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全你们

作品:《挺孕肚逃东宫!妻奴太子跪求娇娇回头

    他留意到温长瑛迈脚的步子有些跛,下意识想去扶。


    却被推开。


    谢庚鹤不再动了,看着那道身影固执离去。


    他轻轻唤道:“去查。”


    毕贵疾步离去。


    程瑜带人灭了火势,匆匆带着金疮药过来。


    “殿下,你肩头的伤不能放任,还是让臣给你上药吧?”


    谢庚鹤错开肩,挂起疏离:“东宫不缺伤药。”


    “程女官还是回太后身边侍奉吧。”


    话落,抬脚离去。


    东宫,承恩殿。


    温长瑛回来,就发了一场高热。


    她恍惚着忆回了过去。


    有谢庚鹤领她郊游狩猎,有夫妻蜜语情话,有他护着自己抗下责罚,亦有他青涩赧红着搓洗月事布……


    脑袋昏沉,眼角有泪滑入枕间。


    温长瑛想捂着心口好好哭一场。


    可她看到,故去的爹娘头颅被斩,看到叔伯身中数箭,血流一片。


    慌张凌乱的一幕幕,拼凑演变成了东宫七年里的温柔刀。


    “阿瑛,太后让程女官协助你管理东宫账目,这掌印孤便交给她,你也不必再烦心这些琐碎杂事了。”


    “程女官更熟悉宫规礼法,太后寿宴的事,就让她操办吧。”


    “阿瑛别看,让程女官上药就是了。”


    “阿瑛,温长瑛……”


    温长瑛很清楚,谢庚鹤的心在自己这里。


    但她厌恶被比较,更讨厌与谢庚鹤的回忆里,多了这么一根刺。


    相识十六年,成婚七年。


    两人经历了太多,却也都满心疮痕,将刺伸向了彼此。


    该结束了。


    大梦一场惊醒,温长瑛察觉到眼角濡湿,伸手要去擦。


    天光已然大亮,是第二日了。


    温长瑛的呼吸声短促而又清晰。


    她压抑着心口,低笑出声。


    任何人都不值得她依赖。


    这件事,温长瑛从始至终都相信自己的弟弟。


    谢庚鹤不查,她查!


    房门被推开。


    喜鹊小步走过来,“娘娘,太后听说您烧毁了佛经,震怒着要召见您。”


    “太子殿下把人拦在宫外,您看……”


    以前,不管是太后磋磨还是妃嫔心怀不轨。


    谢庚鹤也是这样,把人拦下,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和伤害。


    但温长瑛也不是不懂事的。


    有些事情,她屈个膝,道个歉就能解决。


    不愿让谢庚鹤为难。


    如今既已想好和离,任何风雨,她便都能承受得住。


    “让她候着!”


    温长瑛扬声。


    即便打算亲自去会,她也不打算现在就去。


    她起身梳洗,“喜鹊,去拿纸笔。”


    喜鹊不敢迟疑,迅速拿来温长瑛要的东西,研墨候在一旁。


    而温长瑛提笔,落下的‘和离书’三字,让她胆颤心惊。


    “娘娘……”


    喜鹊欲言又止。


    温长瑛也不管她在想什么,写好和离书后,又提笔给弟弟的夫子幕僚写信。


    “送到段先生手上。”


    有些事,阿野跟她沟通不便,但段汀白肯定知道些什么。


    承恩殿外。


    太后派来的人受冻,哆嗦着依偎取暖。


    “太子妃越来越跋扈了,以前还不敢这么落太后的面子,我看这东宫迟早换个女主人。”


    “听说昨日还伤了太子,也就仗着年少的情谊,才没被罚。”


    “太子真是个痴情种啊,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太子妃。”


    “……”


    宫人小声低语。


    恰巧毕贵奉着热羹经过,厉声警告。


    “再议论主子,舌头就别想要了!”


    毕贵恭恭敬敬地停在了温长瑛的房门口,轻叩两下。


    “殿下体贴娘娘许久未进食,盯着御膳房熬了山药粥,娘娘,您喝些吧?”


    里面未传动静。


    “那奴才进来了?”


    毕贵试探着去推,门后上栓,纹丝不动。


    显然,是要冷着了。


    他不敢离开,端着山药粥也被冷在外面。


    两个时辰后。


    温长瑛才出来打开门,看到毕贵泛红的手,眉眼不变。


    “倒了喂狗。”


    “毕贵,别跟你主子学苦肉计。”


    这点蝇头小利般的呵护,以前能消解她的痛。


    如今,却只会让她想起一次又一次的敷衍揭过。


    她若喝了。


    这事儿在谢庚鹤那里,便是翻篇儿了。


    毕贵苦涩,终究是没话说。


    太子妃发起火来,就是太子都不敢呛声解释,只能顺着。


    更遑论他一个看主子脸色吃饭的宫人?


    慈恩宫。


    温长瑛到时,太后已经气得摔了不少东西。


    程瑜正给她顺着心。


    越过满地的狼藉,温长瑛挑了个还算能入眼的地方坐下。


    简单一个举动,便激得太后火气憎生。


    “你还有没有规矩?”


    “仗着鹤儿纵容,你究竟还要闹出多少事情才肯罢休?!”


    烧了佛经事小,最让太后容忍不了的,是温长瑛当众打了太子的脸!


    那是一国储君。


    她眼也不眨地就把簪子刺穿鹤儿的右肩,且不说握笔批阅奏折时会疼,这种行刺,是在踩皇家的脸!


    是为大不敬!!


    温长瑛她怎么敢?!


    “您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若是真想清静,就让太子殿下早日写下休书,把我废黜。”


    温长瑛反唇相讥:“否则,我一日拿不到,就一日不让后宫安宁。”


    “你!”


    太后气噎。


    还是程瑜一边安抚顺气,一边解释:“太子妃娘娘肯定是因为误会了臣与太子殿下。”


    “昨夜太子解释您不信,今日臣找来了宫人,太子妃娘娘可尽情询问。”


    几个宫人就跪在门口。


    来时,温长瑛就看见了。


    “我不需要解释。”


    “程瑜,你若真有些本事,就早点劝谢庚鹤写休书。”


    “我退出,成全你们。”


    “放肆!”太后沉下脸,“太子妃之位是你说废就能废的?你当皇室玉牒是什么!”


    温长瑛敛眸,“伤太子不够,那我大闹后宫,伤及太后凤体,够么?”


    “你!”太后瞪大了眸子。


    却见温长瑛是真的有了打算。


    抬手就拎起了凳腿,朝太后软榻而来。


    “来人,把她按住!”


    太后终于慌了。


    伺候的嬷嬷带着门口的御前侍卫匆匆进来。


    谁也没敢动。


    “你们愣着干什么?她如此没有规矩,哀家赐她庭杖三十,以儆效尤!”


    御前侍卫正要动手,毕贵就高喝:


    “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