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四九城进入了深冬季。


    到了领粮食的那天，天刚蒙蒙亮，贾张氏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心急火燎地叫醒了秦淮茹，两人来不及洗漱，拿上粮食本，冒着风雪去粮站排队。


    此时，粮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开门。


    前方人头攒动，贾张氏站在队伍末尾，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焦急地张望着。


    她越看越急，心中的火气也越烧越旺，忍不住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秦淮茹的额头，没好气地骂道。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都怪你起晚了，害得我们现在得排这么久的队！”


    秦淮茹缩起了脖子，低着头，紧闭双唇，任凭贾张氏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责骂。


    就在这时，贾张氏突然在前方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不是阎埠贵吗？


    她心中一喜，急匆匆地跑过去，满脸堆笑地对阎埠贵说道。


    “三大爷，您来得可真早啊！快给我让个位置。”


    说着，她也不管阎埠贵同不同意，大屁股一顶，硬生生地把阎埠贵挤到了后面。


    阎埠贵猝不及防，被贾张氏这么一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连忙扶住腰，又气又怒地瞪着贾张氏。


    他一把将贾张氏推开，可一想到贾张氏那撒泼打滚的德行，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后面的人见贾张氏如此厚颜无耻地插队，顿时炸开了锅。


    “贾张氏，大家都在这儿规规矩矩地排队，就你他妈的不要脸插队！赶紧滚到后面去排队！”


    “可不是啊，我们可是大早上天没亮就来了，凭什么你来了就插队，要脸不要。”


    贾张氏双手往袖子里一插，挑衅地“呸”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们三大爷帮我占了个位置，怎么着？你有意见？有意见你找你们院子管事大爷去。”


    说罢，她还探出头朝着后面的秦淮茹喊道。


    “秦淮茹，赶紧过来这边排着，我去前面探探粮食情况。”


    秦淮茹心里面暗自窃喜不用大冬天的排长队，脸上还是一脸不好意思地跑到了贾张氏面前。


    没一会儿功夫，队伍往前面移动了一米远。


    眼看着要轮到他们了，阎埠贵低声对阎解放嘱咐道。


    “解放啊，等会儿你把粗粮拿回去，我去把细粮找人换成白薯。”


    站在后面的秦淮茹听到这话，心里不禁一动。


    她想到上个月家里没有易中海和院子里的接济，到了下半个月粮食就不够吃了。


    最后没办法，还是东旭冒险去鸽子市买了些南瓜红薯回来，那价格可比供销社贵了足足两倍。


    秦淮茹心里暗自琢磨，如果能从阎埠贵这里用细粮换到红薯，那肯定能省下不少钱。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道。


    “三大爷，您这用细粮换白薯，是按照什么比例换呀？”


    阎埠贵听到秦淮茹的问话，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怎么，你们家不是一直都吃细粮的吗？现在怎么也想着换红薯了？”


    秦淮茹楚楚可怜地望着阎埠贵，苦笑道：“三大爷，我们家就东旭一个人有定量，真不够吃。”


    阎埠贵眼底闪过精光，帮着换还能落点，于是冷哼一声。


    “行吧，看在都是一个院儿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斤细粮换三斤白薯。”


    秦淮茹听了眼前一亮，这可比去鸽子市买便宜，“三大爷，你换的时候带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阎埠贵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


    “你一个女人，还是怀孕了的女人就别操心这些，你把细粮给我，我帮你把红薯换回来。”


    秦淮茹咬了咬牙，说道：“三大爷，那就麻烦您了。”


    阎埠贵笑着问道：“你有多少细粮要换？”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我家这个月能领五斤细粮，我都跟您换。”


    阎埠贵眯起眼，“成，等会儿领了粮就给你换。”


    贾家的5斤细粮操作好了，他可以拉五六斤的红薯。


    这时，队伍又往前挪了挪，马上就到他们了。


    贾张氏从前面挤了回来，“秦淮茹，准备好粮食本，马上到咱们了。”


    不一会儿，他们领完了粮。


    从粮站离开后，阎埠贵就喊住秦淮茹。


    “秦淮茹，细粮给我。”


    贾张氏一脸警惕的盯着阎埠贵，张开双手拦着阎埠贵。


    “阎埠贵，光天化日的，你想要干什么？”


    秦淮茹赶紧拉着贾张氏胳膊，低声道。


    “妈，你别喊，家里面粮食不够，我找三大爷帮忙跟人把细粮换成红薯。”


    闻言，贾张氏反手啪就是一个响亮耳光甩秦淮茹脸上。


    “小贱人，你个黑心肝的玩意，细粮可是我跟棒梗要吃的，你凭什么拿去换红薯。”


    说罢，一把将秦淮茹肩膀上的麻袋抢过来，背着就往四合院跑，彷佛怕慢了被人抢一般。


    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阎埠贵见状叹了一口气，“哼，你看看，你婆婆都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


    说完，便带着阎解放走了。


    秦淮茹望着贾张氏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急。


    她知道，家里粮食不够，自己跟小当每天都吃不饱，可贾张氏只顾她享福。


    回到四合院，贾张氏把麻袋藏在了屋里。


    秦淮茹追进屋，哀求道：“妈，咱们家真的需要红薯，孩子们都饿坏了。”


    贾张氏把眼一瞪，“饿坏了关我什么事，这细粮我和东旭他们要吃，你自己想办法去。”


    秦淮茹无奈，只能转身去缝衣服，心中暗道，这该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阎埠贵回去，就叮嘱三大妈出入注意锁门，贾家现在日子可不好过，有些人手脚不干净。


    三大妈闻言点头道：“老阎，这事情不能光我们知道，院子里面其他人也得私下通知下，别出了事情在找你跟刘师傅闹腾。”


    阎埠贵想了下，“行，那你去跟二大妈她们说说，我去是人民公园看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