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晕了过去

作品:《逆子,开门!你娘回来整顿家风了

    对于母亲的安排,沈砚修自是没有异议。


    他自幼便信赖母亲,如今长大后再与母亲相处,更觉得母亲为人果断、做事妥帖,有很多他值得学习的地方。


    只是抬头看向正厅的方向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好像忘了去扶晕倒的陆筝筝。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但这想法也只是简单地在脑子里过了一瞬。


    在他看来,陆筝筝在明知那是外母亲遗物的情况下还来讨要,完全失了身为小辈的分寸。


    这与他以往所认知的“筝妹”大相行径。


    那语气和言辞,倒是和婉姨逼迫母亲跟父亲回侯府的情形太相似了。


    相似到让他突然心生厌恶。


    还好今日母亲未看到她,若是知道陆筝筝来讨要外祖母的遗物,只怕是堵心了。


    他之前虽然不喜欢带着观棋,但对于观棋的眼力劲还是非常认可的。


    他既然交代了观棋送陆筝筝回去,那么观棋就一定会送她回去。


    距离孟府不远的长街上,被沈砚修厌恶的陆筝筝坐在马车里越想越生气。


    今日不仅未能取回及笄礼,反倒被一名微不足道的奴仆讽刺嘲笑。


    沈砚修不仅对她露出厌恶的情绪,还对她晕倒后置之不理,只简简单单地派了一名书童送她归家。


    这一桩桩,一件件,自从她与母亲踏入镇北侯府以来,何时曾再受过如此委屈。


    一切皆是因为南姨回来。


    思此,陆筝筝揉了揉袖帕,抬手撂开车帘,柔柔弱弱地同跟在马车后面的观棋道:“观棋,今日怎么没有见到南姨?南姨是出去了吗?还有跟在世子哥哥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怎么没有见过?”


    观棋加速上前走了两步,低垂着眉眼,只回答了自己可以回答的问题:“回姑娘,那是二公子的书童。”


    沈砚珩的?


    他不是一向不留用书童的吗?


    陆筝筝面上挂了虚伪的假笑,感叹道:“是南姨为珩弟寻的书童吧?南姨对珩弟可真好。”


    观棋沉默未答,主子的事不是他能议论的。


    再说瞧她这话问得,夫人是公子的母亲,不对公子好难道要对她好吗?


    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不理解那种对别人子女比对自己子女还要好的。


    没苦硬吃,还要逼着自己的子女吃。


    见他不接自己的话,陆筝筝暗暗揉搓了两下袖帕,轻声说道:“观棋,就送我到这里吧,你且回府照看世子哥哥。”


    观棋跟紧着车子,恭敬地回道:“世子吩咐小人务必护送姑娘回府,小人自当将姑娘安全送达。”


    陆筝筝闻言,轻轻咬了咬下唇。


    这个观棋简直比那刘嬷嬷还要难缠得很。


    规矩,不多话。


    母亲进府整整一年,都未曾寻到他的错处。


    眸中闪过算计,陆筝筝面上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观棋,你且先回去吧,城内安全,再说我还有丫鬟和车夫跟着,出不了事的。我是担心刚才世子哥哥走得急,怕他万一有事,你又不在,让他等着急了,耽误了正事。”


    观棋不为所动,依旧紧跟着车子道:“小人先送完姑娘再回府也是不耽误的。”


    他是一个书童,世子能寻他有多大事。


    这么多年了,因为她们母女的离间,他也不是天天跟在世子身边。


    而且现在夫人也回来了,有夫人在岂不是更放心。


    陆筝筝一直催他回府,不让他跟着。


    有些反常,他就更不敢直接回府了。


    若是出了事,他小命都耽搁不起。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陆筝筝暗攥了攥衣角,一个书童而已,竟然三番两次不听她的命令。


    心里生了气,她便对身边的丫鬟示意。


    身为陆筝筝黑替的丫鬟,当下便黑下脸对观棋骂道:“姑娘说不用送就不送,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违抗姑娘的命令?别以为仗着是世子身边的书童,就能在这耀武扬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观棋早就习惯了她们这主子面上一套,丫鬟背里一套的模样,也不开口反驳,依旧静静地跟着马车。


    丫鬟见状也是没了脾气,便是同车夫说道:“速度快点。”


    只能看到半个侧脸的车夫闻言,轻应了一声,手臂轻飏甩动缰绳,“驾!”


    老马吃痛,顿时加速跑起来,带着轻小的马车几息之间便消失在空荡的街头。


    观棋用了最快的速度也没能跟上。


    他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孟府跑。


    赶紧回去告诉夫人,这陆姑娘明显一看就是在寻事。


    陆筝筝的马车并未赶往镇北侯府,而是在中途绕了弯,转到了奕王府附近。


    及笄礼没有拿到,今日的任务就没有完成,她不想回府挨母亲的训斥。


    想到相貌不俗,多才贵气的四皇子萧临渊竟然对她另眼相待,陆筝筝心里就填满了兴奋。


    她打听过了,萧临渊一般都在这个时辰点回府。


    她拿不回及笄礼,只能先去搏一搏四皇子萧临渊了。


    只有把母亲交代的事情做好了,母亲才不会……


    想到这里,陆筝筝低垂的睫毛颤了颤,对丫鬟和车夫轻轻嘱咐了两句,让他们两人都下了车。


    车夫按照陆筝筝的叮嘱,用力在马屁股上扎了银针,那马便受惊似的鼻孔喷出白雾,四蹄翻飞地往前跑起来。


    马车颠簸,晃得陆筝筝整个身子发软,面色苍白得快要吐出来。


    若是没能撞到萧临渊,那她今天就损失太大了。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对车夫喊停时,一道人影飞速奔过来切断缰绳,紧接着又一道身影穿进马车。


    晃得眼晕的陆筝筝下意识就往对方的怀里钻,还未抬眸,怯生生的声音便先溢出了口,“奕王,我怕。”


    强壮的百万吓得把她推开三尺远,站起身一下子就把快要散架的马车撞出了个洞,捂着自己的两道胸脯道:“你……你……你干嘛呢,莫……莫……要毁我清白。”


    被推落跌出散架马车的陆筝筝抬头一看,大脑一片空白,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晕了过去。


    似笑非笑的孟南枝。


    面色清冷的谢归舟。


    还有刚刚踏出奕王府的四皇子萧临渊。


    全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