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流感

作品:《恶毒炮灰,但娇气万人迷

    107于心不忍,用算法估计了一下,给了个最后期限。


    【最迟,年底,元旦前,你得跟周越钧提分手。】


    因为得配合整个世界的大进度。


    那就是一个月。


    虞灯缩进被窝,手指掐在胸口,攥着衣角,既不想哭出声,又捱不住溃不成军的痛意。


    想不到,自己跟周越钧在一起居然都快过了一年半了。


    怎么这么快?


    昨日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找到周越钧,周越钧给他买家电,为他鞍前马后,窝在破旧小出租屋的日子……


    每一幕,都从清晰,逐渐变得朦胧,好似在某一刻,会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就像是一场梦,虚无缥缈,一戳就破。


    也是,本来两年的剧情,有了他努力压迫挥霍,提前半年完成了。


    早知道,就该跟周越钧留在脏乱差的城中村,一直过苦日子。


    107:【……】


    恋爱脑灯。


    它的小宿主这么乖,是得衔金含玉的小皇帝,怎么能过苦日子?


    世界坏,它也坏,小宿主好。


    细微的抽泣声在宿舍内并不明显,但周越钧还是听清了。


    怎么哭了?


    简凌被周越钧一个眼神叫到了走廊。


    “没有哇,他今天没怎么吃零食,辣的冷的都没吃。”


    简凌也摸不着头脑,只能靠猜,这一猜,就猜到了他看不惯的人,也就是季远筠身上去。


    “难道是因为季远筠?”


    “他刚来过我们宿舍,但我觉得,是借着送资料的借口,想……”


    他打了个眼色,瞅宿舍门,思绪一发散,又想到了别的可能。


    该不会是季远筠趁他不在,欺负过虞灯了吧?


    要是是周越钧惹的人,虞灯绝不会这么弱小,肯定会发火,对周越钧连踢带踹的,娇纵坏了。


    再不然,自己?


    *


    虞灯生了场病,流感。


    小反派免疫力太低了,这种大规模的流感,在他哭过一次后,就缠上了他。


    周越钧给虞灯请了假,让虞灯晚上回家住,还免了早晨的跑步。


    虞灯呼鼻涕,一鼻涕呼了四五次,很想用力呼,但浑身无力,就连骨头都是软的。


    到头来,把脸憋得通红,才感觉鼻腔和呼吸通畅了一点。


    可刚呼完,又闷闷堵堵的,难受死了。


    “难受……”


    沙哑的呢喃后,眼睑一眨巴,鸦羽就润透了。


    因为生病,虞灯眼圈湿红,鼻头也红,唇瓣干涩发白,额头和颈部却渗着细汗。


    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沁着水雾的圆眸像只小麋鹿,孱弱犹怜,需要人庇护。


    “我知道。”


    知道虞灯难受,如果可以,他宁愿十倍百倍的替虞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周越钧墨色瞳孔是数不清的心疼,就好比有人在剜他的心。


    他又怜爱地探了下脸颊温度。


    还是没退烧,滚烫。


    周越钧叹气,不慎对上虞灯能挤出水的氤氲乌眸,又恐虞灯多想。


    “灯灯,我没不耐烦。”


    他只是在想,要不要用冰水给虞灯擦擦身子,再敷一下额头。


    可这么冷的天,冷水都那么刺骨,真用冰给虞灯擦身,只怕更折磨。


    周越钧拧开水壶,里面是飘着白气的红糖水:“喝点水,多喝点。”


    虞灯噙着泪花,手贴上瓶子,露出细伶伶的手腕,以及发青的血管。


    而血管因为扎针输液,留了好几个小血孔结了血痂。


    小可怜仰头嘬了好几口温水,又觉得太甜了,喝腻了,想喝冰的,嘴里发苦,还想吃辣的。


    “我明天还要去吊水吗?”


    喝完,怕冷的虞灯就被周越钧扶着躺下,鼓着双水汪汪的眼望人。


    “能不能不去吊?”


    生病后,所有情绪被放大,娇气的同时,也更脆弱。


    “我再病两天,身体就会好的,能自愈。”


    “疼的,手疼,还冷,我多吃药……”


    太哑了,鼻音又浓,还掺杂啜泣,吐字都哽咽得厉害。


    虞灯输了三天水了,左手换到右手扎,血管浅时,还得多扎两次。


    再不好,只怕还得往屁股上扎。


    输液时,冰凉的液体一直往他身体里灌,尽管他裹着厚羽绒服,还被周越钧抱着,手脚却总是僵,身体也寒凉,又冒冷汗。


    难受死了。


    周越钧想要虞灯病好,也知道打针输液不好受,只避而不答。


    他给虞灯压颈窝的被子:“睡觉吧,要是睡醒了不发烧了,明天我们就不去吊水了,只吃药。”


    可这话周越钧前两天也跟虞灯说过。


    但两天过去,虞灯感觉他病得更严重了,脑袋昏聩得厉害,看人都重影,身体冷热交替。


    可能是庸医,给他乱开药,故意惩罚他。


    周越钧起身,开了卧室门,又把窗露了个缝隙。


    “房间病气重,我开窗通风,透透气。”


    虞灯窝在厚重的被子里,只露了个毛绒绒的脑袋,双眸清亮乌黑,圆溜溜的,盯着周越钧走动时,眼珠转得还慢半拍。


    “你别跟我一起睡了,你去旁边睡,我要传染你的……”


    他音色软糯,跟团小棉花一样,还体贴人,就那么哀怜悲怆地望着周越钧,周越钧的心猛烈跳动。


    “不怕,你晚上起夜没力气,要摔倒,我抱你去。”


    霎时,虞灯赧然得无言以对。


    以后再生病,就没人照顾他了,他只能孤零零的,自生自灭。


    周越钧上床时,虞灯看清了男人眼周的青黑,胡茬冒了尖儿,虽比狼狈,但也不精神。


    他这几天生病,折腾的都是周越钧。


    周越钧白天陪他去输液,他还能蜷在周越钧怀里,眠眠地眯眼,歇两个小时。


    回到家,周越钧又给他做饭烧菜。


    晚上还得守着他,怕他烧得更厉害。


    都没睡个安生觉。


    “周越钧……”


    “对不起~”


    他也没想总生病,麻烦人的,但他的身体,实在是算不上健壮。


    虞灯一道歉,酸涩窒闷感,直冲周越钧鼻腔和眼周。


    “不道歉,别说这种话。”


    他们是夫妻,扶持对方,是责任,更是爱。


    周越钧侧身面对时,虞灯双眼充水,臃肿笨拙地转身,只为了不把带病菌的气流朝周越钧喷。


    周越钧盯着后脑勺,揉了下,眼仁盘踞红血丝。


    终究是不忍心虞灯受苦:“明天要再不好,我们去看中医,不打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