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着门外的颜星瑶，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冰蓝色的真丝睡袍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她湿润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这样的颜星瑶比白天那个精明强势的女总裁多了几分柔媚，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感。


    “进来吧。”楚凡侧身让开门口。


    颜星瑶踩着柔软的拖鞋走进房间，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楚凡。她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睡袍的下摆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你今天在古玩街的表现让我很意外。”颜星瑶轻抿了一口红酒，“那幅《溪山行旅图》，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楚凡端着酒杯在她对面坐下，“直觉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觉？”颜星瑶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还是说，你对古玩本来就很了解？”


    楚凡沉默了片刻，“我父亲以前收藏过一些东西，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


    提到父亲，楚凡的表情明显暗淡了几分。颜星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中暗自思量。看来楚凡对父亲的死确实知道些什么。


    “你父亲一定是个很有品味的人。”颜星瑶的声音很轻，“能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楚凡苦笑，“他确实很有品味，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好人不长命。”楚凡一口喝干杯中的红酒，“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颜星瑶心中一动，这话里有话啊。她起身为楚凡重新倒酒，身体微微前倾，睡袍的领口处露出一抹雪白。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重新坐下，这次离楚凡更近了些，“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种很沉重的东西。”


    楚凡看着她，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颜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觉得你很特别。”颜星瑶伸手轻抚楚凡的脸颊，“而且，我有种感觉，我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楚凡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喂？”


    “楚哥，出事了！”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超市那边出问题了，有人说我们卖过期食品，现在一大群人在门口闹事，警察都来了！”


    楚凡腾地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突然来了一群人，说买到过期牛奶，还有发霉的面包，现在媒体记者都来了，事情闹得很大！”


    楚凡的脸色阴沉下来，“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楚凡转身对颜星瑶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处理。”


    “出什么事了？”颜星瑶也站了起来。


    “超市出了点问题，我得去看看。”楚凡快速换衣服，“今晚的事…”


    “我陪你去。”颜星瑶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这种事你一个女人…”


    “我说了陪你去。”颜星瑶的语气不容拒绝，“给我五分钟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两人赶到了楚凡的超市。远远就能看到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楚哥！”小李急忙跑过来，“情况很糟糕，那些人说我们的食品有问题，还拿出了购物小票和过期商品作证据。”


    楚凡皱眉，“监控录像呢？”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小李压低声音，“监控显示这些人确实在我们这里买的东西，但是我敢保证，我们绝对没有卖过期食品！”


    颜星瑶在一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设局。


    “让我看看监控。”楚凡说道。


    三人来到超市后台，调出了今天的监控录像。画面中确实显示有几个人在超市购买商品，而且购买的正是现在出问题的那几样东西。


    “时间对得上吗？”颜星瑶问道。


    小李点头，“完全对得上，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今天下午我刚刚检查过货架，绝对没有过期商品。而且这几个人买东西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因为他们的行为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楚凡追问。


    “他们好像专门挑那几样商品，而且买完就走，连袋子都没要。”


    颜星瑶和楚凡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有人在搞我们。”楚凡的声音很冷。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更大的喧哗声。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又来了一批记者，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


    “楚总，食品安全监督部门的人来了，要求我们立即停业整顿。”一个员工跑进来汇报。


    楚凡深吸一口气，“我出去处理。”


    “等等。”颜星瑶拉住他的手，“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不是偶然事件？”


    楚凡转身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有人想搞垮你的生意。”颜星瑶的眼中闪着寒光，“而且手段很专业，这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


    楚凡沉默了片刻，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王涛…”


    “什么？”


    “没什么。”楚凡摇摇头，“我先去应付外面的情况。”


    走出超市后台，楚凡看到门口围了至少上百人。有愤怒的“顾客”，有看热闹的路人，还有各路媒体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将整个现场照得如同白昼。


    “就是他！就是这个黑心老板！”一个中年妇女指着楚凡大声喊道，“卖给我们过期牛奶，我孙子喝了拉肚子拉了一整夜！”


    “对！还有发霉的面包！”另一个男人举着一个面包，“你看看，都长毛了！”


    楚凡走上前去，“各位，如果真是我们的商品有问题，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但是请大家冷静一点，让我们先调查清楚情况。”


    “还调查什么！证据确凿！”


    “就是！黑心商家！”


    人群越来越激动，甚至有人开始推搡。楚凡被挤在中间，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颜星瑶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气场强大，一出现就让现场安静了几分。


    “我是星瑶集团的总裁颜星瑶。”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今天的事情我们会彻底调查，如果确实是商品质量问题，我们不仅会赔偿，还会承担所有的法律责任。但是，如果有人恶意陷害，我们也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