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臭显摆

作品:《重生七零换嫁后,军官老公破戒了

    “表妹!”


    孙兰兰人未到,声音先扬了起来,脸上挂着热络的笑,那双眼睛在院子里飞快扫视,像是在估价。


    秦岚摘豆角的手停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又看了看身旁神色未变的阮文。


    “表姐。”阮文站起身,拍了拍手,态度并不热切。


    “哎哟,表妹,你可算是在这儿安顿下来了。”孙兰兰几步走上前,亲热地就想去拉阮文的手,目光却落在阮文身上那件半旧的蓝色工装裤上,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瞧你,怎么还穿这种粗布衣裳?在乡下吃苦受累的,也不知道多心疼心疼自己。”


    说着,故意抬起了自己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块小巧精致的梅花牌手表。


    “看,这是国安托人从沪市给我买的,花了他小半年的津贴呢!他说我跟着他,就不能让我受一点委屈。”


    秦岚在一旁听着,差点没乐出声。


    她这儿媳妇身上穿的,是她亲手改的,家里还有两匹崭新的的确良等着做新衣裳,这女人倒好,跑这儿来炫耀一块手表?


    阮文的视线在那手表上停了一瞬,随即笑了,笑容温和又真诚:“表姐夫对你可真好,真是让人羡慕,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前几天璟珩他爷爷给的一个镯子,说是他们家的传家宝,非要我戴着。”


    说着,她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捋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那只温润通透的羊脂玉镯。


    镯子成色极好,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衬得她的手腕愈发白皙纤细。


    那份沉甸甸的贵气和底蕴,瞬间就把孙兰兰手腕上那块亮闪闪的梅花表比得像个廉价的铁皮玩具。


    孙兰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来,表姐,进屋坐。”阮文像是没看见她的脸色,自然地引着她往屋里走。


    一进客厅,孙兰兰的眼睛又不够用了。


    红砖地,白墙壁,一套半旧的木沙发,墙上还挂着伟人像,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寒酸。


    她心里那点优越感又回来了,从随身带来的网兜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姿态拿捏得十足。


    “表妹,知道你在这边吃得不好,我特地给你带了些点心,是我婆婆托人从京市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买的,你尝尝。”


    秦岚正端着两杯麦乳精出来,闻言看了一眼那油纸包,笑道:“哟,真是巧了,我们家文文不爱吃外头的东西,嫌不干净,就爱我做的这点家常菜,来,文文,喝杯麦乳精,我刚给你泡的。”


    她把其中一杯冒着热气的麦乳精塞到阮文手里,另一杯则看都没看孙兰兰,直接放在了桌子角,意思不言而喻。


    孙兰兰的脸又是一阵青一阵白。


    她不信邪,清了清嗓子,又换了个话题:“对了,表妹,国安他最近表现好,马上就要提干了,到时候我们就能直接搬去城里的家属院住了,不像这大院,离城里那么远,买个东西都不方便。”


    “是吗?那可真是大好事。”阮文慢条斯理地喝着麦乳精,抬眼看向她,“我记得霍家是在乡下吧?表姐夫提干了,那他家里那些亲戚,是不是也跟着沾光了?以后你们住城里,他们不会三天两头跑来找你们吧?”


    孙兰兰的脸色,彻底挂不住了。


    霍国安那一家子泥腿子亲戚,是她心里最深的一根刺。


    她原本以为嫁了人就能摆脱,谁知道那些人跟闻着腥味的苍蝇似的,隔三差五就上门来打秋风,她那点嫁妆,早就被搜刮得差不多了。


    “那……那是我们家的事,不劳表妹你费心。”孙兰兰嘴硬道。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阮文一脸无辜,“对了,我前几天给爸写了封信,告诉他我在这边一切都好,璟珩和他家里人都对我没得说,让他老人家别担心,表姐,你也给妈写信报平安了吗?她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你!”孙兰兰猛地站了起来。


    阮文这是在戳她的心窝子!


    她妈刘淑芬被游街后,名声彻底臭了,现在还不知道被下放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受苦呢!


    “哎哟,这孩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陆勇杰不知何时从书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张被修好的黄花梨椅子,正用一块软布细细擦拭着,“文文啊,你来看,爸把这椅子擦干净了,摆在这儿是不是特有派头?”


    孙兰兰的目光被那张椅子吸引了过去。


    虽然她不懂什么木料,但那椅子古朴的样式,温润的色泽,一看就不是凡品,比她婆家那几件掉漆的破烂家具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是……”


    “哦,文文前几天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秦岚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骄傲,“我们家老爷子说了,这叫什么……黄花梨,是前朝宫里出来的宝贝呢!”


    孙兰兰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抓起自己的网兜,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她狼狈逃窜的背影,秦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着阮文的手,只觉得浑身舒坦。


    “这下,她回去该睡不着觉了。”


    阮文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喝着那杯已经有些微凉的麦乳精,甜丝丝的味道,一直暖到了心底。


    孙兰兰几乎是落荒而逃,脚上那双崭新的小皮鞋,来时走得有多小心翼翼,回去时踩在煤渣路上就有多愤恨。


    鞋尖上沾了灰,蹭上了一道黑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又脏又堵。


    她大老远跑这一趟,点心花了钱,车票花了钱,本想去阮文面前扬眉吐气,让她看看自己嫁得有多好,结果呢?


    被人用一只镯子,一把破椅子扇了几个无形的耳光,脸都丢尽了。


    那个阮文,凭什么?


    一个被退了婚的资本家小姐,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陆家的心尖宠?


    孙兰兰光是想着,心口就跟被蚂蚁啃噬一样,又嫉又妒。


    她气冲冲地回到家,一脚踹开门,把手里的网兜“啪”地摔在桌上,那包从京市名店买来的点心滚了出来,摔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