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无论是否同脉,你永是我的小妹

作品:《我守寡三十载,你在外子孙满堂?

    再次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


    映入眼帘的是孟羲。


    更令她俱震的是,父亲陆父竟也安然坐在一旁,虽面色憔悴,却并无大碍。


    原来,陆父独自离家前往属京,这阴差阳错的决定,反倒让他避开了那场针对陆宅的灭门之祸。


    途中他因体力不支晕倒,万幸被恰巧路过的孟羲搭救。


    失而复得的庆幸与痛失亲信的悲恸交织在一起,陆昭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是化为压抑不住的痛哭。


    一旁的长鸿见状,急忙上前:“陆娘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陆昭若将十里亭遭遇埋伏、孙敬为救她而浴血奋战、最终壮烈牺牲的经过道出。


    听到孙敬死状之惨烈,也不禁红了眼眶,别过脸去,悄悄抹了把泪。


    可那‘暗刹’的刺客,为何三番两次刺杀自己?


    孟羲帮她解了毒。


    她安然无恙的回到陆宅。


    然而,还未踏入府门,便听见院内传来屠氏尖利刺耳的呵斥声,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正指挥着几个粗使仆役:“快!把这晦气的猫坟给我平了!野畜生也配在宅院里立坟?没得脏了地方!”


    只见那棵老梧桐树下,阿宝那座小小的坟茔已被锄头刨开了一半!


    刹那间,陆昭若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她迅速仆上去,眼中燃起骇人的厉色,一字一顿道:“你、敢、动、一、下、试、试!”


    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浑身狼狈、眼神却如淬了冰的陆昭若,先是一愣,随即叉腰骂道:“哟!你还知道回来?我是你母亲,这宅子现在由我做主!我说平了就平了!”


    陆昭若不再多言,她一步步走向屠氏。


    她掠过一旁吓得呆住的仆役,径直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铁锹。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陆昭若挥起铁锹,并未指向屠氏,而是猛地将锹柄狠狠砸向一旁闲置的石墩!


    “咔嚓!”


    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木柄应声而断!


    她将断锹掷于地上,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屠氏瞬间惨白的脸,对身后的王嬷嬷厉声道:“拿下她!”


    王嬷嬷立即带着两名健妇上前,死死扣住屠氏。


    陆昭若一步步逼近,声音冷得刺骨:“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说,为何要将我骗至十里亭?我阿爹根本不在那里。你若有一句虚言,下一锹,断的就是你的骨头。”


    屠氏被这杀气腾腾的阵势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瘫软如泥,涕泪横流地尖叫道:“我说!我说!是有人……有人逼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把你引到十里亭,就放了我,还会给我一千两银子……我、我鬼迷心窍啊!”


    “我哪里知晓他想杀你。”


    原来,在吉州时,屠氏窥见陆父收拾行囊欲独自前往属京,便认定是陆昭若在京城发达,暗中接父亲去享福。


    她竟擅自变卖陆家宅院,收拾细软尾随而去。


    怎料行至半途,便遭遇一伙神秘刺客。


    她被一路挟持至属京。


    随后,一名黑衣人现身,威逼她将陆昭若诱至城外的十里亭,并许诺事成后给她千两白银,保她自由。


    至于刺客身份、幕后主使,她一概不知。


    她更不知道,陆父早在赴京途中便因体力不支晕倒,幸得孟羲搭救,才逃过一劫。


    陆昭若不再看她,只是俯下身,用颤抖的双手,极慢、极仔细地将阿宝坟茔的泥土,一捧一捧重新拢好。


    待最后一捧土落下,她直起身,眼中已无泪,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


    “王嬷嬷,”她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将此人逐出陆宅,永世不得踏进一步。”


    陆伯宏刚好归家,得知一切。


    屠氏扑跪在地,抱着儿子的腿痛哭哀求。


    陆伯宏看着涕泪横流的母亲,眼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熄灭,只剩下失望与痛心。


    他缓缓抽回腿,背过身:“阿娘,你为贪念所驱,险些害死小妹,更间接害**孙敬兄。从今往后……你我母子恩断,陆家,再无你立锥之地。”


    屠氏被逐出陆宅,瘫坐在门外石阶上哭嚎不止。


    朱门再次开启。


    陆父走了出来,将一个单薄的包袱扔在她面前。


    屠氏扑上**死拽住其袖,涕泗横流:“官人!妾身与你二十余载夫妻情分,你岂能如此绝情!”


    陆父看着这面目可憎的妻子,想起她险些害死阿宁、间接害死孙敬,心中最后一点恻隐荡然无存。


    他猛地甩袖,将一封休书掷于地上:“恶妇!你我夫妻情分已尽!拿着休书,速速离去!”


    屠氏捡起休书,双手剧颤,忽地发出一阵凄厉怪笑,眼中尽是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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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陆远名!你既无义,休怪老身揭你老底!”


    她猛地指向走出来的陆昭若,声音尖利刺耳:“陆昭若!你听好了!你并非老身所出!”


    “二十三载前,老身随爹娘在麟海讨生活,撞见你父女漂于破船之上!汝父怀抱着只剩一口气的你!”


    “是我爹娘心善,捞尔等上船!是老身瞧你这爹像个读书人,逼他娶了我这被休归宗、还带着宏儿的寡妇!”


    她瞪着陆父,咬牙切齿:“当时你这丫头眼看要断气,是老身发话:‘娶我,便出钱与你女儿延医问药!’你为救她性命,才咬牙认了这门婚事!”


    陆昭若闻言,愕然望向父亲。


    陆父面如死灰,闭目长叹,算是默然认下。


    待屠氏疯癫离去,陆昭若追问生母来历及当年漂泊缘由,陆父却三缄其口,不肯吐露半分。


    恰来探望的王武与班陵得知此事,皆骇然。


    班陵猛一击掌:“俺便说当初没猜错!原来娘子与陆伯父便是当年‘暗刹’追杀之人?那娘子身世,定然非同小可!”


    陆昭若再三追问,陆父始终沉默不语。


    唯一令陆昭若稍感宽慰的是,自己并非屠氏所生,往日所受苛待,此刻终得释怀。


    陆伯宏闻此真相,初时怔忡难言,呆立良久。


    末了,他红着眼眶握住陆昭若之手:“小妹,无论是否同脉,你永是我的小妹。”


    深夜。


    陆昭若独坐窗前,除了那无从追溯的生母,眼下还有一笔血债,必须清算。


    她取出一个隐秘的瓷瓶,里面是暗褐色的香丸。


    这是她凭借记忆,暗中仿照林映渔的配方、秘密调配出的“五日痨”毒香。


    月光透过窗棂,映在她毫无波澜的眸子里,折射出刀刃般的寒光。


    几日后。


    一个曾被云岫鞭笞、险些毁容的婢女,颤抖着接过了几粒微小的香丸。


    次日,这些香丸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云岫房中那鼎终日不息的熏炉香料内。


    毒香遇热,无声无息地弥散开来。


    陆昭若远远望向大长公主府的方向,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阿宝。


    阿娘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自孙敬头七过后,陆昭若便将蚀骨的悲痛死死压入心底,面上再不露分毫,只将自己投入到纷繁的事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