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重惩

作品:《好孕娘娘娇媚撩人,绝嗣太子日日沉沦

    闻言,屋里众人都面露震惊。


    “你说什么?”萧临立刻起身,死死盯着里面的身影,“杨院判可诊清楚了?”


    “微臣确信。”


    四个字几乎叫萧临脑中绷紧的弦断了又断,他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仿佛回过神来。


    他的长子……始终都不存在?


    “怎么可能?”江柔不可置信,险些不顾仪态地去抓杨院判,“不可能!先后两位太医都为我诊过脉,确认是喜脉无疑,且我方才腹部遭受重击……便流了血,这不是小产吗?!”


    “微臣诊出您近日似有服用过催促月事的药,这血……应是月事所致。”


    杨院判没有提先前的喜脉如何,但萧临冰冷的眼神已经落在了瑟瑟发抖的周太医身上。


    周太医心下慌乱,想起方才江柔的暗示,咬了咬牙:“是王妃指使微臣误诊喜脉的,微臣只是听命行事——”


    “砰——”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萧临一脚踹得撞翻桌椅,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事到如今,你还敢攀扯王妃?”萧临声音阴沉。


    余光扫过王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心中虽怒,还是替崔锦解释:“先前苏太医为王妃治风寒,曾被王妃派去给江氏诊脉,但江氏拒绝了。”


    那时他不觉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江柔似乎是在心虚?


    江柔心中一个咯噔,却不解释,只一副神智恍惚的模样,似乎还没从没有怀孕的误诊中醒来。


    幸好周太医够蠢,竟真听了她的暗示去攀扯崔锦。


    即便他再开口攀扯她,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明面上也不会有人信了。


    ……她还有机会翻盘。


    周太医还在求饶,萧临却怒意磅礴,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他以为得到后再失去已经足够伤心,甚至在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可事实是他从未得到过。


    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他握紧拳头,骨节几乎泛白。


    正当他脚步微动,欲再动手时,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太医院直属御前,能买通两位太医卖命,幕后之人绝不简单,为了父皇母后与皇室中人的安危,此案该交由大理寺审查。”


    萧临对上崔锦略带深意的眼神,清醒过来。


    这不是一个江柔就能做到的,甚至后院这群女人也没那么通天的本事……是晋王!


    他被压得久了,处境艰难,在朝中无处下手,便伸向了后宅,利用他无嗣的弱点布局。


    给了希望,再叫人失望……他无比清楚这其中的落差。


    也清楚,此事落在早就盼望他有后的永隆帝身上,落差会有多大,进而提醒永隆帝……他萧临无后。


    难当大任。


    萧临胸腔中怒意翻涌,却冷静下来,沉声吩咐:“将两位太医送去大理寺。”


    “是。”


    周太医面如死灰地被带了下去。


    王庆留着尴尬,略安慰几句便带杨院判离开了。


    寄月阁再度只剩下原先的人。


    叶挽棠忙道:“王爷,您现在相信了吗,这一切都是江柔自导自演,故意陷害妾与王妃啊!妾再没脑子,也绝不会故意伤人,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话先前萧临不信,但现在……


    江柔不经意间扫过一直垂首站立的安氏。


    安氏手指微紧,但还是跪下道:“王爷明鉴,自江夫人有孕起,妾一直陪着她,连睡觉都在一起,但妾从未见她私下有谋算过什么,这……应该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崔锦忽地开口,“所以暗示婢女对我冒犯诬陷,也是误会?还是你与她本就是同谋?”


    安氏脸色一白。


    江柔知道不能再装下去,跌跌撞撞地下床,跪去崔锦面前:“王妃恕罪,妾当真以为自己怀了孕,在看到那团血时……以为是孩子落了,妾实在失智了啊,婢女误会了您与叶姐姐,便为妾叫屈,并非蓄意诬陷于您,请您恕罪……”


    她脸色还泛着病态的苍白,痛哭不已。


    庄清婉指尖不断摩挲着衣裙,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才她那般理直气壮,认定了崔锦是凶手,可到头来江柔连怀孕都是假的,她再蠢……也知道这不是崔锦的设计了。


    她心中既有对江柔假孕的庆幸,因为她还来得及生下心上人的长子,却又有对崔锦的复杂情绪。


    她不想道歉——崔锦作为王妃,失察是事实,若她将心思放在管理后院上,江柔没机会弄虚作假。


    可……她为妾,大不敬的前提下,必须低头。


    正在她咬得下唇泛白,犹豫不决间,崔锦侧头看向萧临:“王爷觉得呢?”


    “你做主便好。”萧临揉了揉泛疼的眉心,脸色有些颓唐。


    崔锦微微颔首,扫向下首众人,冷声开口:“江氏犯上,诬陷王妃,杖责二十,罚一年月例;其婢女犯上作乱,杖毙;寄月阁所有下人无法规劝主子,罚半年月例。”


    “安氏不守本分,杖二十,罚半年月例。”


    “侧妃庄氏,不敬王妃,罚抄府规百遍,栖霞院下人一律杖责十板。”


    她话落,众人都是一怔。


    似乎看透了她们所想,崔锦问:“觉得我素来宽和,甚少与人计较,便以为我还会轻轻放过你们?”她环视一圈,冷笑,“正是因为我太好说话,才纵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诬陷我,纵得你们没了尊卑之念!”


    “往日种种我不再计较,但从今日起,都给我守好了规矩!若再有敢犯上作乱之人,一律重惩,绝不姑息!”


    她病还未愈,声音有些沙哑,气势却压倒了满屋人,连庄清婉脸色都隐隐发白。


    此时,已经有嬷嬷拖江柔下去,她终于慌了一瞬。


    若当着萧临与满府女人的面挨板子,她还有何脸面可言?


    “王妃,妾腹部刚受重击,又来了月事,可否宽限几日再罚?”她满眼含泪,乞求地看着崔锦,十分可怜。


    崔锦不为所动:“若今日没有杨院判,这般乞求地看着旁人的便该是我了。”


    “拉下去打!”


    江柔眼中不可抑制地浮出愤恨,很快便垂下眼藏住。


    但她的婢女却慌不择路——她是唯一被杖毙的。


    她高声喊着救命,却在触及一旁江柔的眼神后,倏而安静下来,只有身体在为接下来的死亡不断颤抖。


    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板子声响起,屋里人听得心跳如擂鼓。


    当看到婢女被抬出院门的尸体后,庄清婉更是摇摇欲坠,险些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