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贰)虐向,如果写,是BE

作品:《穿越之颠覆的爱

    夜色如墨,凉亭处一女子正托腮撑在石桌上,目光不知定格在哪一处。


    “格格,您又跑来此处了。哎,夜里凉,您随奴才回去吧!”


    婢女苏茉尔轻叹着,将手里拿着的厚实披风披在那女子身后。


    女子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应了一声好,这才挽着婢女苏茉尔的手,一同从凉亭踏出,往西边的屋子走去。


    待苏茉尔将蜡烛逐一熄灭退出屋内后,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这才敢发出动静。


    夜里静悄悄,可她却始终睡不着。


    她坐起身子,瞧着四周的环境。


    她不喜欢这里。虽然这里是她自己亲手和苏茉尔一起布置的。


    可是,她又不是她。准确而言,这是几年之后的她。


    她还记得她刚来此处时的场景。


    当时,她脑袋一阵眩晕,定眼一看时,她发现嫁人已久的姐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欣喜地本想迎上前去,却发现,姐姐在她从未见过的男人的怀里有几分挣扎,而在看见她以后,神色一变,在她来不及思考的情况下,姐姐竟然有想要撞墙的举动。


    她一个健步飞去,拦住了姐姐此举,又喊来苏茉尔,让她也安抚一下姐姐海兰珠。


    大玉儿这才转身,细细打量方才与姐姐拉扯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蟒袍服,头顶金丝黑纱毡帽,腰间系着代表身份的配饰。


    大玉儿听哥哥还有爷爷说过,大金国的贝勒们都是这般打扮,难不成,眼前的男子是大金国的贝勒?


    可是,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见不得姐姐受委屈。她记得,当年若不是自己年纪尚小,姐姐也不会早早嫁人,姐姐待她好,可姐姐的性子是个极软的,容易受人欺负。


    想到这里,大玉儿卷起了袖子,可是一点也不顺手。


    情急之下,大玉儿胡乱了往上一使劲,原本平整的袖口,被她的动作给扯开了。


    她单手叉腰,冲着眼前的男子嚷着,“你是谁?为何要欺负我姐姐?”


    说罢,还一脸怒气地瞪着眼前年纪稍长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显然是愣在原地,那份原本等待着什么的神情被替换成了震惊。他张了张口,最终不知说些什么。


    被大玉儿护在身后的海兰珠同样一脸诧异,她哑然道:“玉儿,你在说什么啊?”


    就连一旁的苏茉尔也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玉儿…”眼前的男人终是开了口,他朝大玉儿那靠近了几步。


    大玉儿却连忙拉着海兰珠往后退,“你到底是谁?还这么称呼我的小名?”


    从前那潭如深水般地眸子,为了他人时常泛起愁容的模样的大玉儿,在这一刻,已全然不见。


    皇太极就这么看着她,失了神。


    仿佛,眼前的女人,不再是他从前还是大汗时迎娶的侧福晋,也不再是他称帝后亲封的庄妃了。


    是从前那个在科尔沁草原上,无拘无束与众草原汉子赛马,围着篝火跳舞的玉格格。


    是玉格格,她又回来了?


    “……玉格格?”


    皇太极失了神,也失了态。他一把握住被大玉儿胡乱卷起的袖口后而露出皮肤的手腕处。


    “你放开我!”大玉儿只愁手边也没个马鞭,她堂堂科尔沁草原上的玉格格,岂容他人对自己如此放肆。


    皇太极仍旧没有放开,眼神也只是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大玉儿。


    海兰珠颜色黯淡了几分,悄悄从大玉儿的身后退了出去。


    苏茉尔看着海兰珠的背影,又偷摸瞧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和皇上,她也伏着身子,退了出去。


    这样也好,让自家主子与皇上说开了,也好过二人互相僵持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瞧你这幅打扮,你是大金国的贝勒吗?你别看我是个小丫头,我可厉害着呢,想欺负我姐姐,先过我这关。”


    大玉儿边说着,边往后面伸手,结果身后空无一物。


    她心下一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皇太极的束缚,她忙喊着,“姐姐,姐姐…苏茉尔,你们都去哪里了?”


    皇太极从背后抱住了一直在喊着姐姐和苏茉尔的大玉儿,呢喃着什么。


    大玉儿也不出声了,身后的男子一直喊着自己的小名,又一会儿喊自己玉格格,那他肯定也认识自己。


    可她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还要抱着自己?


