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互相警惕着
作品:《天河证道》 “肖娘!这不是五个人吗?咱们正好一人一个!”黑三盯着那些蚕蛹,喉结上下滚动,眼神里满是渴望。
因炼化修士修为本就是他们魔修提升实力的最主要捷径,他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
肖娘闻言,脸上柔媚笑意瞬间僵住,神色当即勃然一变,周身黑气“腾”地缭绕而起,眼尾魔光愈发浓郁,声音陡然尖利:“老娘耗了这许多气力,布下隔绝阵又动用灵丝,到头来只捞了个穷鬼的家底!没让你们弥补便罢了,多拿一个还不行?黑三,你莫非有意见?!”
黑三正想争辩,一旁的老大急忙按住他的肩,指节用力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疼得黑三龇牙咧嘴,却不敢作声。
老大脸上堆着笑,对着肖娘拱手:“老三不懂事,肖娘莫怪。此次你贡献最多,却拿得最少,咱们哪能让你吃亏。”
“就是就是,三哥,肖娘辛苦着呢!”老四连忙附和,偷偷拽了拽黑三的衣角。
“洒家……知道了。”黑三就算再憨,也听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只得悻悻闭了嘴,狠狠瞪了一眼空中的蚕蛹,仿佛要将火气撒在那无辜的蚕丝上。
肖娘见状,身上的黑气顿时淡去。
她并非无脑之辈,方才之举确实有些霸道。
虽说面前四人忌惮于她,一来是她修为比四人都高,二来是灵丝防不胜防,由不得他们不忌惮。
但毕竟是合作关系,矛盾一旦滋生便会如落山滚石般停不下来。
况且她还需靠着这四人打探消息、引诱修士,并借他们之手击杀目标,自然要维系表面和睦。
念及此,她眼尾幽光流转,神色间添了几分刻意的魅惑,玉手轻轻抚在胸前,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黑三啊,这次就当奴家弥补损失,等下一波分资源时,奴家让你多分一份,好吗?”
那声音酥麻入骨,听得人心痒难耐!
黑三听得顿时消了气,一双铜铃大眼直勾勾望着肖娘火辣的身姿、衣下若隐若现的风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粗糙的手掌便朝她腰肢探去。
老大见状,按在他肩上的力道骤然沉了几分,疼得黑三“嘶”地吸了口凉气。
正待开口质问,老大已抢先道:“老三,肖娘都这么说了,别浪费时间,走了。”
老大笑着强行拽走了黑三,老二、老四也对着肖娘笑了笑,各自释放出淡青色灵力,卷起三个白丝蚕蛹,快步紧随其后。
肖娘淡淡一笑,眼尾掠过一丝讥诮,玉指轻弹,两道白丝缠住剩下的两个蚕蛹,足尖一点雪地,身形如柳絮般飘向不远处的山洞。
那是她亲手开辟的居所,洞口隐在雪林后,被灵丝阵法掩着,内里温煦如春,正适合炼化修士增进修为。
被拉扯近百步后,黑三才甩开老大的手,愤愤道:“老大,你干嘛坏洒家好事!洒家本都能搂住肖娘了!”
老大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咬牙训斥:“黑三,你是不是傻?肖娘的名声你没听过?‘玉面毒蛛’可不是白叫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咱们跟她只是暂时合作,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你想想,她会是你的朋友还是敌人?上次一位不长眼的家伙,不就是对她动手动脚,转头就被炼成了脓水?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黑三闻言,顿时如梦初醒!
只觉后脊发凉,冷汗顺着络腮胡往下滴,打湿了衣襟,竟似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连连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老……老大,多亏了你!洒家差点就中了这骚娘们的圈套!”
“嘿嘿嘿,三哥,早跟你说做事得动脑子!咱们若是不在,你早被那女人迷得晕头转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四从旁插话,一脸得意地晃着脑袋。
“滚一边去,老四!嘴里没句正经的。”老二斥道,又转向黑三放缓语气,“老三,别听他胡扯,老大也是为了你好。那女人的手段,咱们惹不起。”
“嘿嘿嘿,二哥,我这也是为了三哥好啊……”
“别絮叨了!”老大大手一挥,指着那三个正蠕动的蚕蛹,“赶紧把这三人炼化了,我的那份便给你了。”
“老大,这……这怎可使得?!”黑三眼睛一亮,又连忙推辞,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
“老子说了让你拿去就拿去,哪那么啰嗦?!”老大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那多谢老大!”黑三喜笑颜开,搓着手快步跟上队伍。
四人又走了百十步,便到了一处低矮的山洞。
洞口被半尺厚的积雪掩住大半,隐约能看见内里透出的微弱灵光。
并且这山洞离肖娘的住处不过百丈!
毕竟他们还要继续与之合作诱捕修士,离得太远反倒不便呼应。
但虽说如此,几人各自的山洞外都布了阵法,彼此间仍存着防范之心。
只是他们的阵法皆是半路出家自学而成,粗陋不堪。
反观肖娘那处,阵法由灵丝交织而成,隐有流光流转,早将洞口痕迹隐没。
他们这几处不过是用灵石、灵物等物件随意摆放,好在数量颇多,层层叠叠围了七八圈,倒也能起到些粗浅的预警作用。
此刻,老二正待伸手去解阵法,老大突然按住他的手,警惕地扫了眼四周,鼻翼微微翕动:“等等,先看看有没有异常。这雪天太静,反倒不对劲。”
四人凝神感知片刻,雪地里只有朔风掠过的“呜呜”声,连鸟兽踪迹都无,才稍稍放下心来。
老二指尖灵力涌动,轻轻点在最外层一块他们特意布置的不起眼石块上,阵法顿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石块缓缓移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入口。
就在他们弯腰准备钻进山洞、炼化蚕蛹中人的时候,不远处先前伏击青岚谷长老的方位,雪地之下突然传来极轻微的“簌簌”声。
一道身着玄色锦袍的身影已悄然现身,在茫茫雪地中宛如一点浓墨。
他立在雪地里,玄色衣袍在朔风中微拂,扫过积雪时竟未沾半片雪粒,足尖点地时连雪粉都未曾扬起。
抬眼扫过脚下洁白雪地,目光最终落在一处。
那处积雪比别处更显紧实,隐约能瞧见淡淡的灵力残留,像是被人刻意掩盖过痕迹。
他眼中金、红二色流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暗忖道:“便是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