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同学听到隔壁班的动静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一班干嘛呢这么吵。”


    “不会是要放假了吧！”


    “想多了，才刚开学怎么可能放假。”


    “我感觉像是在换座位，有桌子挪动的声音。”


    “……”


    那些声音传入迟砚的耳朵里，大概的内容就是一班正在换座位。


    迟砚转头看向窗外，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烦躁。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班主任皱了下眉，厉声道：“当我不在是吧，在下面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班上又恢复了安静，只剩班主任的声音。


    迟砚也没什么心情听班主任讲那些心灵鸡汤，一直望着窗外，直到下课。


    等班主任走出教室，迟砚立刻放下手里的笔站了起来。


    坐在前面的男生手里拿着卷子转过身，看到他正要走，急忙叫住：“迟哥，这个题怎么……”


    “自己问老师，我没空。”


    迟砚丢下这句话就往外走了。


    男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只好作罢。


    一班刚换座位，大多数同学都还在整理书，没有走。


    熟悉的同学坐在陌生的位置上，站在门口的迟砚看得有些不习惯。


    但还是一眼就看到安澜的位置，她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人估计已经走了。


    迟砚进一班就跟进自己班似的， 丝毫没有身为二班人的自觉。


    班上的同学也没有好奇他的到来，毕竟他现在经常在两个班之间来来往往的。


    安澜的前桌已经走了，迟砚直接走过去，身体懒散地靠在身后的桌边，低头看她。


    书有点多，安澜还没整理完，头顶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老徐怎么突然让你们换座位了？”


    安澜手一顿，抬起头，看到他来了也没惊讶。


    “徐老师说高三了，不能任由着我们这个闹下去，就给我们调座位了。”


    迟砚顿了顿，“按成绩调的？”


    安澜点了点头，“嗯。”


    她犹豫了下问：“那个数学笔记你看得懂吗？”


    “你特意为我写的，当然看得懂。”


    说这句话的时候，迟砚还加重了些语调。


    安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刻意强调是她专门为他写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迟砚瞥了眼她旁边的空位，明知故问：“同桌是陆临川？”


    “啊对。”


    她说着还抬眸瞥了眼迟砚，偷看他反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不过眸光好像……变沉了。


    林清欢收拾完书，起身看向前面的人，“澜澜，你收拾好了吗？”


    安澜加快了些手上的速度，“马上了马上。”


    周越然坐在安澜隔壁的位置，他收拾完桌子上的书，起身准备走的时候，余光瞥到了迟砚的身影。


    他朝迟砚喊道：“哎迟砚，吃完饭去打球啊。”


    高三作业多，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一起打球了。


    迟砚想了想，“行。”


    收拾完书，四人一起下楼。


    迟砚和周越然走在后面。


    安澜挽着林清欢的手臂，忽然转头看了一眼迟砚。


    “迟砚，你在二班待得还习惯嘛？”


    迟砚看着她的背影，“还行。”


    进度很慢，老师讲的那些题都是他会的，感觉听不听都无所谓。


    有时候都是自己在位置上刷新题。


    周越然笑道：“都混上迟哥的名号了，那何止是还行。”


    迟砚瞥了他眼，笑着说：“滚。”


    话音一落，几人相视而笑。


    ＊


    和以前不同，高三的晚自习多了一节，第一节是要上课的。


    上完第一节课后面的两节课开始自习，安澜开始写今天的作业。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徐敏慧突然来到教室，同学们做题太认真了，没发现她的到来。


    为了避免影响到其他同学，徐敏慧径直朝安澜他们的位置走去。


    走到旁边，轻声问：“安澜，陆临川，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安澜笔一顿，抬起头看到徐敏慧，又反应过来她问的问题后，点了下头，“写完了。”


    她上一节自习课就写完了，在复习新知识的内容。


    徐敏慧看向陆临川，陆临川淡声说：“我也写完了。”


    徐敏慧：“那你俩来一下我办公室。”


    林清欢抬起头，看到跟徐敏慧走出去的两人，一脸懵圈地看向同桌。


    “老徐叫他们去办公室干嘛？”


    姜宁摇了摇头，“我也想问。”


    她顿了顿，“不过呢，年级第一和第二被叫去办公室肯定是不会被骂的。”


    林清欢附和着点头，“说得也是。”


    两人跟在徐敏慧的身后来到数学组办公室。


    徐敏慧看着面前的两人，“找你们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最近改的作业有点多忙不过来，今天刚交的卷子也没改，明天要讲解，叫你们两个来帮忙改一下。”


    安澜内心：其实可以不用布置这么多作业。


    陆临川了然地点了点头。


    徐敏慧笑着把桌子上的卷子递给两人，“麻烦你们了。”


    她毕竟是老师，安澜也不好意思拒绝，便伸手接过卷子。


    办公室里有一个长桌，上面只有几本作业，安澜和陆临川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徐敏慧给了他们两张改过的试卷模板，让他们照着改就行。


    改到林清欢的试卷时，安澜愣了下。


    她要是偷偷给欢欢改满分，她会不会做梦都笑醒。


    想归想，安澜还是很认真的在改试卷。


    后面的大题，林清欢步骤有点乱，结果却是对的。


    安澜看得有点懵，拿着卷子转头问旁边的人。


    “班长，她这个步骤写得好像有问题，但我有点看不懂，你看一下。”


    陆临川手上的笔一顿，凑过去看。


    步骤乱七八糟，结果却写对了，有点出乎意料。


    陆临川认真地看了看，“这个她明显就写得有问题……”


    他用笔指了指卷子，“你看这一步……”


    安澜闻言，下意识地将脸凑过去一些，方便看。


    迟砚拿着手里的数学卷子，站在办公室门口刚好望到了这一幕。


    两人挨得很近，陆临川给她讲题的时候会时不时抬眸看她，安澜也会时不时点头回应。


    当事人觉得没什么，迟砚却觉得有些刺眼。


    讲什么题呢，需要凑这么近！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提高了些许音量，朝里面喊道：“报告。”


    没有晚自习的老师一般不会来学校，此刻的数学组办公室只有两位老师。


    里面的人听到后，都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