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讨厌死你

作品:《港夜浓情

    宁柔缩在被窝里,浑身酸疼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疼过,连手指尖都泛着酸。


    想到昨晚裘寅泽那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她气得眼眶又红了。


    “我讨厌你!”她终于忍不住,冲着在穿衬衫的男人喊了一句。


    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裘寅泽系袖扣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讨厌你!”宁柔抓起枕头砸过去,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以后不准碰我了,讨厌死你。”


    他接住枕头,沉默了片刻,竟然没发火,只是低声问了句:“很疼?”


    宁柔不吭声,裹着被子往床边挪了挪,用行动表示抗议。


    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她偷偷从被窝里探出头。


    人走了?


    她居然把裘寅泽气走了。


    心里涌上一丝小小的得意。


    没想到几分钟后,裘寅泽又回来了,手里拿着药膏。


    他坐到床边,语气难得软了几分:“昨晚太生气了,下次我控制力道。”


    冰凉的药膏触到皮肤,宁柔浑身一颤,又开始脸热了。


    想躲,却被裘寅泽按住脚踝:“别动。”


    药膏慢慢化开,带着薄荷的清凉,缓解了火辣辣的疼。


    裘寅泽的指尖在她腰间的吻痕上停留了很久,呼吸似乎变重了。


    “转过去。”他哑着嗓子命令。


    宁柔不情不愿地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她能感觉到裘寅泽的目光在她背上流连,像在欣赏什么杰作。


    这个认知让她耳根更烫了,这个变态,根本就是在享受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过程。


    ……


    裘寅泽靠在车内后排座椅上,手指翻动着财务报表,脑海中却浮现出早上宁柔红着眼睛说“讨厌他”的模样。


    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宁柔难得发脾气,像只炸毛的小猫,怪可爱的。


    “呵...”他低笑出声。


    前排的安迪听到老板罕见的笑声,后背一凉,差点把平板摔了。


    于是,他悄悄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只见自家老板俊美的侧脸在晨光中少了几分凌厉,竟带着一丝罕见的柔和。


    “安迪,联系一下Cartier和Hermès,”裘寅泽突然开口,“看看最近有什么限量新品,订一批送到别墅。”


    过后,又补充道,“再订束花。”


    “好的先生。”安迪打开笔记本开始联系,心里暗暗咂舌,看来太太昨晚被收拾得不轻,今天老板这赔礼架势够大的。


    别墅里,宁柔窝在客厅沙发上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


    身上还隐隐作痛,心里悄悄把裘寅泽骂了八百遍。


    这时手机响起,是林婉晴打来的。


    “小柔,要不要出来逛街,我想买点化妆品。”


    “我今天不太舒服,想在家休息。”宁柔声音还有些哑,心虚地揉了揉酸痛的腰。


    “啊,又生病了?”林婉晴担忧地问,“要不要紧啊?”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累。”宁柔赶紧转移话题,“下周再约吧。”


    挂断电话没多久,手机又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奇怪的数字,区号显示在法国。


    宁柔愣住了,她在法国根本没有认识的人。


    除非...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否定了。


    那个抛下她和爸爸远走高飞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联系她。


    宁柔盯着不断闪烁的屏幕看了几秒,最终没有接听,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看起了电视。


    ……


    周一早晨,宁柔站在衣帽间里犹豫了片刻。


    裘寅泽出差前没说允不允许她去学校,但她实在不想继续被关在别墅里了。


    反正...无论她在哪,那个男人总有办法知道她的行踪,与其战战兢兢,不如按自己的节奏来。


    想到这里,宁柔抿了抿唇,特意选了件领口稍高的上衣,好遮住脖子上还没完全消退的痕迹。


    文学课上,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在讲解十九世纪名著中的爱情观。


    投影仪上显示着《呼啸山庄》的选段,希斯克利夫偏执的爱让宁柔莫名联想到裘寅泽。


    “那么,在座的各位同学,你们心中所理解的爱情,又是什么样的呢?”教授温和地提问,眼神在教室里扫视,带着鼓励,“不需要标准答案,说说你们自己的感受就好。”


    教室里有片刻的安静,随后开始有同学发言:


    “我觉得爱是陪伴和支持。”


    “爱是信任和包容吧。”


    “应该是两个人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


    轮到宁柔,她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她忽然想起裘寅泽书房墙上挂着的那句烫金法语——


    L''amour, c''est posséder l''ame de l''autre.(爱情,是占有对方的灵魂)


    于是她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话音落下,教室里安静了一瞬。


    宁柔后悔了,脸颊微微发烫。


    教授敲了敲面板,点点头:“嗯,很有力量的观点。这位同学引用的这句话,确实代表了一种对爱情非常强烈的诠释方式。”


    “爱情的面貌千姿百态,有人信奉它如烈火般炽热的占有,也有人崇尚它如春风般温柔的放手与成全。没有绝对的对错,关键在于身处其中的人,如何感受,如何选择。”


    宁柔低下头,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素戒,想起裘寅泽昨晚掐着她腰说的那句“你是我的”。


    那种近乎窒息的占有欲让她既害怕又莫名安心。


    可她心里隐隐觉得,真正的爱情应该建立在尊重之上,而不是这样令人喘不过气的掌控。


    下午,校庆的第一次大联排即将开始。


    宁柔作为后勤签到员,坐在靠入口的桌子后面,认真地核对一个个前来签到的人员名单。


    “宁柔,辛苦了。”一个熟悉的志愿者同学笑着递上名单。


    “不辛苦。”宁柔抬头回以微笑,接过名单。


    就在她低头准备记录时,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宁柔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慕佳奈在一两个助理的陪同下,款款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身浅色羊绒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妆容精致淡雅,气质出众,宛如天鹅。


    作为校方特邀的芭蕾表演嘉宾,她的出现自然吸引了全扬的目光。


    宁柔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早就听说慕佳奈受邀在校庆表演芭蕾,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