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帮老婆写作业

作品:《港夜浓情

    宁柔小口喝着牛奶,闻言抬起头,杏眼睁得圆圆的:“真的?”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裘寅泽应了一声,语气平淡。


    宁柔的心雀跃得快要飞出来,也顾不上探究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开恩了。


    或许是上上签的吉兆?


    但管他呢,能回学校就好。


    她赶紧用力点头,生怕他反悔:“好。”


    第二天,宁柔像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小鸟,脚步轻快地踏进了久违的校园。


    然而,自由的空气没呼吸多久,现实的重锤就砸了下来。


    堆积如山的课堂笔记,落下的实验报告,还有两篇加起来近万字的论文,都等着她去完成。


    接下来的日子,裘寅泽每晚回到别墅,推开书房门,看到的景象几乎一成不变。


    宁柔陷在书桌后,台灯暖黄的光笼罩着她,她眉头紧锁,纤细的手指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旁边摊满了厚厚的书籍和资料,小脸写满了苦大仇深。


    “烦死了。”这天晚上,宁柔对着电脑屏幕抓狂地揉乱了头发,看到走进来的裘寅泽,忍不住迁怒,“都怪你,关我那么久,落下这么多作业,论文根本写不完。”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眼圈下淡淡的青色透露出连日的疲惫。


    裘寅泽走到书桌旁,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随意拿起桌上打印出来的一份作业要求扫了一眼,是篇5000字的电影观后感。


    他英挺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那怎么办?”


    宁柔眼珠一转,忽然把那份作业要求往他面前一推,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娇蛮:“你帮我写这个,反正你脑子快。”


    没等他回应,又赶紧补充,“不过不许写得太好,要像大学生的水平,最好、最好有几个错别字,或者稍微不通顺的地方,太完美了教授会怀疑的。”


    裘寅泽看着她那副赖定你的小模样,薄唇似乎勾了一下,没说话,却直接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长腿交叠,拿过她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自己面前,手指搭上键盘,竟然真的开始敲字。


    宁柔有点懵,没想到他真答应了。


    当晚,裘寅泽有个跨洋视频会议。


    书房里,显示屏上分割着几个小窗口,国外分部的负责人在严肃地汇报着季度数据。


    裘寅泽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里,一手支着额角,眼睛盯着屏幕,另一只手却在宁柔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动作流畅无比。


    屏幕那头,负责亚太地区业务的David似乎注意到他分心的动作,忍不住用问:“Sir,are you taking notes?(老板,您在记笔记吗?)


    裘寅泽手指没停,眼皮都没抬一下,英语淡淡回应:“No, just helping my wife with her homework。”(不,只是在帮我太太写作业。)


    宁柔:“!!!”


    她竖着耳朵偷听视频会议,这句英文她听懂了。


    滚烫的热意轰地一下从脖子根直冲上脸颊,烧得通红。


    恨不得把脸埋进书堆里,脚指头都在拖鞋里蜷紧了,她更不敢看旁边那个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男人。


    帮太太写作业,他、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啊。


    会议持续着,裘寅泽一心二用,竟也处理得游刃有余。


    宁柔起初还尴尬得坐立不安,后来渐渐被屏幕上流畅的文字所吸引。


    凌晨一点多,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David等人几乎是秒速下线,生怕打扰这位大老板的“家庭作业”。


    裘寅泽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保存文档。


    宁柔已经歪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叠资料,长睫安静地垂着,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俯身,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


    宁柔迷迷糊糊睁开眼,带着浓重的睡意咕哝:“写、写完了?”


    “嗯。”裘寅泽抱着她走向卧室,把她放在大床上,自己却没松手,反而顺势坐下,将她圈在自己腿上。


    温热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低沉嗓音带着点点邀功的意味:“熬到凌晨一点,帮你写了五千字,没点奖励?”


    宁柔的睡意瞬间飞了一半,耳根发烫:“什、什么奖励?”


    裘寅泽的唇几乎贴着她小巧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低低说了几个字。


    “你、你不正经!”宁柔的脸红得要滴血,像被烫到一样想从他腿上跳下来。


    腰肢却被他的铁臂稳稳箍住,动弹不得。


    裘寅泽低笑一声,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带着点得逞的慵懒:“放心,按你要求,特地写了几个病句和不够严谨的推论,保证你们教授看不出来是枪手代笔。”


    宁柔被他圈在怀里,又羞又恼,心底却莫名地,悄悄漫开一丝甜。


    ……


    周末,宁柔揉着发酸的手腕,刚合上厚厚的经济学课本,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桌下最底层的抽屉。


    那里似乎没关严实,露出了一道细细的缝。


    鬼使神差地,她弯下腰,轻轻拉开了抽屉。


    里面东西不多,大多是些她不认识的文件和印章。


    但在角落里,一个丝绒盒子静静地躺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首饰盒?


    宁柔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裘寅泽的首饰向来都放在他衣帽间的保险柜里,怎么会丢在书房抽屉。


    她犹豫着,指尖悬在半空。


    私自翻别人东西总归不好,即使这人是她丈夫,但裘寅泽说过,他的东西,她都可以看。


    这话像个小钩子,挠得她心痒。


    最终她拿出来,盒子很旧,边角有些磨损,透着一股被时光摩挲过的气息。


    宁柔屏住呼吸,轻轻掀开盒盖。


    没有璀璨的珠宝,里面只孤零零地躺着一枚铂金袖扣。


    造型简约利落,只是本该镶嵌钻石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托爪,像一只失去眼珠的眼睛。


    但是宁柔的心跳在这一刻,却猛地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撞击着胸腔。


    这枚袖扣,她太眼熟了。


    记忆瞬间被拉回十六岁那扬慈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