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她怕再看下去,容易伤人感情

作品:《逆子,开门!你娘回来整顿家风了

    半个时辰前。


    心口窒息的陆筝筝晕倒了。


    当然,她装的。


    因为今日沈砚修对她太过绝情了。


    陆筝筝从来没有在他眼中看到过那种讨厌的情绪。


    明明他以前同她说话永远都很温和。


    明明他以前对她比他的亲妹妹还要好。


    明明他以前看向她的目光永远都是宠溺。


    怎么南姨才回来不过几日,他就都变了。


    不仅拒绝她送的食盒,还对她露出厌恶的情绪。


    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及笄礼而已。


    又没有要南姨的命。


    沈砚修刚刚走出厅门,就听到身后一声摔倒的闷响。


    没有“噗通”一声,是那种身子软软落地后,头才轻轻放下的声响。


    一直默默看着的“书童”江鱼,忽地轻笑了一声。


    京里人真会玩。


    观棋连忙过去想着扶她起来,“陆姑娘。”


    沈砚修扭头看向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陆筝筝,眉头微皱。


    刚准备回身到正厅过去扶她,却听身后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世子。”


    沈砚修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只见老管家小跑过来,微躬着身子递给他一封信,“今日待黑明姑娘来了,您不在,就给您留了封信。”


    那小姑娘眼睛滴溜溜地转,没见老爷和姨娘,就想着见世子。


    没见着,都出门了又拐回来塞给他一封信。


    还交代他不能给别人看,一定要亲自交到世子手里。


    他年纪有些大了,直到临睡前才想起来此事。


    明挽月?


    她找来有什么事?


    沈砚修接过信,抽出看了两眼,完全忘记了正厅里还在晕着的陆筝筝,就慌忙跑向母亲的院子。


    青石板的有些凉,陆筝筝等了百息也没有等来沈砚修扶她,便悄眯眯地睁开一只眼。


    哪想一双清亮的眸子,正在她的头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小脸一白,泫然若泣道:“你是谁?世子哥哥呢。”


    江鱼扯了扯嘴角,“走了。”


    “走了?”陆筝筝的脸色更白了,沈砚修竟然真的没管她。


    “你摔得太假了,下次注意一下,正常应该脸先着地,而不是屁股先着地。”


    江鱼指正完她的落地姿势,不等她反应也出了正厅。


    陆筝筝的小脸又红又白,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奴仆竟然消遣她。


    她听到了,管家说明姑娘给沈砚修留了信。


    他定是看到信之后才不来扶她的。


    可他以前明明说最讨厌那明姑娘。


    孟南枝刚沐浴完出来,乌发还散着未梳,阁楼就传来“噔噔”的轻响。


    长子沈砚修急匆匆跑上来,气息有些不稳道:“母亲。”


    “慢慢说。”


    孟南枝抬手示意月芹先不用为她擦发。


    沈砚修将手中的信贴递给她,“明夫人带着明挽月回边关了。”


    下大雨那日,他目睹母亲与外祖父画图说九曲河若决堤,哪些县郡会受到波及。


    明挽月给他留的信中说,明老夫人病了,她们要回边关。


    可她们若回边关必经决堤之县。


    母亲今日刚和他讲了,若是洪水爆发,九曲河决堤,流民定会四起。


    那她们两名女子,如何好过。


    所以他一看到信就过来寻母亲。


    孟南枝看完信后,神色同样凝重。


    巨幕中提到的明家母女回边关是因为长子退婚,她以为暂时不退婚便能改变她们的行程,不会让她们走上死亡之路。


    没想到推了两日后,竟又冒出来个明老夫人生病。


    还是把她们给引回到了去边关的路上。


    就如同她在书院那次,明明已经阻止了四皇子与陆筝筝的进一步发展,但隔了一日,他们两人还是同进同出一样。


    只是推迟,却并未改变。


    思此,孟南枝抬眸看了眼长子,不管他们如何,至少她所感受到的长子和次子是在改变的。


    “她们走多长时间了?”


    对于明家母女,她不能不管。


    沈砚修回想管家说的话,“待黑走的,应该也就几个时辰。”


    孟南枝微微颔首,果断道:“修儿你先去明府问下明夫人她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几个人几辆车,估算下行程。”


    “是,母亲。”


    沈砚修听完扭头就下了楼阁。


    孟南枝抬眼看向东邻阁楼刚刚亮起的烛光,将还未干透的湿发松松挽了个髻,捡起梳妆台上取下尚未收起的玉簪,斜插在发间也跟着下了楼。


    穿过孟府大门,她直接急步走向了东邻府院。


    “孟姑娘。”


    刚跟着将军回来打算先吃点东西的百万,见到她很是激动。


    孟姑娘人美心善,他前日里受伤还是她安排了大夫给看的。


    孟南枝浅笑,“将军呢?”


    百万看了眼阁楼,“将军上楼了,我去给你喊啊。”


    钱飞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孟姑娘,我们还没吃饭,要不您自己上楼吧。”


    百万还准备说话,被他重重地踩了一脚,痛得直咧嘴。


    孟南枝看了眼他们手里端着的碗,轻轻点头,“那你们先去吃饭吧。”


    说罢,便提起裙摆独自上了楼阁。


    一百万个不理解的百万抽出脚,狠狠地回踩在了钱飞脚上,“为什么踩我脚?!”


    “将军在楼上沐浴呢,你怎么能让孟姑娘独自上楼呢?若是将军失了清白……”


    钱飞翻了翻白眼,将手中的馒头塞在他的嘴里,“好好吃饭吧。”


    没长脑子就多补补。


    蠢死了。


    这栋阁楼同她所住的阁楼布局差不多,所以孟南枝熟门熟路地便上了二层。


    木门半掩,孟南枝抬手轻扣,却没有回应,便轻轻道了声,“谢小叔。”


    里面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还有的流水落地声。


    孟南枝眉峰微蹙,难道谢归舟受伤了?


    便又抬手重重地扣了两响,声音也放大了些,“谢小叔?将军?”


    出于礼貌,她正纠结要不要推门进去时,门便“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堂中水汽未散,往外溢出的暖雾里,谢归舟束起的长发微湿,水珠顺着鬓发滴入脖颈,晕染在衣襟上。


    他似是穿得匆忙,素净的白衣领口微敞,露出一片好看的锁骨,玉带系在两手可握的腰间,更显肩宽腰窄。


    身材真好。


    不似少年的羸弱,也不似中年的松垮。


    完全独属于青年的挺拔、健硕和匀称。


    当然,若是薄肌的话……


    孟南枝视线移到腰部,便非常克制地不再往下看了。


    都说练武之人五感很好,她怕再看下去,容易伤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