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关键时期，才更要查清楚。”另一个股东接话，“万一老董事长的死真的另有隐情，我们这些人岂不是都有嫌疑？”


    “赵董事言重了。”


    “不是言重。”赵董事冷笑，“颜总，实话说吧，我们这些老人对你的能力还有疑虑。如果你想继续坐稳这个位置，就拿出诚意来，配合我们调查。”


    会议室里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楚凡站在颜星瑶身后，默默观察着在座的每个人。这些股东的表情各异，有人面露担忧，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在幸灾乐祸。


    “各位。”楚凡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在座的各位都是公司的老人，对颜董事长的死肯定都很痛心。但我想问一句，如果真的查出问题，各位准备好承担后果了吗？”


    “这话什么意思？”李董事皱眉。


    “意思很简单。”楚凡走到会议桌前，“颜董事长生前和王氏集团有矿山合作，如果他的死真的有问题，王振雄脱不了干系。但王氏集团在本市的势力有多大，各位应该清楚。”


    “你是在威胁我们？”赵董事冷声道。


    “不是威胁，是提醒。”楚凡说，“调查可以进行，但必须低调处理。如果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受损的只会是颜氏集团。”


    会议室里沉默了几秒。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问。


    “私下调查。”楚凡说，“等矿山项目完成，公司局面稳定后，再对外公布结果。这样既能查清真相，又不会影响公司运营。”


    几个股东互相看了看，开始交头接耳。


    最后还是李董事开口：“这个提议可以接受。但调查必须由我们几个老股东主导，颜总不能干涉。”


    “可以。”颜星瑶答应得很干脆，“但有一个条件，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各位不能对外透露任何消息。”


    “这是自然。”


    董事会就这样暂时达成了妥协。散会后，楚凡和颜星瑶回到她的办公室。


    “你刚才的话很有效果。”颜星瑶倒了两杯咖啡。


    “只是暂时稳住他们。”楚凡接过咖啡，“那些老股东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我知道。”颜星瑶在办公桌前坐下，“所以矿山项目必须成功。只要开采顺利，我就能用业绩堵住他们的嘴。”


    “希望一切顺利。”


    但楚凡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三天后，楚凡带着几个保镖来到矿山现场。


    这座矿山位于市郊的一处山区，周围群山环绕，地形复杂。颜氏集团已经投入了大量资金，购置设备，招募工人，一切准备就绪。


    “楚先生，这边请。”工程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孙，在矿山开采行业干了二十多年。


    楚凡跟着老孙参观了工地。几台大型挖掘机已经就位，工人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


    “明天就能正式开工了。”老孙说，“颜总说这座矿的价值很高，让我们务必注意安全。”


    “嗯。”楚凡点头，“周围的安保怎么样？”


    “我安排了十几个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


    “不够。”楚凡说，“再增加一倍人手，重点看守设备和炸药库。”


    老孙愣了一下：“楚先生是担心有人搞破坏？”


    “防患于未然。”


    老孙也不多问，立刻去安排。


    楚凡站在工地高处，眺望远方。矿山开采是个漫长的过程，这期间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就在这时，几辆面包车突然冲进工地，车门打开，二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混混跳了下来。


    “都别动！”为首的是个光头，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这片地是我们老大的，你们凭什么在这里开矿？”


    工人们被吓得后退，老孙急忙上前：“这位大哥，我们是颜氏集团的，开采手续都齐全……”


    “齐全个屁！”光头一脚踢翻旁边的工具箱，“我管你什么集团，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你想怎么样？”楚凡从高处走下来。


    光头打量着楚凡，冷笑：“你是谁？”


    “颜氏集团的人。”


    “那正好。”光头掏出一根棒球棍，“告诉你们老板，要么交保护费，要么滚蛋！”


    “保护费？”楚凡笑了，“多少？”


    “每个月五十万。”


    “如果我不给呢？”


    “不给？”光头挥了挥手，身后的混混们立刻围了上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几个混混就冲向最近的挖掘机，举起棍棒准备砸。


    楚凡身后的保镖瞬间冲了出去。这些保镖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个个身手不凡。不到三分钟，二十几个混混就被打倒在地，抱着脑袋嗷嗷直叫。


    光头被两个保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楚凡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你敢打我们？”光头还在嘴硬，“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光头犹豫了一下，“你不配知道！”


    楚凡没有生气，只是掏出手机：“那我打电话报警好了。妨碍施工，寻衅滋事，够你们蹲几年了。”


    “别！”光头慌了，“有话好说！”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光头咬着牙不说话。


    楚凡也不催，示意保镖把人全部绑起来，丢在工地角落：“老孙，继续施工。这些人留着，等他们老大来领。”


    “楚先生，这样会不会……”老孙有些担心。


    “没事。”楚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处理。”


    傍晚时分，光头终于开口了。


    “是三哥派我们来的。”


    “三哥？”


    “省城那边的人物。”光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你们，只是接了活儿办事。”


    楚凡眯起眼睛。省城的人，怎么会突然盯上这座矿山？


    “给你大哥打电话。”楚凡说，“告诉他，我想见他一面。”


    光头老实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几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是谁？”


    “楚凡。”


    “颜氏集团的？”


    “对。”


    “有胆量。”对方笑了，“既然你想见我，那就来吧。今晚八点，城东的龙腾棋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