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愣了几秒，这个时候颜星瑶出现在他门前，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进来吧。”他侧身让开门口。


    颜星瑶踏进房间，将一杯红酒递给楚凡。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让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温馨。


    “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颜星瑶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红酒，“十件文物全部答对，连那个做过手脚的紫砂壶都被你识破了。”


    楚凡在她对面坐下，“王振雄确实下了血本，那个紫砂壶的做旧手法相当高明。”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颜星瑶好奇地问道。


    “壶底的款识。”楚凡放下酒杯，“明代的款识笔法和现代仿制的差别很大，虽然用的是老料做旧，但笔锋的韵味骗不了人。”


    颜星瑶点点头，“难怪连张大师都没看出来。”她顿了顿，“其实我今晚来找你，不只是想聊那些文物。”


    楚凡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那幅山水画，你说是用清代老纸制作的现代仿品。”颜星瑶的声音有些低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有人专门收集古代纸张来制作仿品，这种造假手法成本极高，但也最难识破。”楚凡想了想，“王振雄应该不只是想在鉴定上赢你这么简单。”


    颜星瑶苦笑一声，“你猜得没错。这几年王氏集团在古董市场上动作频繁，很多原本属于我们颜家的客户都被他们挖走了。”


    “商场如战场，这很正常。”


    “但他们用的手段不正常。”颜星瑶站起身，走到窗边，“有好几次，我们刚谈妥的生意，第二天客户就变卦了。后来才知道，王振雄在背后使了不少手段。”


    楚凡皱眉，“比如？”


    “威逼利诱，甚至还有恶意竞争。”颜星瑶转过身，“上个月有个客户想出售一件唐代金器，我们已经谈好了价格，结果第二天他就改口说要卖给王氏集团。后来我才知道，王振雄派人威胁了那个客户的家人。”


    “这就过分了。”楚凡的脸色沉了下来。


    颜星瑶重新坐回沙发，“所以今天的鉴定比试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输了，不只是面子问题，很可能整个江南的古董市场都要被王氏集团垄断。”


    “现在不是赢了吗？”楚凡安慰道。


    “只是第一轮。”颜星瑶摇头，“王振雄这个人我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明天的第二轮比试，他肯定还有后手。”


    楚凡端起酒杯，“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颜星瑶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楚凡，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问题让楚凡愣了一下。是啊，他为什么要帮颜星瑶？说是为了钱，但颜星瑶给的报酬虽然丰厚，对他来说也不是必需的。说是为了正义，但商业竞争本就残酷，他又不是什么救世主。


    “可能是看不惯王振雄的做法吧。”楚凡最终说道，“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坏人。”


    颜星瑶笑了，这是楚凡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纯真的笑容，“这个理由倒是很实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从古董鉴定转到了各自的经历。颜星瑶讲述了她接手家族生意后的种种困难，楚凡则分享了一些有趣的鉴定经历。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颜星瑶站起身，“明天还有第二轮比试。”


    “嗯，早点休息。”楚凡也跟着站起来。


    颜星瑶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楚凡，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颜星瑶的声音很轻，“很久没有人愿意这样静静地听我说话了。”


    说完，她轻轻关上了门。


    楚凡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颜星瑶刚才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自从获得鉴定能力后，他的生活就变得忙碌起来，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和人聊天。


    也许，帮助颜星瑶不只是因为看不惯王振雄，还因为他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都是在各自的道路上独自前行的人。


    第二天一早，楚凡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楚先生，我是仁爱孤儿院的李院长。”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听说您昨天救了我们的孩子们？”


    楚凡想起了昨天在古董市场遇到的那些被拐卖的孩子，“李院长，孩子们现在怎么样？”


    “都很好，医生说没有大问题。”李院长的声音有些哽咽，“楚先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做的。”楚凡顿了顿，“我听说孤儿院的条件不太好？”


    “是的，我们的资金一直很紧张。”李院长叹了口气，“这次孩子们被拐走，也是因为我们的安保设施太简陋了。”


    楚凡想了想，“这样吧，我出钱帮您重新修建孤儿院，改善一下孩子们的生活条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李院长激动的声音，“楚先生，您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当然。改天我去孤儿院看看，我们详细谈谈。”


    挂断电话后，楚凡心情不错。能帮助那些孩子，让他感到很有意义。


    正准备去吃早餐，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是楚凡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我是，您哪位？”


    “我们是昨天那些孩子的''朋友''。”男人的声音带着威胁，“你坏了我们的好事，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楚凡眉头一皱，“你们想怎样？”


    “很简单，拿一千万来赎人。”


    “赎谁？”


    “安若雪，安氏集团的总裁。我们已经把她绑了，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钱。”


    楚凡心中一惊，安若雪？他和安若雪虽然接触不多，但知道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女强人。这些人竟然敢绑架她？


    “你们在哪里？”


    “废弃的化工厂，东郊那个。一个小时后，你一个人来，带着钱。”


    电话挂断了。


    楚凡立刻拨通了安若雪的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他又给安氏集团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安若雪的助理。


    “楚先生，安总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助理说道，“她开的是自己的车，没有带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