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急了
作品:《都重生了,谁还给你当通房?》 听到冬月说出这些话的苏清漪脸上神色没有变化,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有些倒春寒。
她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眼神显得格外的冷漠。
对于秋菊的事情,苏清漪只觉得活该。
“姐姐,后门的刘管事说,秋菊被塞进往关外运皮子的商队了。”冬月端着铜盆进来,裤脚沾了圈泥渍,“听说她哭着扒住马车不肯走,闹着说要见老夫人,被管事一脚踹在胸口,吐了血呢。”
苏清漪对着镜子勾了勾唇角,她不说老夫人还好,说了就是在给自己找死路。
谢老夫人何等精明的老人家,怎么可能让一个贱婢败坏自己在外头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呢?
寻常丫鬟,怎么会被卖到商队里头?
没有这老夫人的手笔,苏清漪是不信的。
“关外这个时节该下雪了吧?”
她浅浅问了一句。
冬月捧着铜盆的手猛地一抖,水溅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痕迹。
“姐姐是说……秋菊她活不成了?”
“路是她自己选的。”苏清漪轻嗤一声,像是在嘲笑秋菊的愚蠢,“前几日在老夫人面前哭诉时,她就该想到有今日。”
冬月望着外头淅淅沥沥越下越大的这场春雨,忽而想到了今儿个瞧见的秋菊被带走时候的模样。
从前一贯心高气傲的丫鬟,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架着往门外拖。
发髻散了,珠花滚了一地,像个市井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苏清漪你这个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你得了夫人的脸有本事了,小心死到临头都不知道!”
“你不会比我过得好的!贱人!贱人!”
苏清漪此时的淡然和那个时候的秋菊好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冬月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明白了苏清漪的手段。
不过若说苏清漪狠心,她不是没给过秋菊机会。
只是秋菊自己不懂得把握罢了。
冬月咽了咽口水,她确实有些害怕,但是心里也清楚苏清漪可不是是非不分的恶鬼,她还给自己银子呢!
若不是她给了银子,娘亲的药都没着落。
嗯,苏姐姐一定是个好人,这些都是秋菊自找的!
“姐姐,春香姨娘院里的小丫鬟刚才在后院那里探头探脑。”
冬月好似急于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小跟班,忙开口同苏清漪说自己方才瞧见的场景。
“我听见她跟洗衣房的嬷嬷说,姨娘这几日总在半夜烧符纸,还让她偷偷去城外的破庙里找人求签喝符纸水呢,姐姐您说这春姨娘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没病没灾的,为什么突然折腾这些?”
苏清漪看了冬月一眼,知道是自己前几日的暗示起作用了。
生不出孩子就会失宠,春香哪里会甘心呢?
享受过当姨娘的荣华富贵,几个人能甘心又变成下贱的奴婢?
“她是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东院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春香尖厉的怒骂。
“废物!连碗药都熬不好,留你何用!”
春香的院子就在主院东边单独隔开的小院子里,所以苏清漪和冬月听得十分清楚。
走到窗边,苏清漪透过窗子往那边瞧了瞧,果不其然就瞧见了春香的身影。
春香正站在廊下,身上穿着打扮十分的招摇,一点儿没有姨娘规矩的样子。
她气急败坏,指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怒骂。
“这药里是不是掺了脏东西?为什么我喝了半个月,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贱婢,你是不是盼着我不好!”
小丫鬟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吓得一直哭,肩膀直抖。
被罚跪在院子里淋雨,浑身早就湿透了。
“姨娘饶命!药都是按方子抓的,许是……许是时候没到……奴婢是盼着姨娘您好的啊!奴婢实在是冤枉!”
“时候没到?”
春香抬脚就往丫鬟心口踹去,显然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人给踹倒在地上。
“少爷这几日不都是留在我屋子里了么?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就怀不上?我看是你在药里下了东西吧!你这个没用的贱婢!”
苏清漪瞧见那被虐打的丫鬟,似乎有些不忍心的皱了皱眉,转身对冬月道。
“去把我前几日夫人赏赐的那盒阿胶拿出来,给春香姨娘送去。”
冬月惊得睁大眼睛,不明白苏清漪为什么要这么做。
“姐姐!那可是少夫人赏的上等阿胶,值不少银子呢!姐姐为何要将这样好的东西给春姨娘?”
“送去就是。”
苏清漪听着院子里春香的骂声和小姑娘的哭声,面色并不好看。
“记得跟她说,就说是你瞧着她近日面色憔悴,特意送来的,别说是我给的。”
冬月虽满心不解,还是捧着锦盒去了。
春香表面对姐姐恭恭敬敬的,背地里可没编排苏姐姐。
连她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姐姐不知道么?
不过半个时辰,她就匆匆忙忙跑回来,手里的锦盒被摔的七零八落。
“姐姐,春香姨娘把阿胶扔出来了!”冬月气得眼圈发红,“她说那是我咒她断子绝孙的毒药,还说要拿着去老夫人面前告我一状!发了好大的火气,还骂了我一顿。”
“她倒是聪明,知道自己怀不上。”
冬月这才恍然大悟,僵硬在了原地。
苏清漪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春香越是暴躁,越说明她心里清楚谢必安不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就算吃再多的药,喝再多的符水也是没用的,毕竟有问题的不是春香,而是谢必安。
“姐姐,难道少爷他……他……”
这样的事情,府上没有几个人知道。
冬月从来都是个安分守己的小丫鬟,骤然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嘘,有些事情不要开口说出来,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苏清漪轻轻笑了笑,捂住了冬月的嘴,冬月惶恐的点了点头,将话全都吞到肚子里,再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对了姐姐,方才我去东西的时候,春姨娘身边的人一直拉着我问秋菊的事情呢。”
“让她问就是。”
两辈子的相处,苏清漪太清楚春香是什么样的人了。
她如今脾气变得如此暴躁,还不是因为自己之前暗示过她,谢必安纵欲过度,早就没了生育能力。
春香这会儿着急的很呢。
“她怕呢。”
苏清漪声音幽幽。
“她能不怕吗?她若是怀不上孩子,今天的秋菊就是明天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