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着门外的颜星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真丝睡袍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湿润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进来吧。”楚凡侧身让开门口。


    颜星瑶踏进房间，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楚凡。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光线柔和而暧昧。


    “今天的表现很精彩。”颜星瑶轻抿一口红酒，“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看出那幅山水画的问题的？”


    楚凡接过酒杯，没有急着回答。他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


    “你真的只是想聊那幅画？”


    颜星瑶的脸颊微红，不知道是红酒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当然不只是画。我想了解你，楚凡。一个能在鉴定大赛上完胜王氏集团专家团队的人，绝不会是普通人。”


    “你觉得我不普通？”楚凡转身看着她。


    “废话。”颜星瑶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让她平时的高冷形象瞬间变得生动起来，“普通人能一眼看出明代紫砂壶上的现代修补痕迹？普通人能准确判断出用清代老纸制作的现代仿品？”


    楚凡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可能是运气好。”


    “别装了。”颜星瑶也坐到沙发上，与楚凡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我查过你的资料，楚凡，二十六岁，海城人，父母早逝，学历普通，工作经历也很平凡。但是今天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普通人。”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颜星瑶沉默了片刻，认真地看着楚凡的眼睛。“像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是很深的故事。”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楚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不好。”


    “我不怕。”颜星瑶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


    楚凡看着她，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不仅仅是外表，更多的是那种敢于面对未知的勇气。


    “好吧。”楚凡重新倒了一杯酒，“你想知道什么？”


    “先从那幅画开始。你是怎么看出问题的？”


    楚凡靠在沙发背上，回想着今天的情况。“墨迹的渗透程度。清代的墨迹经过几百年的时间，会与纸张形成特殊的结合状态。而现代墨汁，即使用清代的老纸，也无法达到那种自然的渗透效果。”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只这些。还有笔法、构图、印章的压印深度，甚至是纸张的折痕分布。这些细节组合在一起，才能得出准确的判断。”


    颜星瑶听得很认真，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古董鉴定的？”


    楚凡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很久以前了。”


    “多久？”


    “久到我都快忘记最初的原因了。”楚凡苦笑一声，“不过今天王振雄的那些藏品，确实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什么往事？”


    楚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今天的比赛，王振雄真的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吗？”


    颜星瑶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他在试探我。”楚凡的眼神变得深邃，“那些藏品的选择，绝不是随意的。每一件都有特殊的含义。”


    “什么含义？”


    楚凡站起身，走到窗边。“你知道十年前海城发生的那起文物走私案吗？”


    颜星瑶的脸色微变。“你是说震惊全国的''海城大案''？据说涉案金额超过十亿，最后主犯神秘失踪？”


    “没错。”楚凡转身看着她，“今天王振雄拿出的那些藏品，有几件和当年的案子有关。”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颜星瑶紧握着酒杯，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王振雄和那个案子有关系？”


    “不只是有关系。”楚凡走回沙发旁，但没有坐下，“我怀疑他就是当年的幕后主使之一。”


    “那你…”颜星瑶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也和那个案子有关？”


    楚凡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缓缓点头。“我父亲，就是因为调查那个案子而死的。”


    颜星瑶倒吸一口凉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楚凡会有如此精湛的鉴定技术，也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今天的比赛上。


    “所以你今天…”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楚凡的声音变得冰冷，“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颜星瑶放下酒杯，走到楚凡身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找到证据，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能帮你什么吗？”


    楚凡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为什么要帮我？你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因为我相信你。”颜星瑶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而且，如果王振雄真的是文物走私集团的人，那他就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败类，必须清除。”


    楚凡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这很危险。”


    “我说了，我不怕。”


    两人四目相对，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升高。就在这时，楚凡的手机突然响起。


    楚凡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怎么了？”颜星瑶察觉到他的异常。


    楚凡接通电话，对方传来急促的声音：“楚先生，不好了！您让我们盯着的那个98酒吧出事了！有人在里面闹事，而且对方的人手很多，看起来是有预谋的！”


    楚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我知道了，你们先撤回来。”


    挂断电话后，楚凡快速走向衣柜。


    “出什么事了？”颜星瑶紧张地问。


    “有人在试探我的底线。”楚凡一边换衣服一边说，“看来今天的比赛只是开始。”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楚凡拒绝得很坚决。


    “楚凡。”颜星瑶走到他面前，认真地看着他，“我说过要帮你，就不会食言。而且，如果真的和文物走私有关，我作为行业内的人，有义务参与。”


    楚凡看着她坚定的表情，最终点了点头。“好，但是你必须听我的安排。”


    “没问题。”


    两人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就在走到门口时，颜星瑶突然拉住楚凡的手。


    “楚凡，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楚凡握紧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温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