    “你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见自己挣脱不开他,大玉儿一脚猛地踩向皇太极的脚尖,皇太极一时不备,痛处也没让她放开怀里的大玉儿。


    “玉儿,你怎么了?你连我也不识得了吗?还是因为……”


    皇太极松开了她几分,却又把她转身至与自己面对面,“玉儿,你生我气了是不是?所以,才这样故意装作不认识我?是不是?”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先说,你是不是大金国的贝勒?如果是,我们科尔沁好歹是你们的盟友,怎可如此放肆?还有,你为什么要那般对待我姐姐,现如今又这样对待我?”


    大玉儿对眼前的男人愈发警惕,她从耳垂处快速取下耳饰,抵在了皇太极的脖颈处。


    “先回答我的问题。”


    语气里的几分威胁,却让眼前被她用利器低着脖颈处的皇太极失笑起来。


    “是,我是大金国的贝勒。可那是从前了,玉儿,现如今的我,是大清国的皇帝。玉儿,你是我的妃子,我是爱新觉罗皇太极。”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这一次轮到大玉儿愣在原地,手里用来抵在皇太极脖颈处的耳饰也随即掉落下去。


    爱新觉罗皇太极……


    不,这不可能!


    她虽未见过自己的姑父,可她知道姑父的名字。


    建州大汗努尔哈赤的儿子中,也只有一个叫皇太极的。


    而自己的姑姑,嫁的就是大金国大汗努尔哈赤的第八子,亦是四大贝勒之一的皇太极。


    “你是……姑父?”


    这许久未从眼前女子嘴里喊出来的只有亲情的称呼,让皇太极分了神,大玉儿瞅准时机,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不可能,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嫁给自己的姑父呢?您是我的长辈啊,您是姑姑的丈夫啊,我怎么能够嫁给姑姑的丈夫呢?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有几分哽咽,说着便往外跑去。


    却只跑了几步,这强大的冲击力却击垮了她的意志,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倒在接住她的皇太极的怀里。


    永福宫里传来一声声的怒吼。


    远处,角落处的海兰珠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奢求的,终究只是奢求。


    永福宫里不太平。太医们、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进跑出。里屋里,苏茉尔跪坐在床边,无声呜咽着。


    皇太极来回踱步,眼瞧着又有又有一名太医进了屋内,他沉声问着,“庄妃娘娘到底怎么了?”


    太医连忙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庄妃娘娘身子从脉象来看,并无大碍,晕厥许是受了惊,奴才开几副安神的汤药,庄妃娘娘按时服下便能恢复如常。”


    “只是受了惊,那怎么会…”皇太极没有说下去,只是连连摆手,“下去吧,下去吧!”


    “苏茉尔,你带着这群奴才退下去,便跟着太医一同去太医院。”


    苏茉尔回过神,立即起身


    ,做起了手势,让那些还在进进出出的下人们随她一同离开。


    “玉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不认识我了……”皇太极沿着床边坐下,常年征战略显粗糙的手掌心贴在大玉儿的纤白如玉的手背上。


    他就这么望着她沉睡的脸庞,似乎,他从来都没有这般看过她,玉儿也从未给过他这样的机会。


    从前,他夜夜歇在她的寝宫里,他搂着她的时候,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她应该也会同自己对她那般对自己的吧?


    他不确定。


    是的,他不确定。他皇太极何许人也,却也会在她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不自信。


    他始终不能忘怀那个夜晚,蝉鸣之声不断,她就陪着他在院子里。他往哪里走,她也就跟在他的身后,他不语,她便不会出声,安静似乎等同于她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站着不发一语的玉儿,突然问着,“玉儿,嫁给我,可有觉得委屈?”


