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愣了几秒，这个时间点，颜星瑶穿着睡袍来找他，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进来吧。”他侧身让开门口。


    颜星瑶踩着拖鞋走进房间，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楚凡。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让整个空间显得格外安静。


    “今天的鉴定比赛，你表现得很出色。”颜星瑶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红酒，“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那幅山水画。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楚凡在她对面坐下，端起酒杯却没有立即喝。“纸张确实是清代的，但墨迹的渗透程度不对。古代的墨汁成分和现代不同，在老纸上的表现也会有差异。”


    “就这么简单？”


    “细节决定一切。”楚凡终于喝了一口酒，“王振雄这次确实下了功夫，连这种高级陷阱都设置出来了。”


    颜星瑶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楚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普通的鉴定师不可能有你这种水平，更不可能让王振雄如此忌惮。”


    楚凡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他早就料到颜星瑶会问，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没有正面回答。


    “包括你救了一个富豪的女儿这件事？”颜星瑶突然说道。


    楚凡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你怎么知道？”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颜星瑶重新靠回沙发，“三天前，海外某个地方发生了一起营救事件。有人动用了直升机，从绑匪手中救出了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的父亲，正好是国内知名的地产商。”


    楚凡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所以你现在要去处理那件事？”颜星瑶继续问道。


    “可能吧。”楚凡终于喝完了杯中的酒，“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颜星瑶站起身，走到窗边。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但她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她转过身看着楚凡，“虽然我不知道你要面对什么，但我不希望你出事。”


    楚凡也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为什么？”


    “因为…”颜星瑶顿了顿，“因为你是个好人。”


    两人就这样站在窗边，谁都没有再说话。外面的夜风轻抚着窗帘，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我该回去了。”颜星瑶最终打破了沉默。


    “嗯。”楚凡点点头，“谢谢你的酒。”


    颜星瑶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楚凡，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平安回来。”


    说完这句话，她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楚凡一个人站在窗边。


    第二天一早，楚凡就收到了黑老大朋友的电话。


    “兄弟，我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电话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今天下午的飞机。”楚凡收拾着行李，“情况怎么样？”


    “比想象中复杂一些。那帮人在当地有些势力，不过问题不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到了之后先熟悉一下环境。”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后，楚凡看了看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楚凡以为是颜星瑶，打开门却发现是酒店的服务员。


    “先生，有人让我给您送这个。”服务员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楚凡接过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玉佩，还有一张纸条：愿它保你平安。


    不用猜也知道是颜星瑶送的。楚凡将玉佩戴在脖子上，收拾好行李就离开了酒店。


    下午三点，楚凡的飞机准时起飞。


    八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机场外，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举着写有楚凡名字的牌子。


    “你就是楚凡？”男人上下打量着他，“我是虎哥，黑老大的朋友。”


    “虎哥好。”楚凡和他握了握手。


    “走吧，先去住的地方。路上我跟你说说情况。”虎哥带着楚凡上了一辆越野车。


    车子在城市中穿行，虎哥一边开车一边介绍情况。


    “那对狗男女现在住在城东的一个公寓里，男的叫李明，女的叫张丽。他们以为躲到这里就安全了，每天晚上都去酒吧鬼混。”


    “那个女孩呢？”楚凡问道。


    “被关在城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那里平时没什么人，但是看守很严密。不过…”虎哥顿了顿，“三天后是当地的狂欢节，到时候整个城市的人都会上街喝酒庆祝，是个好机会。”


    楚凡点点头。“需要多少人？”


    “我已经安排了十几个兄弟，都是可靠的。”虎哥将车停在一栋公寓楼下，“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踩点。”


    楚凡住进了虎哥安排的公寓。这里的环境虽然简陋，但很安全。当天晚上，他就开始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接下来的两天，楚凡跟着虎哥在城市里转悠，表面上是在熟悉环境，实际上是在为行动做准备。


    虎哥在当地确实有些门路，带着楚凡去了几个酒吧和夜店，很快就让楚凡在当地混了个脸熟。


    “那就是李明和张丽经常去的地方。”第二天晚上，虎哥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夜店说道。


    楚凡透过车窗看过去，正好看到一对男女从夜店里走出来。男的三十多岁，长得尖嘴猴腮；女的二十多岁，浓妆艳抹。


    “就是他们？”


    “没错。”虎哥点点头，“这两个人渣，害了那么多人，还在这里逍遥快活。”


    楚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那两个人。李明和张丽上了一辆红色跑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们过去看看。”虎哥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红色跑车停在了一栋高档公寓楼下。李明和张丽手挽着手走进了大楼。


    “二十三楼，2308房间。”虎哥说道，“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回来，早上十点才出门。”


    楚凡记下了这些信息。“保安情况怎么样？”


    “就两个保安，而且经常打瞌睡。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