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无影灯亮得刺眼，将男孩苍白的小脸照得毫无血色。


    “头皮消毒，铺巾。”赵明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他手持手术刀，在男孩右额角划开一道弧形切口。


    电刀止血时，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带着一种作呕的恶臭。


    林阳站在助手位，目光紧紧盯着伤口。


    骨瓣被铣刀一点一点取下，露出下面淡粉色的硬脑膜。


    林阳发现，脑膜表面有细微的血管怒张。


    这是颅内压增高的典型体征。


    “脑膜张力太高。”林阳低声提醒，“可能需要先降颅压。”


    赵明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林阳。


    林阳在这方面应该是下过苦功夫的。


    不然不会看一眼就能发现。


    这很不容易，毕竟林阳之前的领域是眼科。


    脑科和眼科可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跨领域研究，难度很大。


    哪怕是他，也是花费了十多年的苦心研究，才能看出来。


    赵明示意护士递甘露醇，吩咐道：“快速静滴250ml。”


    随后，他用脑膜钩轻轻挑起硬脑膜，准备切开的瞬间，动作突然顿住。


    显微镜下，原本应该清晰的术野里，暴露出一团诡谲阴影。


    众人呼吸一滞，死死地盯着逐渐清晰的影像。


    赵明眼神凝重。


    屏幕上，前交通动脉瘤像颗被蛛网缠绕的紫葡萄。


    瘤体直径比 CT显示的大了近 1厘米，表面布满了发丝般粗细的穿支血管。


    最关键的是，最危险的一支直接从瘤颈根部发出，稍微一碰就可能破裂出血。


    “该死！”赵明低骂一声，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穿支血管比预想的多三倍，而且和瘤体粘连严重，夹闭风险太大。”


    麻醉师监测着生命体征，语气凝重：“心率 140，血压 70/45，再拖延下去，病人可能出现脑疝。”


    赵明捏着动脉瘤夹的手微微发颤，但多年的外科手术经验，让他很快稳定下来。


    他尝试用探针分离粘连的血管，显微镜下立刻出现一片红雾——瘤体表面渗血了。


    “止血棉！”他急促地喊道。


    护士立刻上前止血。


    赵明发现男孩的情况开始恶变，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这样下去不行，要么放弃夹闭做血管吻合，要么……”


    “用临时阻断夹控制载瘤动脉近端。”林阳的声音突然响起，冷静得像一件精密的仪器，“降低瘤内压力后，从瘤颈外侧 0.5毫米处进钳，避开豆纹动脉分支。”


    他伸手调整显微镜焦距，指尖点在屏幕上：“你看这里，穿支血管有 0.3毫米的安全剥离区，用 60度弯型夹闭器，角度倾斜 15度，刚好能避开所有分支。”


    赵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安全区隐蔽得极好，若非对脑部解剖结构了如指掌，根本不可能发现。


    就算是他，也没发现。


    而林阳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最佳解决方案！


    这简直就是先天外科圣体！


    但，林阳说的轻巧，也有很大的可行性。


    但实际操作却不是这么回事。


    这条穿支血管的 0.3毫米安全剥离区太窄了！


    哪怕是他，也没有把握。


    赵明沉声道：“我没有把握成功，失败率太高了，万一失败，病人会死！”


    一旦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以现在的医患关系，搞不好会引发医闹。


    作为主刀医生，他有难以推卸的责任。


    赵明不敢冒险。


    林阳认真的道：“我有把握，让我来！”


    如果手术不能成功，病人虽然不会死在手术台上，但可能连正常生活都做不到。


    严重点的，会因为并发症在痛苦中死亡。


    赵明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阳，沉默了两秒，让开主刀位置：“你来主刀，我来助理。”


    “赵主任？”周围的护士和助手都惊呆了。


    林阳在眼科的确牛逼，但在这脑外科里，赵明才是专家啊！


    况且，林阳突然主刀操作，可是不符合规定的。


    根据法律规定，主刀医生需要完成神经外科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并取得合格证书，持有医师执业证书，注册范围为外科或神经外科。


