像是对百年前的自己。
门扉在他掌心缓缓转动。
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从门缝中蔓延出来,像一张缓缓张开的深渊巨口。
陈牧的衣角被裂缝里的狂风卷起,他看见裂缝深处有两点猩红的光——像是眼睛,又像是某种活物的瞳孔,正随着门的开启,缓缓睁开。
陈牧——
苏清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陈牧猛地回头,却只看见密室空荡荡的入口。
血腥气还未散尽,石阶上柳无痕的血迹已经发黑。
他再转头时,仲裁者的身影已经消散,只剩门内的裂缝越来越大,那两点猩红的光也越来越亮。
陈牧深吸一口气,抬脚跨入门内。
意识在踏入的瞬间下沉。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看见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青铜门、石壁、血迹,都像被揉皱的纸,逐渐模糊成一片混沌的黑暗。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见的,是裂缝深处那两点猩红的光,正对着他的方向,缓缓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