    他看出了玉儿眼里的紧张和讶异,所以她给的回答也小心翼翼。他不死心,继续问着,“你仿佛从来都不会吃醋,我来或者我不来,你都欣然接受,也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对我耍性子。”


    她忙回答这样不好吗。那个时候他背对着她,并没有看到她的神情,他又继续问着,“你不在意恩宠,不在意名位,你…”


    骄傲如他,始终没有问出最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可玉儿接下来给他的回答,让他从内心里升腾起了幸福感。


    她说,她不在意这些,就是因为在乎他。


    他拥她入怀,在月下对她说着动容的情话,可他仍旧没有看到她的神情。


    再后来,他的儿子豪格所言,以及小玉儿嘴里的那些“陈年旧事”,彻底击垮了他的一颗本就不确定的心。


    他疯狂的证实这些话是不是真的。他跑去永福宫,质问苏茉尔;他又去了哲哲那,哲哲也承认了小玉儿所言不假。


    他疯了。


    他开始故意不见她,故意问她一些“问题”,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没有输。


    他没有输给谁呢?他也没了答案。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吴克善带着海兰珠前来省亲时,用接近海兰珠的手段来与玉儿赌气。


    他今夜如此,便是为了看看玉儿在看到这些后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可玉儿看他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一般,眼里只有她的姐姐海兰珠。她还拿着利器威胁自己,甚至一声又一声说着那早


    就被他故意尘封多年的亲人称呼,他发觉,从前的玉格格回来了,可她又离开了。


    回来的是玉格格,离开的是已经属于自己的庄妃了。


    倘若,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再来一次,那么这一次,玉儿的心,会住进谁呢?


    “玉儿,你别离开我。”皇太极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苏茉尔在此时端着熬煮好的汤药进了屋里,便看见了皇太极这幅模样。


    皇太极听见脚步声,只是轻轻放开她的手,“苏茉尔,把药给朕。去屋外候着,过会儿朕有话要问你。”


    苏茉尔不敢迟疑,低着头应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屋内。


    格格这般,皇上如此,皇上还是在意格格的吧。


    可苏茉尔的心并没有得到宽慰。因为她知道,格格知晓皇上故意与她赌气后,便也不爱搭理皇上了,格格不愿意被皇上这样对待。


    沉睡中的大玉儿一直拧着眉头,唇也紧紧抿着,皇太极喂她喝药并不顺利,汤药顺着唇边便流了下去。


    他仰头喝了一口,便附身将嘴里的药渡进了大玉儿的嘴里。如此反复几次,碗才见了底。


    皇太极抹去了大玉儿唇边的药渍,又咽去了嘴里的苦味。


    看着床榻上仍旧昏迷着的大玉儿,他轻轻抚上她的脸庞,片刻后,才缓步踏出屋内。


    “苏茉尔,你老实说,你家格格怎么了。”


    皇太极在正厅里坐着,苏茉尔跪在正中央,强烈地压迫感让苏茉尔呼吸都弱了几分。


    “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道格格是怎么了,方才,连奴才也很诧异。”


    “方才你和玉儿进屋前,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苏茉尔连连摇头,“皇上,奴才跟着格格一同进屋前,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但是奴才看着躲在柱子一旁的惠哥,模样倒是鬼鬼祟祟,奴才就想着提醒格格。可格格步伐快,奴才来不及说上几句话,就……”


    就是方才他们几个人都看见的场景了。


    皇太极眉头一跳,心下一震,这几天,他总能在御花园看见海兰珠,想必也是那个叫惠哥的所为,可他心中明了这个叫惠哥的奴才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是他的放纵,给了她机会。


    他甚至,还亲自来永福宫找海兰珠。


    意识到这一点,皇太极的气势明显比方才减弱不少。


    “你下去吧,今日之事,朕不想让玉儿知道。”


    苏茉尔闻言起


    了身,也不知怎么的她往里屋那瞥了一眼,随即愣在原地,“格…格格!”


    大玉儿一身素袍,头发也散落下来,她没有看向苏茉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坐在正厅里,正欲起身朝自己房中走来的皇太极。


    一时之间,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蓦地,大玉儿快步走了出来,跪在皇太极的面前。


    此刻,她才知道,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大金国的贝勒爷了,苏茉尔称呼他为皇上,他是一国之君了。


    她昏迷前听到的那段话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那么方才她的“大逆不道”之言,也一定会触怒他。


    “奴才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赎罪,不要因为奴才一时枉言而迁怒于科尔沁,迁怒于姑姑。”


    不管她再怎么放纵,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科尔沁与大金国确实是联姻后才建立了盟友般的关系,可如今,科尔沁还是会依附这个盟友,更何况他称了帝!


