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它并非用力量威慑

作品:《专心经营酒店的我成了万人迷!

    “绝对安全。”朝暮露出八颗牙齿,俨然一副世界上最好的服务人员的态度。


    庄青山不知想到了什么,犹豫了许久,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出去了。


    时光飞逝,在彗星掠过的第七十天,世界的裂痕不再局限于堪萨斯那座孤岛般的牛栏。


    变异如同挣脱堤坝的洪水,沿着溪流、森林、下水道和电缆,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人类文明的肌理。


    野外的兽群完成了初步的集结,城市里的异类则在忠诚与恐惧的夹缝中挣扎求生。


    而那第一滴真正意义上的血,从人类身体里喷溅到兽人粗糙皮毛上的血,终于点燃了早已浇满汽油的干柴堆。


    落基山脉深处,针叶林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巨人。


    月光艰难地穿透浓密的树冠,在铺满松针的地面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空气冰冷刺骨,弥漫着松脂、腐殖土和一种越来越浓烈的、混杂着野兽体味与奇异腺体分泌物的躁动气息。


    这里不再是混乱无序的兽穴。变化悄然发生,如同林间无声蔓延的菌丝。


    一头肩高接近两米的黑熊人,更准确地说,是熊形态的兽人,正用粗壮得如同树干、却已进化出三根粗短可弯曲‘手指’的前肢,笨拙而坚定地推着一块半人高的巨石。


    它低沉的喉音不再是单纯的咆哮,而是带着某种节奏的呼噜声。旁边,几只体型略小、但动作更为敏捷的郊狼兽人立刻响应,它们保留着尖吻、竖耳和蓬松尾巴,但后肢直立,前爪分化用它们更灵巧的、覆盖着硬皮的手爪抠挖着巨石底部的泥土。


    兽人们的动作间带着原始的默契,仿佛共享着一个无声的蓝图,将这块巨石推向一处天然石壁的凹陷处,加固一个刚刚形成的、粗糙的避风巢穴。


    更远处的林间空地,景象更为诡异。


    一群鹿兽人,各个头骨拉长,巨大的犄角依旧耸立,但脖颈和躯干变得异常粗壮,下肢直立如柱,蹄板宽大,正沉默地围成一个松散的圆圈。


    它们低垂着头,巨大的、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幽绿的灯笼。它们中间的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工具’。


    一端被磨尖的粗树枝、边缘被刻意砸出锋利缺口的扁平石块、甚至还有半张被撕扯下来的、锈迹斑斑的铁皮。


    它们没有立刻使用这些物件,只是围绕着,用低沉的、如同风穿过洞穴般的喉音彼此交流。那声音单调重复,却蕴含着某种初生的、关于‘拥有’和‘使用’的认知。


    最高的树冠上,几道黑影无声地掠过。


    那是猿猴类兽人,它们保留着长臂和尾巴,但面部结构更趋近人类,指爪更加灵活利用着与生俱来的敏捷,在枝桠间传递着某种东西。


    不是食物,而是一些色彩鲜艳的塑料碎片、一小段断裂的金属链,甚至是一块光滑的鹅卵石。


    它们在收集,不是为了生存必需,而是被这些人类造物的形状、颜色或触感所吸引,一种懵懂的‘审美’或‘好奇’在萌芽。


    其中一只猿猴兽人,将一块红色的塑料片举到眼前,对着月光仔细端详,喉咙里发出困惑而着迷的咕噜声。


    在靠近一处隐秘水源的岩石高地上,一个身影格外醒目。


    那是一头体型异常庞大、肌肉如同花岗岩般块垒分明的灰狼兽人,它身上布满陈旧的伤疤,深灰色的毛发间夹杂着大片变异后裸露出的坚韧皮肤。


    它并非用力量威慑,而是以一种沉静的姿态矗立着。


    它的眼睛是纯粹的琥珀色,深邃而冷静,扫视着下方忙碌的同类,当几只年轻的狼兽人因为争夺一块带肉的骨头而龇牙低吼、即将爆发冲突时,高地上的灰狼兽人只是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低、极短促的呜咽。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像一道冰冷的溪流瞬间浇熄了即将燃起的火星。


    年轻的兽人们立刻分开,叼着各自的‘战利品’默默退开。


    一种基于经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气场”的权威正在形成。它偶尔会抬头望向东南方,那是人类城市灯光在遥远天际晕染出的模糊光晕。


    它的眼神中没有贪婪或仇恨,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评估。


    荒野的兽群在集结,在适应,在进化出超越本能的简单协作,它们像初生的藤蔓,在人类文明的废墟边缘悄然编织着自己的网络。它们沉默,却不再盲目。


    钢铁森林的心脏,霓虹灯管编织的虚假白昼之下,变异带来的撕裂感更加尖锐,也更加悲情。


    布朗克斯区一间狭小的公寓里,空气浑浊。


    一只曾经是德国牧羊犬的兽人,现在体型几乎与小马驹相当,头部轮廓依稀保留犬类特征,但下颌更宽,眼神锐利如刀,覆盖着短硬毛发的身体肌肉线条分明,前肢已进化出类似手掌的结构,能勉强握住东西。


    它正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沉重的脚步让地板微微震颤。


    它的女主人,一个头发花白、眼神浑浊的老妇人艾米丽,却像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她颤巍巍地伸出手,试图像过去十年一样,抚摸它颈部的毛发。


    “乖,马克斯,别怕…外面那些坏人…他们不懂你…”她的声音虚弱而固执。


    马克斯停下脚步,巨大的头颅转向艾米丽,眼中那属于掠食者的冰冷锐利瞬间被一种深沉的、近乎痛苦的温柔覆盖。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低沉而悠长,仿佛在安慰,它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用变得宽阔坚硬许多的额头,极其轻柔地蹭了蹭艾米丽枯槁的手背。


    这个简单的动作,它做得异常艰难,仿佛在控制着体内随时可能爆发的、不属于‘宠物’的野性力量。


    它嗅到了窗外飘来的、同类的躁动气息和人类的恐惧汗味,身体肌肉本能地绷紧,但那双看向艾米丽的眼睛,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守护者的专注。


    洛杉矶比弗利山庄的豪华别墅内,气氛截然不同。一只曾经是稀有薮猫的兽人,它现在的体型增大了近一倍,流线型的肌肉充满爆发力,金棕色的皮毛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