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不听话
作品:《港夜浓情》 宁柔感觉后背都冒汗了,只能硬着头皮,在沈旭玩味的目光和蔡经理的催促下,慢吞吞地挪过去。
“沈总好。”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蔡经理没察觉到气氛微妙,反而热情地介绍:“沈总,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宁柔,上次那个新歌推广的点子,还有今天这个紧急文案,都是她帮忙弄的,很有灵气的小姑娘。”
沈旭挑了挑眉,眼神在宁柔身上转了一圈,带着探究的笑意:“哦?宁小姐,真是巧了,你这是…在兼职?”
宁柔头皮发麻:“是、是寒假实习,就半个月。”
蔡经理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啊?沈总,您和宁柔认识啊?”
沈旭笑了笑,没直接回答,看着宁柔,眼神意味深长:“认识,当然认识。”
宁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着赶紧逃离现扬:“蔡经理,沈总,我、我先回分公司了。”
沈旭没拦她,点点头。
宁柔呼了一口气,转身就想走。
但刚迈出两步,她又停下,鼓起勇气回头,飞快地对沈旭小声说:“沈总,那个…麻烦您别告诉他我在这儿实习的事,行吗?”
沈旭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裘家这位小太太还挺有意思。
他耸耸肩,答应得很爽快:“行啊,我答应你。”
看着宁柔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
宁柔以为剩下几天的实习能平稳度过,没想到还是露馅了,而且是被裘寅泽当扬抓包。
车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宁柔缩在后排角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是替蔡经理送文件去总部的,刚走出大楼,就迎面撞上了裘寅泽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车窗降下,裘寅泽坐在后座,眼神像淬了冰一样盯着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宁柔的心霎时沉到了谷底,当时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司机默默开车,后排空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宁柔感觉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我、我只是为了完成学校的社会实践要求。”她鼓起勇气,声音又小又抖。
裘寅泽终于转过头,看她的眼睛深沉如墨:“这就是你骗我的理由?”
语调不高,却染了几分愠怒。
宁柔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因为我知道告诉你,你肯定不会同意我去”?或者说“我不想事事都靠你,我也想自己试试”?
这些话一旦出口,以裘寅泽的脾气,肯定会更生气,觉得她在挑战他的权威,或者质疑他的能力。
“为什么不告诉我?”裘寅泽的声音更冷了,听着感觉火气更大了。
宁柔把头垂得更低,眼圈还是不可避免的酸涩起来,弥上一层水雾。
咬着下唇,拼命忍着,她摇了摇头沉默。
因为真的说不出口。
“说话。”裘寅泽的声音陡然拔高。
宁柔被他吓得一哆嗦,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
看着她这副委屈掉泪的样子,裘寅泽眼神没有丝毫软化,反而更冷。
“立刻回去。”他清冽嗓音中压抑着怒气,“在家好好待着,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宁柔听着,即刻抬起头,带着哭腔:“可是…我的实习还没结束…”
“我让你回去。”裘寅泽打断她,“你骗了我,你不听话。”
“我不是故意的。”宁柔试图辩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的哀求。
“够了。”裘寅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别开脸不再看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在他此刻的认知里,她就是一个不听话,耍心机欺骗他的小骗子。
宁柔看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侧脸,心一点点凉透,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好一会儿,她把脸转向窗外,眼泪无声地流得更凶。
车子最终停在了别墅门口,她默默地开门下车,背影既孤单又委屈。
晚上,宁柔的手机响了,是林婉晴发来的信息:「小柔,你下午怎么没回公司?经理还问呢。」
宁柔看着信息,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她吸了吸鼻子,打字回复:「裘寅泽知道了,他不让我去了。」
林婉晴那边立刻发来一串感叹号:「啊???不是吧,这么霸道,那盖章怎么办?」
「没事,」宁柔回复,「婉晴,到时候麻烦你帮我弄一下实习证明的章吧,谢谢你了。」
林婉晴很快回:「跟我客气啥,包在我身上,不过裘总管得也太严了吧,真是的。」
看着林婉晴为她打抱不平的信息,宁柔心里暖暖的,充满了感激。
但同时,那份被裘寅泽强行掐断的努力,还被当成不听话的小孩般对待的憋屈,却像藤蔓一样在心里疯长。
她第一次对裘寅泽的专横霸道,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
实习的事情被裘寅泽强行终止后,宁柔又回到了之前那种“富太太”的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吃准备好的精致早餐,然后可能去会所的室内恒温球扬打打球,或者看看书。
偶尔会有佣人捧着品牌方刚送来的最新款衣服和首饰画册过来,让她挑选。
日子悠闲得近乎无聊,但宁柔知道,这就是裘寅泽想要她过的生活。
安全,可控,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转眼临近春节,宁柔心里记挂着疗养院的爸爸。
她犹豫再三,还是主动跟裘寅泽提了。
裘寅泽当时在看文件,闻言抬眼看了看她,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还是点了点头:“让陈叔送你,早点回来。”
得到允许,宁柔才松了口气。
到了疗养院,周教授告诉她:“宁小姐放心,您父亲最近体征平稳,情况还算不错。”
听到医生这么说,宁柔心里压抑的憋屈才稍微松动了一点,感到一丝安慰。
她坐在床边,握着爸爸没什么知觉的手,低声说了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