    “玉儿,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从主位上起身走过来,拉着大玉儿的手就往里屋走去。


    苏茉尔暗道一声不好,可她只听得里屋的房门被“啪”地一声关上了,她只能现在屋外干着急。


    里屋内,大玉儿缩在角落处,低着头不敢看皇太极。


    皇太极才发觉自己身上令人压抑地气息尚存,他缓了缓,朝她走进了些。


    “玉儿…”


    刚开口,他便听到玉儿又是一声“扑通”跪在地上。


    “奴才听候皇上发落。”


    皇太极真的有几分怒意,这一声声地“奴才”听在他的耳里格外难受。


    可他一想到眼前的“玉儿”或许已经不是“玉儿”后,他又没办法让自己发怒。


    “玉儿,你不是奴才。你是我的…”


    他刚要继续说下去,可他明显看着玉儿的身子抖了一下。


    他明白了,她排斥自己喊她玉儿。


    “好,我不喊你玉儿,我喊你布木布泰。布木布泰,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也从未见过我?”


    “我不喊你玉儿,你也别自称自己为奴才。”


    大玉儿这才缓和了几分,“…是,我从未见过皇上您,也有很多年没见过姑姑了。”


    “那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了吗?确切的说,是你记得的年份。”


    “天命九年。过不了几日,便是姑姑回科尔沁省亲的日子了。”


    说到后面,大玉儿明显


    是带着几分期待的,所以她也忽略掉了眼前的男人眸中迸发出的狂喜之色。


    “玉儿!不,布木布泰,你知不知道,我便是在这次省亲时,遇见了你,遇见了你这位玉格格!”


    他紧紧地握着大玉儿的双臂,语气中的惊喜之意无法藏住。


    大玉儿这才抬眸看向皇太极,她嗫嚅道:“姑父…不,皇上,所以,我是失去记忆了吗?可我怎么什么也记不起来,我怎么会失去记忆呢?”


    皇太极柔声着,“玉儿,我会帮你想起来的!玉儿,你相信我好不好?”


    皇太极知道,这一次,是他先遇见了玉儿,在多尔衮之前遇见了玉儿。


    他要帮她“恢复”记忆,他要让她真正的爱上自己。


    大玉儿往后退了几步,“我该如何自称呢?”


    她称自己为奴才,他会生气。她要自称臣妾吗?


    可,她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个陌生人,她如何能够接受自己已经嫁给了他,还是自己亲姑姑的丈夫?


    “玉儿,你怎么自称都好,就是不要称自己为奴才。从前,你都是以‘玉儿’自称的。我不会强迫你尽快融入到如今的生活里,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


    大玉儿想说什么,终究是应了一声。


    他对自己的心?


    眼前的这个她的丈夫,爱自己吗?


    可他又为何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姐姐?


    想到姐姐,大玉儿慌乱了起来,“皇上,姐姐呢?姐姐她没事吧?她在哪?”


    皇太极的眸子敛去了几分情绪,他连忙安抚着,“玉儿,你莫要担心,太医说你身子受了惊,需要静心调养着。你姐姐那,我吩咐他人照顾着了。”


    他说话间,牵着大玉儿的手往床榻那走去,又习惯性地想抱着她,可大玉儿浑身不自在,装作无意间挣脱了他的手,“皇上,玉儿想一个人休息…”


    “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我发誓,我绝不会对你做出越矩之事。”


    皇太极别扭极了。明明二人已经成婚多年,可如今,玉儿的记忆回到了最初,他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儿,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皇上,您对现在的玉儿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皇上,求您给玉儿一点时间吧!”


    皇太极终究是放弃了,看着大玉儿自顾自上了床榻,却仍旧是缩在角落里,他心生怜惜之意,脚步却最终向屋外迈去。


    听到屋内动静平静下来后,苏茉尔这才慌张地退到屋外,


    皇太极经过她身边时,只交代了一句好好照顾你家格格,便离开了。


    大玉儿听到那沉稳地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在了房内,她这才放松了身子,只是眼前这陌生的环境,还有一群不认识却已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的人,她该如何自处?


