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着门外的颜星瑶，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冰蓝色的真丝睡袍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湿润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红酒的醇香，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颜总，这么晚了…”楚凡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叫我星瑶。”她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今晚我不是颜总，只是一个想要了解你的女人。”


    楚凡让开了身子，颜星瑶优雅的走进房间，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他。


    “谢谢。”楚凡接过酒杯，两人都没有立即开口。


    房间里只有空调轻微的运转声，气氛有些微妙。颜星瑶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江城的夜晚很美，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楚凡问道。


    “少了故事。”颜星瑶转过身，目光直视着楚凡，“每个人都有故事，有些人的故事写在脸上，有些人的故事藏在心里。你的故事，藏得很深。”


    楚凡苦笑了一下，“我有什么故事？不过是个欠债的穷小子罢了。”


    “是吗？”颜星瑶慢慢走向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穷小子会拥有商周时期的古玩？为什么你看那幅《富春山居图》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


    楚凡的手微微一颤，红酒在杯中荡起涟漪。


    颜星瑶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她在沙发上坐下，示意楚凡也坐下，“楚凡，我调查了你。”


    “什么？”楚凡脸色微变。


    “别紧张，我只是想更了解你。”颜星瑶轻抿了一口红酒，“你父亲楚问天，是个很有名的民间考古学者和古玩修复师，对吧？”


    楚凡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点头，“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还不够多。”颜星瑶看着他，“比如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如同重锤般敲击着楚凡的心脏，他握着酒杯的手明显用力了，“意外。官方说是意外。”


    “但你不这么认为。”


    楚凡猛的抬起头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振雄。”颜星瑶说出了这个名字，“王涛的父亲，他在你父亲出事前，一直想收购你父亲手中的古玩，对吧？”


    楚凡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站起身，“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颜星瑶也站了起来，走到楚凡面前，“但是现在，我想知道的不是商业情报，而是真相。楚凡，你父亲手中那件口弦琴，是不是现在在你这里？”


    楚凡看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为什么要帮我？”


    “谁说我要帮你了？”颜星瑶笑了笑，“也许我只是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不。”楚凡摇头，“如果你只是感兴趣，就不会在深夜穿成这样来找我谈话。颜星瑶，你想要什么？”


    颜星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拉了拉睡袍的领口，“我想要你加入颜氏集团。”


    “就这样？”


    “就这样。”颜星瑶点头，但随即又补充道，“还有，我想要王氏集团付出代价。”


    楚凡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我父亲确实留下了一些东西。但是那些东西，我不确定能不能证明什么。”


    “让我看看。”


    楚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行李箱前，从一个隐秘的夹层中取出了一个小木盒。


    木盒很古朴，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楚凡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几片青铜残片，正是那件口弦琴的残骸。


    颜星瑶凑过去仔细观察，“这些残片上的纹路…”


    “很特别，对吧？”楚凡说道，“我父亲说，这不仅仅是乐器，更像是某种仪式用品。而且，这件东西的出土地点，他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你？”


    “包括我。”楚凡摇头，“但是我知道，这件东西让他死了。”


    颜星瑶看着楚凡眼中的痛苦，心中涌起一阵同情，“楚凡…”


    “你知道吗？”楚凡苦笑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查，但是王家势力太大，我一个人根本斗不过他们。直到欠下那五十万，我才意识到，也许这也是他们的安排。”


    “什么意思？”


    “让我负债累累，然后逼我卖掉父亲留下的东西。”楚凡的声音带着愤怒，“王涛那天在古玩街出现，绝对不是巧合。”


    颜星瑶听完，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楚凡，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让王氏集团付出代价，你愿意相信我吗？”


    “什么办法？”


    “正面交锋。”颜星瑶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商场上的正面交锋。”


    楚凡看着她，“你疯了？王氏集团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


    “但是他们有弱点。”颜星瑶微笑道，“而且，我有你。”


    “我？我能做什么？”


    “很多。”颜星瑶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楚凡，跟着我，我会让王家血债血偿。”


    楚凡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有坚定，有野心，还有一种他看不透的情感。


    “为什么？”楚凡问道，“为什么要为了我得罪王家？”


    颜星瑶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因为我讨厌不公正的事情。而且…”她顿了一下，“我对你，有些特殊的感情。”


    这句话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楚凡看着近在咫尺的颜星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跳开始加速。


    “星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颜星瑶抬起头看着他。


    “我…”楚凡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太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颜星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楚凡，你要记住，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晚安。”


    “晚安。”


    门关上后，楚凡看着手中的木盒，心情复杂。他知道，接受颜星瑶的帮助，就意味着要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


    但是为了父亲，为了真相，他别无选择。


    第二天一早，楚凡醒来时发现颜星瑶已经换回了职业装，正在餐厅里优雅的享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