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颜星瑶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颜总，这么晚了……”


    “叫我星瑶就行。”她打断了他的话，踏进房间，“今晚的事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房间里弥漫着沐浴后的水汽，楚凡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头发还有些湿润。颜星瑶的到来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一种微妙的暧昧气息。


    “你调查我了。”楚凡没有问句的语气，而是肯定的陈述。


    颜星瑶将红酒递给他，自己端起另一杯轻抿了一口：“聪明人。”


    “那你都知道什么？”楚凡接过酒杯，没有喝，只是静静看着她。


    “我知道你父亲叫楚问天，是个古玩修复师，十八年前死于一场''意外''。”颜星瑶在沙发上坐下，睡袍的下摆微微分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我也知道那个口弦琴残件的来历。”


    楚凡的手微微一紧：“你还知道什么？”


    “王振雄。”颜星瑶吐出这个名字，“王涛的父亲，你父亲死前他一直想收购你父亲手中的藏品。”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楚凡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的江城：“看来你的调查很彻底。”


    “楚凡，你到底知道多少？”颜星瑶起身走到他身边，“你拿着口弦琴残件去古玩街，真的只是为了换钱还债吗？”


    楚凡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父亲临死前曾经告诉我，如果他出了意外，让我一定要保护好那个口弦琴。他说那不只是古玩，而是一个秘密的钥匙。”


    “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楚凡苦笑，“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对古玩一窍不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个穷酸的修复师，直到最近被逼债，我才想起他留下的那些东西。”


    颜星瑶心中一动：“你的债务……”


    “五十万，一个月内还清，否则就要我的命。”楚凡转过身看着她，“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王家的圈套。”颜星瑶肯定地说，“他们知道你手里有口弦琴残件，故意设局逼你就范。”


    楚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需要证据。”


    “我可以帮你。”颜星瑶走近他，“但你要告诉我实话，你父亲还留下了什么？”


    楚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坦白：“除了口弦琴残件，还有一本笔记，记录了一些古墓的位置和一些奇怪的符号。”


    颜星瑶眼睛一亮：“笔记在哪里？”


    “在我租的房子里，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楚凡看着她，“星瑶，你为什么要帮我？”


    颜星瑶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因为王家是我们颜氏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仅仅是这样？”楚凡的声音有些沙哑。


    “还因为……”颜星瑶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我对你很好奇。”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楚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星瑶，如果我们要合作对付王家，就必须坦诚相待。”楚凡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也有不少秘密吧？”


    颜星瑶笑了：“确实。比如今天晚上在拍卖会上，我故意抬价不是为了那幅画，而是为了测试王家的底线。”


    “还有呢？”


    “还有……我的公司里有王家的内鬼，但我还没找出是谁。”颜星瑶坦白道，“这也是我需要你的原因之一，你是个完全外来的变数，可以帮我做一些我不方便做的事。”


    楚凡点头：“明白了。那我们从明天开始……”


    “明天我陪你去取那本笔记。”颜星瑶打断他，“今晚我们好好休息，明天有很多事要做。”


    她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楚凡，从今晚开始，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门轻轻关上，留下楚凡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心情复杂。窗外的江城灯火辉煌，但他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他走到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本子，那是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


    “父亲，我会查清真相，为你报仇。”


    第二天清晨，楚凡刚吃完早餐，颜星瑶的电话就响了。


    “什么？省城来人了？”颜星瑶的声音透着紧张。


    楚凡看着她挂断电话后凝重的表情：“怎么了？”


    “我的人刚才传来消息，昨晚有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到了江城，而且直接住进了王家旗下的酒店。”颜星瑶快速穿上外套，“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打听你的消息。”


    “我？”楚凡皱眉，“我在江城没什么仇人啊。”


    “看来王家背后的人坐不住了。”颜星瑶拿起包，“我们得马上去取那本笔记，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


    两人匆匆离开酒店，坐上颜星瑶的车。路上，楚凡的手机响了。


    “喂，楚凡吗？我是你的房东老刘。”电话里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你快回来看看吧，你的房子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楚凡和颜星瑶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老刘叔，你报警了吗？”楚凡问。


    “报了，但警察说没有丢失贵重物品，只能按破坏公物处理。对了，那些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把你的书都翻遍了。”


    楚凡的心沉了下去。看来对方的目标确实是父亲留下的笔记。


    “我们马上过去。”楚凡挂断电话，对颜星瑶说，“来晚了一步。”


    “不一定。”颜星瑶踩下油门，“你说笔记藏得很隐秘，他们不一定能找到。”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楚凡租住的小区。房间里确实一片狼藉，书本散落一地，连床垫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楚凡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直接走到卫生间，蹲下身子摸索着墙角的瓷砖。


    “在这里。”他轻轻一按，一块瓷砖松动了，露出后面的一个小洞。


    颜星瑶惊讶地看着他取出一个用防水袋包装的笔记本：“你父亲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