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事儿不是警察能解决的。对方摆明了是要整死超市，就算这次查清楚了，他们还会用别的招数。


    他给楚凡发了条消息，汇报了情况。


    楚凡很快回复：“我知道了。你先稳住，最多三天，这事儿就能解决。”


    李明看着这条消息,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他跟了楚凡这么久，知道这位楚哥虽然平时低调，但真要动起手来，绝对不是善茬。


    省城，东郊。


    龙腾会所坐落在半山腰，占地极广，装修奢华。


    楚凡的车在门口停下，两个西装保镖立刻迎了上来。


    “楚先生？”其中一人问。


    “是我。”


    “龙三爷在里面等您，请跟我来。”


    楚凡带着两个保镖走进会所。里面灯火通明，装修得金碧辉煌，到处是名贵的字画和古董。


    他们穿过几个大厅，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包厢。


    包厢门打开，里面坐着七八个人。


    正中间的沙发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叼着雪茄，正在打量楚凡。


    这人就是龙三。


    他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疤痕从眉角延伸到下巴，看起来很凶狠。不过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那种混混的狠厉，反而有种久居高位的沉稳。


    “楚先生，久仰大名。”龙三站起来，伸出手。


    楚凡跟他握了握手：“龙三爷客气了。”


    “坐。”龙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你胆子不小，敢一个人来见我。”


    “有些事总要解决。”楚凡坐下，“我想龙三爷也不想一直跟我耗着。”


    龙三笑了：“直爽。我喜欢跟直爽的人打交道。”


    他弹了弹雪茄：“楚先生既然来了，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动你的产业吧？”


    “有人给了你好处，让你帮忙。”楚凡说，“我猜是林子晨。”


    “聪明。”龙三点头，“林少爷确实找过我，而且出的价码不低。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做事一向讲规矩。既然楚先生亲自来了，那咱们也可以重新谈谈。”


    楚凡眼神一冷：“你想怎么谈？”


    “很简单。”龙三吐出一口烟，“林少爷给我五百万，让我搞垮你的产业。你如果能出更高的价，我立刻收手。”


    “如果我不出呢？”


    龙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我只能继续干下去。不好意思，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楚凡沉默了几秒。


    他知道龙三这是在试探。这种道上的人最讲规矩，也最看重面子。如果他真的拿钱摆平，龙三表面上会收手，但心里肯定看不起他。


    以后有的是麻烦。


    “龙三爷。”楚凡抬起头，“我不打算出钱。”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龙三身边的几个手下立刻站了起来，眼神不善地盯着楚凡。


    龙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这事儿跟钱没关系。”楚凡说，“林子晨找你是因为他在海城斗不过我，想借你的手出气。但龙三爷，你觉得帮一个废物出头，值得吗？”


    龙三眯起眼睛：“你说林少爷是废物？”


    “难道不是？”楚凡冷笑，“上次拍卖会上，他输得一塌糊涂，灰溜溜地逃走了。现在躲在省城，找你帮忙搞我。这种人除了会花家里的钱，还会什么？”


    包厢里鸦雀无声。


    龙三盯着楚凡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他拍了拍大腿，“楚先生，你是我见过最有胆量的年轻人。”


    他站起来，走到楚凡面前：“不过你说得对，林子晨那小子确实不怎么样。我帮他，纯粹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


    “林家？”楚凡皱眉。


    “林子晨他爹，林国华。”龙三说，“省城商界的大佬，我欠他一个人情。”


    楚凡明白了。


    难怪林子晨敢这么嚣张，原来背后有个这么硬的靠山。


    “所以这事儿没得谈？”他问。


    “也不是。”龙三重新坐回沙发，“我做事讲规矩，但也看人。林国华的面子我要给，但不代表我要帮他儿子做所有事。”


    他顿了顿：“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去找林国华谈，如果他愿意放过你，我自然也不会再动手。”


    “如果他不愿意呢？”


    “那我只能继续。”龙三摊了摊手，“没办法，我答应过人家。”


    楚凡沉思了片刻。


    他知道龙三这是在给他留余地。表面上看，龙三还是站在林家那边，但实际上已经把解决问题的办法告诉他了——去找林国华。


    “多谢龙三爷指点。”楚凡站起身。


    “客气。”龙三也站了起来，“对了,楚先生，你在省城还有别的事吧？”


    “鉴定大会。”


    “我听说了。”龙三笑了笑，“王振雄那老狐狸不好对付，你小心点。”


    楚凡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会所，他的保镖松了口气。


    “楚哥，这龙三看起来不像坏人啊。”其中一个保镖说。


    “道上混的，没有好人坏人之分。”楚凡说，“只有利益。”


    他上了车，拿出手机。


    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了——林子晨找了龙三帮忙，而龙三是看在林国华的面子上才答应的。要解决这事儿，必须直接找林国华。


    但林国华是省城商界的大佬，不是随便能见到的。


    楚凡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约林国华见一面。”


    “林国华？”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楚总，这人不好约。他现在基本不见外人。”


    “那就想办法让他见我。”楚凡说，“告诉他，我手上有他儿子做过的所有破事儿的证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明白了，我试试。”


    挂断电话，楚凡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这次省城之行，比他想象的复杂多了。


    王振雄背后有人，林子晨背后也有人。这些人就像一张网，把他困在中间。


    不过他不怕。


    从小到大，他见过的风浪比这大多了。


    第二天上午，楚凡接到了回复。


    林国华同意见他，地点在林家的私人茶楼，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


    楚凡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距离第三轮鉴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他给颜星瑶发了条消息：“第三轮我可能会晚到，你先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