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着门外的颜星瑶,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和白天在鉴定会上的强势完全不同。此刻的她,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只剩下最真实的一面。


    “进来吧。”楚凡侧身让开。


    颜星瑶走进房间,将一杯红酒递给楚凡,自己端着另一杯在沙发上坐下。真丝睡袍的下摆随着动作滑到一边,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那幅画的来历,你查到了?”楚凡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


    “查到了一部分。”颜星瑶抿了口红酒,“画中的女子,确实和我母亲年轻时很像。但更重要的是,这幅画的背后,牵扯到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


    楚凡转过身,目光落在颜星瑶脸上:“什么案子?”


    “古董走私案。”颜星瑶的声音很轻,“当年有一批价值连城的文物从国内流失,涉案金额超过十亿。主谋一直没抓到,案子成了悬案。而这幅画,很可能就是当年流失文物中的一件。”


    楚凡皱眉:“王振雄和这案子有关?”


    “不确定。”颜星瑶摇头,“但画作上留下的暗记,和当年案件中的某些线索能对上。我父亲生前一直在追查这个案子,直到…”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楚凡却明白了。


    “你想让我帮你查?”


    “不。”颜星瑶站起身,走到楚凡面前,“我想让你教我如何鉴定。真正的鉴定,而不是书本上的那些理论。”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楚凡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当一个只会靠别人的花瓶。”颜星瑶直视着楚凡的眼睛,“今天在鉴定会上,我看着你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专家都看不出的破绽。那种掌控全局的感觉,我也想要。”


    楚凡沉默了几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以。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抓人。”楚凡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鉴定会结束后,我让人查了王振雄的底细。发现他背后还有两个合伙人,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主谋。”


    照片上是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国字脸,一个尖嘴猴腮。


    颜星瑶接过手机仔细看:“他们在哪?”


    “东南亚。”楚凡的语气变得冷硬,“一个叫巴央的小国,那边对华人不友好,但这两个人和当地官方有往来,还带着大量资产,所以躲得很安全。”


    “你打算去抓他们?”颜星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人。”楚凡收回手机,“黑道上的老朋友,他在巴央有关系,可以提供帮助。”


    颜星瑶咬了咬嘴唇:“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楚凡拒绝得很干脆,“那边太危险,你留在国内继续查那幅画的线索。”


    “我…”


    “没得商量。”楚凡的态度很强硬。


    颜星瑶看着他,最终叹了口气:“那你要小心。”


    “放心。”楚凡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我还要回来教你鉴定呢。”


    颜星瑶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端起酒杯遮住表情:“那我等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夜色更深,颜星瑶才离开房间。


    楚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第二天一早,楚凡就找到了老李。


    “老李,收拾东西,我们要出趟远门。”


    老李正在擦拭保镖常用的那把匕首,闻言抬起头:“去哪?”


    “东南亚,巴央国。”楚凡简单说明了情况。


    老李皱眉:“那边局势复杂,民风彪悍,咱们两个人去够吗?”


    “已经联系好了当地的人。”楚凡掏出手机,给老李看了一条信息,“黑虎那边有朋友,到了那边直接找一个叫阿猜的人就行。”


    “黑虎?”老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就是道上传说中的那个黑虎?”


    “对,曾经欠我一个人情。”楚凡收起手机,“这次正好用上。”


    两人正准备出门,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


    管家去开门,很快领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的气场。


    “楚先生,幸会。”男人主动伸出手,“我是商城德瑞集团的董事长,陈德瑞。”


    楚凡和他握了握手:“陈董事长有事?”


    “听说楚先生要去巴央国?”陈德瑞开门见山。


    楚凡眼神一凛:“你怎么知道?”


    “商城不大,消息传得快。”陈德瑞苦笑,“而且我也有事要拜托楚先生。”


    “说。”


    “我女儿失踪了。”陈德瑞的声音有些颤抖,“三天前,她从学校回家的路上被人绑架,对方要求一亿赎金,而且指定要在巴央国交易。”


    楚凡皱眉:“报警了吗?”


    “报了,但警方说跨国案件很难追查。”陈德瑞眼中闪过痛苦,“我知道,就算我付了赎金,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女儿。那边的绑匪从来不讲信用,收了钱就撕票的事太多了。”


    老李在旁边插话:“你是想让我们顺便把你女儿救出来?”


    “是的。”陈德瑞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资料,“这是我女儿的照片,还有对方留下的线索。只要楚先生能把我女儿安全带回来,我愿意出五千万酬金。”


    楚凡接过资料看了看,照片上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长相清秀,笑容很甜。


    “你女儿多大了?”


    “今年二十一,刚大三。”陈德瑞的眼圈红了,“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如果她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楚凡沉默了几秒,最终点头:“行,我接了。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钱我不要,但你要帮我一个忙。”楚凡从口袋里掏出那两个人的照片,“帮我查清楚这两个人在巴央的具体位置,以及他们的势力范围。”


    陈德瑞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这是…”


    “王振雄的合伙人。”楚凡没有多解释,“你在商界这么多年,应该有办法查到。”


    “好,我马上安排人去查。”陈德瑞深深鞠了一躬,“楚先生的大恩,陈某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