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当时我才十二岁，什么都不懂。等我长大了想调查，所有的证据都没了。”


    颜星瑶走回沙发，坐在他身边，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香气。“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的死或许不是意外，你会怎么做？”


    “什么意思？”楚凡猛地站起来，酒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坐下，听我说完。”颜星瑶拍了拍沙发，“我的人查到了一些线索。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有人在那片山区进行所谓的''勘探''活动，实际上很可能是在盗掘古墓。”


    “是谁？”楚凡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振雄。”颜星瑶看着楚凡的表情变化，“王涛的父亲，现在王氏集团的董事长。”


    楚凡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王家？那个今天晚上在拍卖会上和他针锋相对的王涛的父亲？


    “而且，”颜星瑶继续说道，“王振雄曾多次想高价收购你父亲手中的几件藏品，都被拒绝了。”


    “所以他就……”楚凡的拳头紧握。


    “这只是推测，但很有可能。”颜星瑶站起来，走到楚凡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楚凡，你那个口弦琴残件，是不是你父亲留下的？”


    楚凡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那是他最珍视的东西，说是商周时期的孤品。”


    “如果王家知道你有这个东西……”颜星瑶的表情变得担忧。


    “他们会怎么样？”楚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颜星瑶松开他的手，“楚凡，你那五十万的债，是怎么来的？”


    楚凡苦笑了一下。“我一个朋友做生意失败，求我帮忙担保，结果他跑了，债主找到我头上。”


    “债主是谁？”


    “好像是王氏集团下面的一个小贷公司。”楚凡突然意识到什么，“你的意思是……”


    “很可能是个圈套。”颜星瑶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们或许早就知道你手里有口弦琴，故意设局让你欠债，然后逼你拿出来抵债。”


    楚凡感觉浑身发冷。如果真是这样，那王家的心机也太深了。为了一件古玩，竟然设了这么大的局。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楚凡有些无助地看着颜星瑶。


    “首先，你要相信我。”颜星瑶重新坐下，“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早就怀疑父亲的死有问题？”


    楚凡沉默了很久，然后点头。“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我父亲那么熟悉山路，怎么可能失足坠崖？而且事发地点我后来去过，根本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所以你这次来江城，不仅仅是为了还债？”


    “我想查清真相。”楚凡的眼神变得坚定，“如果真的是王家害死了我父亲，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颜星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有仇必报才是男人。但是你要知道，王家在江城根深蒂固，想要扳倒他们不容易。”


    “我知道。”楚凡看着她，“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会帮你的。”颜星瑶站起来，走到楚凡面前，伸出手，“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从现在开始，你要完全信任我，不能有任何隐瞒。”颜星瑶的眼神很认真，“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楚凡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我信任你。”


    “那就好。”颜星瑶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转身要走，楚凡突然叫住她。“星瑶。”


    “怎么了？”


    “谢谢你。”楚凡的声音很轻，但很真诚。


    颜星瑶回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用谢，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说完，她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楚凡一个人在房间里。


    楚凡看着地上破碎的酒杯，心情五味杂陈。今晚的谈话让他知道了很多，但也让他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


    三天后，兰总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楚总，产品线已经补齐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楚凡坐在颜星瑶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份关于王氏集团的资料。“什么计划？”


    “网红直播带货。”兰总的声音透着专业，“现在是短视频时代，想要快速打开市场，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楚凡放下资料，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


    “这几天已经有不少网红主动联系我们了，其中有个叫林小雨的，我觉得挺合适的。”


    楚凡皱了皱眉。“林小雨？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她之前挺火的，粉丝有三百多万，但前段时间被前东家雪藏了，现在正在找新的合作方。”


    “为什么被雪藏？”楚凡问道。


    “据说是因为不愿意配合老板的一些要求。”兰总的语气有些暧昧，“你懂的，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


    楚凡点点头，他确实懂。“那就安排见个面吧。”


    “好，我约她明天下午到超市来。”


    第二天下午，楚凡在超市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林小雨。


    她看起来比网上的照片要瘦一些，但更加精神。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脸上化着淡妆，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楚总，你好。”林小雨主动伸出手，“我是林小雨，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楚凡和她握手，感觉她的手有些冰凉。“请坐。”


    “谢谢。”林小雨坐下后，显得有些紧张。“楚总，我听兰总说你们愿意给我机会，真的很感谢。”


    “不用客气。”楚凡给她倒了杯水，“我看了你之前的一些视频，很有特色。”


    “谢谢夸奖。”林小雨接过水杯，“我会努力的。”


    “能说说你为什么离开原来的公司吗？”楚凡直接问道。


    林小雨的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原来的老板…他要求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