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绝不能娶陆姐姐

作品:《我守寡三十载,你在外子孙满堂?

    萧老夫人被这话一噎,目光狠狠剜了过去。


    萧夫人挺直腰背,毫不避让地迎上她的视线,眉宇间尽是坦荡的锋芒。


    这时,廊下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一道身影踏入灯火通明处,肩头犹带夜寒,通身透着久经沙场的冷峻气度。


    正是萧夜瞑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俊朗、身形矫健的年轻男子。


    正是陆昭若的兄长,陆伯宏。


    萧夜瞑步入厅中,目光掠过满座众人,最终不偏不倚,落在陆昭若身上。


    那短暂而专注的一瞥,厅内众人皆看得分明。


    陆昭若微垂眼帘,自然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了。


    萧夫人看在眼里,喜上眉梢,险些笑出声来。


    好小子!眼光随我,一点不差!


    王妙吟绞紧手中帕子,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满心酸楚绝望。


    他的眼里……果真从未有过我。


    贺夫人暗自咬牙:“果然是这商户女狐媚,迷得他失了魂!”


    不待萧夜瞑开口,萧老夫人已带着哭腔唤道:“夜瞑,我的孙儿!快到祖母这儿来!”


    萧夜瞑依言上前。


    老夫人一把抓住他残缺的左手,泪水涟涟地摩挲着那断指处:“你这孩子……这般大的事,为何独独瞒着祖母!什么倭寇所伤……今日才知,竟是为救不相干的人,平白损了身子!你若有个好歹,叫祖母怎么活……”


    她语带哽咽,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向陆昭若。


    萧夜瞑眉头微蹙,欲开口解释,却见母亲萧夫人豁然起身。


    “母亲此言差矣!”


    萧夫人声音清亮,径直走到儿子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我萧家儿郎,战场上为袍泽挡刀,情义中为知己舍指,皆是顶天立地的本色!何来‘不相干’一说?依我看,这指断得值,断得有血性!”


    萧老夫人再次被当众顶撞,气得指尖发颤,却碍于身份不便发作,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好一个‘有血性’!我这老糊涂,倒不如你会教儿子了!”


    贺夫人看在眼里。


    平日里,萧老夫人与萧夫人虽不和睦,但鲜少碰面,即便见了也不过是几句场面上的客套,从不见萧夫人似今日这般,寸步不让地接连顶撞!


    可见,这萧夫人是铁了心要护着那商户女,竟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


    想及此,一丝凉意悄然爬上贺氏脊背。


    若真让萧夫人如愿,这陆昭若入了门,又有婆母如此撑腰,日后这萧府内宅,哪还有她们母女立足之地?


    正当气氛僵持,陆伯宏当即稳步上前,向主位方向郑重一礼,声音清朗坦荡:“晚辈陆伯宏,昭若家兄,客居府上,一直未得机会拜见老夫人,今日有幸,特来请安。”


    他举止间自有武人的挺拔利落,却又不失世家子弟的礼数。


    此刻的他,自是浑然不知,方才这厅中已因他的妹妹,掀起过怎样的一番惊涛骇浪。


    萧老夫人不喜欢陆昭若,自然也不喜欢她的兄长,对陆伯宏的见礼连眼皮都未抬。


    萧夫人却朗声一笑,顺势接过话头:“陆郎君来得正好!我们方才正说起夜瞑的婚事。依我看,他与令妹昭若十分投缘,不知陆家可愿考虑,将昭若许配给我这儿子?”


    陆伯宏身形猛地一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夫人竟亲口提出,要将小妹许配给萧将军?


    一旁侍立的冬柔见状,忙低声提醒:“郎君,夫人正问您话呢。”


    陆伯宏骤然回神。


    他自幼习武,一心报国,对萧夜瞑这般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镇守一方的名将,早已是敬佩有加,视为楷模。


    如今听得萧夫人竟亲口提出结亲之意,且对象正是自己最牵挂的妹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欣慰与激动。


    他立刻抱拳,向萧夫人深深一揖:“承蒙夫人厚爱,将军青眼!此乃天大的喜讯,伯宏作为兄长,心中万分欣喜。”


    他话锋一转,目光温和地看向陆昭若:“只是,舍妹昭若自有主见,她的终身大事,伯宏虽为兄长,亦不敢专断。此事……还需昭若自己心意为准。”


    陆昭若听着兄长的话,心中欣慰,阿兄成长了许多。


    萧夫人笑呵呵道:“令妹说过,她自然是同意,婚事全凭我儿心意而定。我儿的心意,我这个做娘的岂会不知?”


    王妙吟与贺氏闻言,脸色霎时一白。


    她们万没想到,萧夫人竟如此直白地提亲,更听出她话里话外暗示萧夜瞑早已倾心于陆昭若!


    母女二人倏地望向萧夜瞑。


    萧夜瞑身形僵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蜷紧。


    他心头巨震,从未敢想,与陆姐姐的婚事竟能被母亲这般当众提出。


    他暗自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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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为何不提前通气,这般唐突,若惊吓到陆姐姐该如何是好?


    可转念一想,母亲向来便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


    不过……如此说来,母亲是喜爱陆姐姐。


    他心底涌上一阵欢喜。


    尤其当听到“她自然是同意,全凭我儿心意”时,他几乎本能地、飞快地抬眼望向陆昭若。


    目光触及她沉静侧颜的瞬间,却又如被火燎般慌忙垂下,耳根悄然烧得通红。


    陆姐姐……当真同意了?


    当真说,全凭他的心意?


    一股纯粹的、近乎少年的狂喜瞬间冲上心头,将他平日冷峻的神色融化得无影无踪。


    然而。


    他猛然想起几年前那个夜晚,想起了自己是怎样卑劣地玷污了他视若神明的陆姐姐。


    他曾愧疚地许诺,三个月后必以三书六礼迎娶她赎罪。


    可三个月后,他自愿降职调任麟海,刚好是她与青梅竹马的新婚大夜,甚至在沈容之逃离到海外后,她甘愿留在沈家苦等。


    那时他心灰意冷,只求能默默守护她便好。


    谁知后来,陆姐姐竟处心积虑诱骗沈容之归来,一举告上公堂,义绝和离!


    他当时暗中欣喜若狂。


    可紧接着他便发现,陆姐姐对他只有满腔憎恶,避之唯恐不及。


    脑海中骤然浮现出那夜,陆昭若手刃万妙娘后,他背着她走在寂寥长街上的情景。


    她伏在他背上,猛地一口咬在他旧伤疤上,力道狠得像是要撕碎皮肉。


    她冷笑着,字字如刀:“呵……当年你毁我清白后,不是趴在我耳边信誓旦旦……说会回来娶我的么?”


    他当时心如刀绞,哑声应道:“若娘子不弃,某……愿娶。”


    “愿娶?”


    陆昭若轻笑一声,语气骤然淬冰般冷得刺骨:“你……也配?”


    “你也配”三个字,如同魔咒,日夜萦绕在他耳畔。


    他心底泛起无尽苦涩:“是啊,我这般卑劣之人……怎敢奢望?怎配得上她?”


    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不远处**的陆昭若,他眼眶骤然通红。


    若她知晓,那夜毁她清白的元凶,正是此刻这个口口声声说“愿娶”的人,该是何等绝望?


    若他真以谎言构筑婚姻,将她困于其中,岂不是又一次亲手摧毁了她的人生?


    不。


    我绝不能娶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