    “格格…”


    苏茉尔在屋外轻喊了一声,大玉儿一个激灵,现如今,她最相信的苏茉尔还在自己的身边。


    也只有苏茉尔最清楚她的所有事情。


    她跳下床,拉着苏茉尔灭了蜡烛,“苏茉尔,你今晚陪陪我吧…我也正好有很多话要问问你,幸好还有你在…”


    她拉着苏茉尔上了床榻,紧紧环住苏茉尔的腰身。


    “格格,您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今儿在进永福宫前,您还和奴才说着话,怎么…”


    她想说,怎么看到皇上和兰格格在一起的画面后,就突然失去记忆了。


    “我只觉得脑袋一痛,等我再次回过神时,便看见了姐姐,还有…皇上。”


    “格格,您是不是因为皇上这般待您,如今又跟兰格格之间,所以您才…”


    大玉儿不言。


    她说不清他看到那副画面后,是什么心情。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脑袋沉沉的,看到姐姐被人欺负,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保护姐姐。


    “苏茉尔,我若说,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姑姑省亲前的那个晚上,你信吗?”


    苏茉尔瞪大了双眼。


    “您是说,在您的记忆里,除了兰格格和奴才,其他的人都是陌生人了?”


    皇后那年随皇上回科尔沁省亲时,也是距离皇后娘娘出嫁后的五年之久,五年的变化很大,她记得她家格格第一次见到皇后时,差点有点认不出了。


    “是,苏茉尔。所以,这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都需要你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苏茉尔理了理思绪,这才细细道来。


    从大玉儿初遇皇太极,初遇多尔衮开始,直至她如何嫁给了曾经的大汗,如今的皇上。以及海兰珠跟随吴克善来科尔沁省亲的事。


    “所以,皇上这段时日故意冷落我,是因为你口中所说的睿亲王多尔衮?”


    苏茉尔点头。“奴才听珍哥私下跟奴才说的,那天皇上在皇后那破天荒的发了一顿脾气,就气冲冲地从中宫离开了。皇上去中宫前,曾去过麟趾宫贵妃那。”


    “所以,那个叫小玉儿的,跟皇上说了我和睿亲王曾经的事?”


    大玉儿在刚才获取到的有效信息中,这么问着。


    “只有她,因为她知道睿亲王心里的人,一直都是格格您。从她选择嫁给睿亲王时,便知道。可她忘了,是格格您去促成的这段婚事啊,她怎么可以如此在皇上面前这么说格格!”


    “一个帝王,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曾经,更何况,自己的女人是别的男人的心上人。”


    “苏茉尔,方才你说,皇上娶我,是因为那个预言吗?”


    苏茉尔没敢应声。她刚才只顾着自己说着畅快,没有注意到这一句。


    她不敢说皇上娶格格完全是因为那个喇嘛的预言,因为她看得出皇上对自己的格格是有真正的感情的。


    皇上冷落格格的这段时间,宫里的风向就变了,她受了欺负不敢在格格面前哭,就只好偷摸的去找珍哥。


    珍哥说,如果皇上真能舍弃庄妃娘娘,那他又何苦发这么大的火,又故意冷落庄妃娘娘呢?


    苏茉尔想想也觉得是。


    “格格,奴才方才说急了,只是因为这个预言…”


    “一个喇嘛的一句话,就能定了我的一生吗?”


    大玉儿问着苏茉尔,又仿佛自问着。


    “格格,皇上就想让您服个软。”


    “苏茉尔,我有错吗?如果没有,又凭什么是我来服软?就因为我是他的女人吗?如果我为了得到曾经的‘独宠’而这么做,我也会瞧不起我自己。”


    她想,不论是“没有失去记忆”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都不可能为了自己没错的事低头屈服。


    苏茉尔明白了,她也心里清楚的,如果格格这么做,那么至少现如今,也不会有兰格格的介入了。


    “姐姐她,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方才皇太极与她所说的,她本就疑惑也觉得哪里蹊跷,现在苏茉尔一说,倒让她理顺了。


    即便他想利用对姐姐的宠来向她赌气,逼她服软,他也在这个赌气的成分里,掺杂了些别的。


    一个,连他自己都可以骗自己的说辞。


    他对姐姐,也有异样感情。


    “兰格格来了盛京后,便极少出去,只是这几日在惠哥的安排下,总是待在御花园里。”


    “所以,皇上因此见到了姐姐?那皇上,主动找过姐姐吗?”


    大玉儿问的很平淡。


    可她的心里很难受。她难受,她嫁给皇上时,她的姑姑是何种心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