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思想有问题
作品:《重生七零换嫁后,军官老公破戒了》 寥寥几行字,让阮文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那个糊涂爹,终于被迫清醒了。
这一剂猛药,总算是起了作用。
“都解决了。”陆璟珩看着她,声音低沉,“以后,她再也写不了信了,猪场的活,能把她一双手给废了。”
阮文没说话,只是将那张电报纸,慢慢地,对折,再对折,直到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被她攥在掌心。
陆璟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宁愿看她发火,看她算计,也不想看她这样,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玉雕,易碎又冰冷。
他伸出手,覆在她紧紧攥着电报的手上,掌心滚烫。
“阮文。”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都过去了。”
阮文的睫毛颤了颤,终于从那种空洞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眼里的担忧和心疼,那情绪太过直白,让她有些无措地移开了视线。
“谢谢你。”她轻声道。
“跟我还用说这个?”陆璟珩眉头一皱,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悦,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些,小心翼翼地将她攥得发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电报纸抽了出来,放到桌上。
“以后,这种事,我来。”他看着她无比认真道,“递刀子的事,我来做,你站我身后就行。”
阮文的心,像是被他的话,狠狠地撞了一下。
前世,霍国安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文文,你放心,以后我护着你。”
可结果呢?他递给她的,从来都不是保护,而是一把又一把插在她心口的刀子。
而眼前的男人,笨拙,直接,甚至有些霸道,却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她,他愿意做她手里那把刀。
鼻头莫名一酸,阮文赶紧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屋外,秦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见屋里没了动静,立刻就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成了吗?”
陆璟珩把电报的内容跟她简单一说,秦岚当即一拍大腿,脸上乐开了花。
“该!真是活该!这种黑心烂肺的女人,就该让她去挑大粪!文文,你这事办得太漂亮了,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她拉着阮文的手,只觉得浑身舒坦,好像自己亲自上阵打了一场大胜仗。
晚饭时,陆勇杰听完事情的经过,也难得地多喝了两杯,看着阮文的眼神,满是赞许。
“有勇有谋,像我们陆家的人。”
一顿饭,吃得秦岚眉开眼笑,陆家父子俩心情舒畅。
只有阮文,吃得不多,始终安安静静的。
晚上,阮文洗漱完,刚准备回房,却被陆璟珩叫住了。
“等一下。”
他从厨房里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红糖姜茶。”陆璟珩耳朵尖有点红,眼神却不敢看她,“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好,手也凉,妈说喝这个……暖身子。”
阮文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姜的辛辣和糖的甜香混在一起,钻入鼻腔。
她伸手接过,杯壁温热,温度顺着指尖,一直暖到了心底。
红糖姜茶辛辣中带着一丝甜,顺着喉咙滑下去,在胃里升起一团温热的暖意。
阮文捧着搪瓷缸子,小口小口地喝着,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陆璟珩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屋里的灯光柔和,将她的侧脸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那副安静的模样,让他心里又软又涨。
他想,就这样看着她一辈子,也挺好。
这份难得的静谧,却被院门口一声凄厉的尖叫,撕得粉碎。
“阮文!你给我滚出来!”
声音尖锐,带着破釜沉舟的恨意。
秦岚第一个从客厅冲了出来,陆璟珩也脸色一沉,大步挡在了阮文身前。
院门口,孙兰兰像个疯子一样,头发散乱,那件时髦的苹果绿布拉吉连衣裙也皱巴巴的,沾着泥污,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有一双眼睛,烧着通红的火焰,死死地瞪着屋里的方向。
“阮文!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她不管不顾地就往院子里冲,被闻讯赶来的警卫员拦腰抱住,双腿还在空中乱蹬。
大院里不少人家都听到了动静,纷纷打开门窗,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你对你亲妈做了什么?!”孙兰兰挣脱不开,只能朝着屋里声嘶力竭地哭喊,“她是你妈啊!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让人把她弄去猪场挑大粪!你还是不是人!”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倒吸一口凉气,议论声顿时嗡嗡地响了起来。
对亲妈下手,这名声要是坐实了,可是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秦岚叉着腰就冲到了院子当中,指着孙兰兰的鼻子骂道,“你妈那是思想有问题,是组织上对她进行劳动改造,关我们文文什么事!你少在这儿泼脏水!”
“就是她!就是她写的信!”孙兰兰状若疯癫,“是她告的密!是她害了我妈!”
阮文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从陆璟珩身后走了出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院子中央,走到秦岚身边,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个撒泼打滚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
清冷的声音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孙兰兰的哭嚎都顿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周围的邻居也都愣住了,没想到她会承认。
“信,是我写的。”阮文看着孙兰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不仅写了信,我还在信里,恳请组织对刘淑芬同志这种思想落后,恶意污蔑革命家属的反动分子,进行严肃处理。”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周围探究的目光,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我父亲是革命干部,我丈夫是人民子弟兵,我作为陆家的儿媳,坚决拥护组织的决定,同一切破坏分子划清界限,哪怕这个人,是我的亲生母亲。”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滴水不漏。
直接把一桩家庭丑闻,上升到了政治觉悟和阶级立场的高度。
谁敢说她做得不对?
说她不对,就是思想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