    虽然林阳的职称足够了。


    但，证书林阳没有啊！


    真要出了事，医院都得被追责。


    赵明和林阳的职业生涯，肯定会被终结。


    “执行命令！”赵明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复杂地看着林阳，“按你说的做。”


    林阳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持针器的瞬间，右手稳得惊人。


    系统赋予的超精密缝合术让他对细微操作有着近乎本能的掌控。


    此刻结合脑动脉瘤夹闭术的技能，他的动作精准得像教科书复刻。


    不，就算是教科书式的操作，也没他完美！


    “12号 60度弯型动脉瘤夹。”林阳的声音清晰而稳定。


    护士递过器械，他的指尖握住夹闭器，在显微镜下缓缓探入术野。


    当夹闭器尖端距离瘤颈 0.1毫米时，他手腕轻转，夹闭器稳稳地卡在了预设位置。


    “咔嗒”一声轻响。


    显微镜下，原本鼓胀的动脉瘤瞬间瘪陷下去，穿支血管依旧保持着规律的搏动，没有丝毫损伤。


    “完美！”赵明忍不住在心里惊呼。


    赵明看向林阳的眼神带着一抹狂热。


    这种级别的技术，是他毕生目标。


    可现在，就这么摆在了他的面前。


    赵明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盯着林阳的动作，不敢放过一丝细节。


    这都是经验啊！


    林阳没有停顿，一点一点地切开脑瘤，眼神专注至极。


    等脑瘤切除后，林阳持针器夹起 7-0 prolene缝线，开始加固瘤颈周围血管。


    每一针的间距都控制在 0.8毫米，进针角度与血管壁呈 45度，针脚均匀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监护仪上的心率和血压终于稳定下来。


    “止血彻底，清点器械。”林阳松开手，长时间的手术，让全身的肌肉都有些肿胀发酸，但眼神依旧明亮。


    手术室里静了几秒，突然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成功了！”器械护士激动的声音发颤，“那根最危险的穿支居然毫发无损！”


    赵明凑到显微镜前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转身，重重地拍了拍林阳肩膀：“好小子！你这技术，恐怕都能比肩京都那位孙教授了！”


    林阳笑着推开他：“是赵主任您指导有方。”


    赵明的笑容瞬间消失，骂道：“你TM阴阳谁呢？”


    “我要是能教出这技术，还只是市医院的主任医师？”


    虽然赵明在骂，但眼神却是带着笑意。


    他这是捡到宝了啊！


    赵玉和陈逸鑫看向林阳的眼神满是崇拜。


    这次手术，真是让他们脑洞大开！


    原来，脑瘤还能这么切除！


    这就是大佬吗？


    不仅仅是在眼科牛逼，就连在脑科领域也是大牛！


    要是让那群同学知道，带自己的医师是这种大牛，肯定嫉妒得面目全非！


    手术结束。


    当男孩被推出手术室时，守在外面的老太太扑上来，一把握住林阳的手，急切地问道：“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


    林阳笑道：“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没事了。”


    听到孙子平安，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林阳连连磕头：“活菩萨！您就是我们家的活菩萨啊！”


    林阳赶紧扶起她，“您快起来，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回到办公室，林阳眼神有些疲惫。


    这场手术长达十个小时，他得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冰冷的机械音在林阳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高难度脑动脉瘤夹闭术，奖励医德点 100。当前累计 200点。】


    【是否消耗 200点进行两次抽奖？】


    “抽。”


    【第一次抽奖……获得技能：医学影像精准解读（世界级）。】


    【第二次抽奖……获得技能：腹腔镜操作技巧（殿堂级）。】


    脑海里瞬间涌入大量知识。


    CT、MRI影像的细微异常解读，腹腔镜器械的精准操作要领……


    这些知识仿佛林阳长时间磨炼而来，如臂使指。


    如今只是苏醒一般自然！


    林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走出手术室准备回去睡一觉，就被一群举着摄像机的人堵在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