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着门外的颜星瑶，心中闪过一丝意外。她刚洗过澡的样子格外动人，湿润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冰蓝色的真丝睡袍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进来吧。”楚凡让开身子。


    颜星瑶踏进房间，将红酒杯递给楚凡，“刚才那幅山水画，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楚凡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墨迹的渗透程度不对。清代的纸张经过几百年，纤维结构会发生变化，现代墨汁在上面的渗透深度和古代墨汁完全不同。”


    “就这么简单？”颜星瑶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睡袍的下摆微微上移。


    “鉴定从来不简单。”楚凡在她对面坐下，“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关键。比如那个紫砂壶，修补的胶水在紫外线下会发出特殊的荧光反应。”


    颜星瑶点点头，“难怪王振雄那么有信心，这些陷阱确实高明。”她停顿了一下，“楚凡，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什么意思？”


    “一个普通的古董商，不可能有这种眼力。”颜星瑶的眼神变得认真，“而且今天下午，我查了一些资料。”


    楚凡放下酒杯，“查到了什么？”


    “龙腾集团的背景很神秘，注册资本巨大，但是股东信息都被保护起来。”颜星瑶凝视着楚凡，“还有，你和安若雪的关系，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只有红酒在杯中轻微晃动的声音。


    楚凡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


    “实话。”


    “好吧。”楚凡靠在沙发背上，“我确实不是普通的古董商。龙腾集团是我的公司，至于安若雪…”他顿了顿，“她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


    “也是什么？”


    “也是我在乎的人。”楚凡的声音很轻。


    颜星瑶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原来如此。”


    “你呢？”楚凡反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讨厌王振雄那种人。”颜星瑶喝了一大口红酒，“仗着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把别人当成玩物。”


    “就这样？”


    颜星瑶看着楚凡，眼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还因为…你很特别。”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就在这时，楚凡的手机响了。


    “楚总，有紧急情况。”安若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明天有个大项目的招商会，翡翠矿山开发，林氏集团和赵氏集团已经联手了。”


    楚凡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得到消息，整个商界都在传，说这个项目非他们两家莫属。”安若雪的声音有些急促，“楚总，我们要参与吗？”


    “当然。”楚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既然林子辰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去会会他。”


    挂断电话，颜星瑶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楚凡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翡翠矿山？”颜星瑶眼睛一亮，“我知道这个项目，投资规模很大，至少需要五十亿的资金。”


    “五十亿？”楚凡沉思片刻，“看来林子辰是想一口气把我吞掉。”


    “你有把握吗？”


    楚凡站起身，走到窗前，“把握？”他转身看着颜星瑶，眼中带着自信的光芒，“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颜星瑶也站了起来，“需要我帮忙吗？”


    “你愿意帮我？”


    “我说过，我讨厌王振雄那种人。”颜星瑶走到楚凡身边，“林子辰和他是一类人。”


    楚凡看着她，“那就多谢了。”


    “不用谢。”颜星瑶放下酒杯，“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楚凡一眼，“明天的招商会，我会去现场。”


    “为什么？”


    颜星瑶嫣然一笑，“看好戏啊。”


    第二天上午，市政府大楼的会议厅里人声鼎沸。


    翡翠矿山开发项目的招商会吸引了省内外众多企业参与，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排的两个位置上——林氏集团和赵氏集团。


    林子辰穿着深蓝色的定制西装，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他身边坐着赵氏集团的董事长赵强成，两人时不时交头接耳，显得信心十足。


    “林总，这次的项目我们志在必得。”赵强成低声说道。


    “当然。”林子辰扫视了一眼会场，“其他公司根本不是对手，至于龙腾集团…”他嗤笑一声，“楚凡都死了，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台上，市长正在介绍项目的基本情况：“这座翡翠矿山位于缅甸边境，经地质勘探，储量丰富，品质上乘。开发周期预计十年，总投资不少于五十亿元。”


    台下响起一片议论声。五十亿的投资规模，确实不是一般企业能够承受的。


    “现在开始竞标。”市长宣布，“起拍价十五亿。”


    林子辰率先举牌：“林氏集团出价二十亿。”


    会场里响起一阵掌声。二十亿的价格已经相当高了。


    其他几家企业陆续出价，但都没有超过二十五亿。


    “看来这个价格已经吓退了不少人。”赵强成笑道。


    就在这时，会场后门突然打开，一个声音响起：“龙腾集团董事长到！”


    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只见楚凡和安若雪并肩走进会场。


    楚凡穿着黑色的手工西装，气质沉稳内敛；安若雪身着白色职业套装，优雅知性。两人的出现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这…这怎么可能？”林子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楚凡不是已经…”


    “看来消息有误。”赵强成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楚凡和安若雪走到前排，在龙腾集团的席位上坐下。楚凡环视了一圈会场，目光最后停在林子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楚总，您来得正好。”市长显然也有些意外，“现在的最高报价是二十五亿。”


    楚凡站起身，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龙腾集团出价五十亿。”


    会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五十亿！这个价格几乎是之前最高报价的两倍！


    “疯了，这绝对是疯了！”有人小声议论。


    “这个价格就算拿下矿山，也很难盈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