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楚凡独自坐在房间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颜星瑶的话。父亲的死可能不是意外，王家可能是凶手，而他手中的口弦琴残件，可能是唯一的证据。


    他握紧拳头，十八年的疑虑终于有了答案。


    三天后，楚凡按照颜星瑶提供的信息，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电话里传来粗犷的男声。


    “是赵老大吗？我是楚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楚凡？那个欠王少五十万的楚凡？”


    “是我。”


    “你找死吗？敢给我打电话？”赵老大的声音充满威胁。


    楚凡冷笑，“我要和你做个了断。”


    “了断？”赵老大哈哈大笑，“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城地下的老四赵虎，手下有两百多号人。”楚凡的声音很平静，“怎么，不敢见我？”


    “你小子有种。”赵虎的声音危险起来，“今晚九点，老城区天马棋牌室，我等你。”


    “好。”楚凡挂断电话。


    颜星瑶坐在一旁，略显担忧，“你确定要这么做？赵虎不是好惹的。”


    “我有把握。”楚凡检查着手中的特制扑克牌，“而且，我们的人已经就位了吧？”


    “嗯，阿强他们会暗中保护你。”颜星瑶点头，“但你要小心，赵虎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晚上九点，楚凡准时出现在天马棋牌室。这里烟雾缭绕，人声嘈杂，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烟草的味道。


    “楚凡来了！”有人大声喊道。


    瞬间，整个棋牌室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凡身上。


    赵虎坐在最里面的包间，身边围着十几个小弟。他四十多岁，光着头，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


    “楚凡，你胆子不小啊。”赵虎打量着他，“敢一个人来见我。”


    楚凡坐到他对面，“我说过，要和你做个了断。”


    “了断？”赵虎冷笑，“你拿什么和我了断？钱吗？”


    “不是钱。”楚凡指着桌上的扑克牌，“一场赌局，定输赢。”


    “赌局？”赵虎来了兴趣，“你想赌什么？”


    “梭哈。”楚凡的眼神很坚定，“如果我赢了，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还要叫我大哥。如果我输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赵虎的小弟们都笑了，“这小子疯了吧？”


    “有意思。”赵虎摸着下巴，“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因为你不敢。”楚凡激将道，“江城地下老四，连和一个普通人赌牌都不敢，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赵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小子，你找死！”


    “怎么，恼羞成怒了？”楚凡不屑道，“我还以为江城地下的老四多有本事呢，原来是个胆小鬼。”


    “妈的！”赵虎一拍桌子，“我跟你赌！”


    很快，牌局开始。周围围了一圈人，大家都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被收拾。


    前几局，楚凡故意输了几把，让赵虎放松警惕。赵虎越来越得意，以为楚凡不过如此。


    “小子，你就这点本事？”赵虎嘲讽道。


    楚凡没有回应，专注地看着牌面。他在等待机会，等待那个决定胜负的时刻。


    第七局，楚凡的机会来了。他趁赵虎不注意，巧妙地换了几张牌。这个动作极其隐蔽，连旁边的小弟都没发现。


    “all in。”楚凡推出所有筹码。


    赵虎愣了一下，“你确定？”


    “当然。”楚凡很镇定。


    “好，我跟你。”赵虎也推出筹码。


    开牌的时候，楚凡是同花顺，赵虎是四个A。


    “不可能！”赵虎跳起来，“你作弊！”


    楚凡冷笑，“赵老大，愿赌服输。”


    “服输？”赵虎眼中闪烁着杀意，“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他挥手示意，十几个小弟立刻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动作迅速地制服了赵虎的小弟。领头的正是颜星瑶的保镖阿强。


    “住手！”阿强一脚踢倒一个小弟。


    赵虎看着自己的手下被轻易制服，脸色大变，“你们是谁？”


    楚凡慢慢站起来，“我的人。”


    “你…”赵虎刚想说什么，就被阿强一拳打倒。


    “楚少，要不要…”阿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楚凡看着倒在地上的赵虎，沉默了几秒，“放了他。”


    “什么？”阿强有些疑惑。


    “我说放了他。”楚凡重复道。


    阿强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赵虎。


    赵虎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看着楚凡，眼中满是震惊和敬畏。


    “你本可以杀了我。”赵虎的声音有些颤抖。


    楚凡点头，“但我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活着。”楚凡坐回椅子上，“现在，按照约定，叫我大哥。”


    赵虎看着楚凡，这个年轻人的眼神让他感到恐惧。在生死关头，楚凡的大度让他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上位者的气魄。


    “大哥。”赵虎恭敬地说道。


    楚凡满意地点头，“很好。现在告诉我，是谁让你对付我的？”


    赵虎犹豫了一下，“是省城来的人。”


    “什么人？”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很有势力。”赵虎想了想，“只知道为首的是个姓林的，大家都叫他林三爷。”


    楚凡皱眉，“他现在在哪？”


    “前几天回省城了，但应该很快会回来。”赵虎如实说道，“大哥，这个林三爷不简单，你要小心。”


    楚凡点头，“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


    “是，大哥。”赵虎恭敬地回答。


    几天后，楚凡和颜星瑶一起出现在江城最繁华的商业街。


    “没想到你还挺有购物天赋。”颜星瑶拎着几个购物袋，心情不错。


    楚凡苦笑，“陪女人逛街是男人的天职。”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是情侣一样。”颜星瑶斜眼看了看他。


    “难道不是吗？”楚凡开玩笑道。


    颜星瑶脸微红，“你想得美。”


    两人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江边。夜色渐深，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灯火，波光粼粼，很是美丽。


    “这里的夜景真不错。”颜星瑶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