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梦魇

作品:《女配觉醒后,全京城的秘密都在我兜里

    梁怀月原是打算去取金疮药膏,替谢培青擦拭伤处。


    不成想,梁怀月还没有来得及起身,便被跟前的谢培青干脆利落地按住了。


    “阿月,我既与你说了,这不过就是皮肉伤。”


    “也确实不打紧的。”


    说话时,谢培青当机立断地将人拉着落座。


    “你瞧瞧你,适才做了什么梦,竟吓得满头冷汗?”


    梁怀月不敢说。


    她一闭上眼睛,好似就能够回想起他的惨淡下场。


    瞧见梁怀月紧紧咬着下嘴唇,始终不肯言语的模样,谢培青略微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亦是在旁边的板凳上落座。


    而后,谢培青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方帕,轻轻地抬起手替梁怀月擦拭着额角的冷汗。


    与此同时,谢培青低声问道。


    “阿月,你梦到了什么?”


    回应谢培青的,仅仅是一阵沉默。


    她只要闭上眼睛,好似也能够看见谢培青惨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情形。


    梁怀月不敢胡思乱想,也不愿意相信那种梦魇。


    “什么都没有。”


    “你也别担心了。”


    话虽是如此,可凭借着谢培青对梁怀月的了解来看,她此番分明就是在撒谎。


    他依然耐着性子,不急不缓地抬起手替梁怀月擦汗。


    “你若是不愿意说,那便不说了。”


    如今之际,谢培青尽可能放低自己的姿态,望向梁怀月的双眸中尽是关切,语调也是极其温柔的。


    “我看你的脸色,也确实不好看。”


    “若是还觉得身体不适,我便去请大夫来。”


    听见谢培青脱口而出的话,梁怀月现在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忙不更迭地摇摇头,还妄想继续回避此事。


    “我没事。”


    可偏偏这时候,梁怀月根本就没有办法泰然置之。


    在梁怀月的梦中,谢培青被人暗杀。


    他连死的时候,都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为了避免谢培青知晓她梦中的情形,梁怀月尽可能保持着最初的冷静从容。


    她反过来握住了谢培青的手,先一步说道。


    “我去取金疮药。”


    留下这番话,梁怀月仓促起身向外走。


    她从自己特意带来的行囊中翻出金疮药。


    回想起梦中那种危机四伏的情形,梁怀月只是微不可察地敛下眼眸,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竭尽可能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谢大人,我替您上药吧。”


    说话时,梁怀月快步匆匆地走近。


    她先一步伸出手,直接握住了谢培青的手腕。


    看着手腕处几道明显的血痕,梁怀月这心里面自然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


    “都是我不好,如若不是因为我的话,谢大人恐怕根本就不会受伤。”


    谢培青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因为这点细微的伤势耿耿于怀?


    他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也不必这般忧虑重重的。”


    如今之际,谢培青忧虑的事,始终是梁怀月。


    待梁怀月擦了药,谢培青沉了口气。


    “阿月,先前是你与我说,你我之间若想走得长久,必然要做到彼此开诚布公的。”


    “现如今,为何你仅仅做了个梦,却不肯告诉我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原著的谢培青,死在江南水城。


    但梁怀月先前并不知晓谢培青是如何遇害的。


    可梦魇中的种种境况告诉梁怀月,这或许便是谢培青在原著中亲生遭遇的境况。


    “就是一些难以言说的噩梦。”


    眼下,梁怀月不停地回避谢培青的注视目光,她不肯正面予以回应,小脸上尽是张皇失措。


    “谢大人还是莫要再追问了。”


    “免得再让我想起那些痛心疾首的事情。”


    谢培青确实是极其忧虑梁怀月的状况,他也的确很想知道梁怀月究竟做了什么梦。


    但现如今,谢培青也确实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梁怀月就这么被梦魇所困。


    他思索了片刻,还是不再执意坚持。


    “既然如此,那我便听你的。”


    说话时,谢培青缓缓起身,顺势将身上的外衣褪下。


    看见这情形,梁怀月也顾不得心慌意乱了。


    她不由得瞪大了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带着些许困惑不解的目光望过去:“谢大人这是作甚?”


    说话时,梁怀月满脸皆是诧异错愕之色。


    对上梁怀月注视的目光时,谢培青依然从容不迫的,他只是将褪下的外衣随手搭在一边的椅背上。


    “我今日在外边风尘仆仆,衣裳上全是尘土。”


    “适才我想要先去沐浴,却被你拦着。”


    他先是开口解释了几句。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谢培青微微挑起眉头。


    他上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梁怀月,那双深如幽潭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调侃打趣的意味。


    “阿月,你适才在想什么?”


    听闻此话,梁怀月强壮镇定:“我没想什么。”


    梁怀月和谢培青都是聪明人。


    一开始梁怀月张皇失措的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误会了他的举动和行径。


    而这时候,谢培青就这么看着梁怀月脸颊通红,又竭尽可能装作没事人的模样。


    “看来阿月是想歪了。”


    一句话,点明了如今的状况。


    梁怀月腾得一下子站起身,将金疮药收起来的同时,当即脱口而出:“谢大人不是要去沐浴吗?”


    “您现在还是赶紧去收拾吧。”


    梦魇之中的情形,梁怀月没敢告诉谢培青。


    可同样的,谢培青知晓她咬紧牙关不会提及于此,他便没打算一直深究下去。


    “你也起身收拾一下,稍后便可以用晚膳了。”


    “我也有正事跟你说。”


    留下这番话,谢培青拿起那外衣仓促离去。


    直至这时候,梁怀月方才渐渐地回过神来,一想起谢培青刚刚的举动,她便没忍住伸出手拍拍自己的面颊,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


    “梁怀月啊梁怀月,你现在怎么这么不争气?”


    “人家谢培青什么都没做,你就胡思乱想个不停。”


    梁怀月一个人嘀咕了好几句,小脸上也流露出些许遮掩不住的窘迫神色来。


    好在谢培青走了。


    如若不然,梁怀月还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