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瑶死死盯着楚枫，心中满是骇然。


    她自己苦修万余年，也才达到金仙一重境，而楚枫借助通仙符，竟然能从凡界直接突破到金仙境。


    这意味着，一万年之后的楚枫，至少已经是金仙境的大能。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冰冷，之前还想等楚枫力量消退后扼杀他，现在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在金仙巅峰面前，她这个金仙一重境，根本不堪一击。


    然而，楚枫的突破依旧没有停止。


    金仙境的灵力在他体内奔腾，如同浩瀚的仙海，很快便踏入了仙君境。


    仙君境的气息爆发，天空中的云海开始翻腾，无数仙兽虚影从云海中浮现。


    “仙君境……”


    清璇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身为月华仙宗神女，如今才达到真仙境，而楚枫竟然在瞬间就突破到了仙君境。


    下一刻，天空中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宫殿虚影，宫殿周围环绕着无数仙兵仙将，气势磅礴。


    这一刻，楚枫的修为踏入了仙王境。


    然而，虚空之中的异象仅仅停留了一瞬，便再度发生变化。


    此刻，清璇和凌月瑶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她们呆呆地看着楚枫，那是仙尊境的力量。


    很快，天空中浮现出一片宇宙星辰的虚影，无数星辰围绕着楚枫旋转，仿佛他就是宇宙的中心。


    仙帝的道韵弥漫开来！


    凌月瑶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她抬起头，仰望着楚枫的身影，如同在仰望神明。


    “难道，这就是仙帝的力量吗？”


    一万年之后，此子将会踏入帝境。


    心念及此，凌月瑶不由得浑身冰冷，一个未来的仙帝就在眼前，而她刚才竟然想杀了他。


    在仙帝面前，她这个金仙一重境，连蝼蚁都不如。


    “他竟然借来了仙帝境的力量！”


    清璇心脏狂跳不止，身为月华仙宗神女，她自然知道仙帝境意味着什么。


    那是仙界的顶点，是万仙敬仰的存在！


    就在此时，天空中的雷劫终于降下。


    九条雷龙咆哮着，从乌云中俯冲而下，朝着楚枫轰去。


    雷龙过处，天地间的灵气被瞬间蒸发。


    此时，楚枫的修为早已经超过众人感知的极限，他们只知道楚枫已经达到了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雷劫终于下来了，可现在的雷劫还能伤到楚枫吗？”


    “楚枫早已经踏入了仙境，区区雷劫，怎么可能伤到他？”


    “快看，雷劫竟然消失了！”


    众人紧紧盯着那降落的雷龙，只见九条雷龙在距离楚枫头顶十丈的地方，突然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停滞不前。


    紧接着，楚枫周身的仙帝威压微微一震，九条雷龙瞬间湮灭，化作无数紫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乌云中的雷光也渐渐黯淡，最终彻底消散，天空重新恢复了晴朗。


    金色的阳光洒在楚枫身上，他眸中闪过一丝金色的流光，周身散发着淡淡的仙帝威压。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柳清颜站在原地，泪水不断涌现。


    “师尊，我后悔了。”


    玄机子捋着胡须，天机阁的机会来了，只要抱紧楚枫这根大腿，他便有可能飞升仙界。


    自己的徒儿没有把握住机会，他就只能自己上了。


    楚枫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点。


    一股无形的仙帝威压瞬间扩散开来，云瑶圣地的所有人，包括凌月瑶在内，都感觉双腿一软，尽皆跪倒在地，连头都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我也是，根本站不起来！”


    “连始祖都跪下了，现在的楚枫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众人惊骇欲绝，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凌月瑶跪在地上，感受着体内仙力被压制得无法运转，心中充满了屈辱。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通仙符借取的力量时间有限，只要等到力量消失，她必须将楚枫扼杀在摇篮之中。


    楚枫缓步走到凌月瑶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冰冷。


    “月无瑕该不该杀？”


    凌月瑶咬紧牙关，却不敢违抗，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该、该杀。”


    “夜惊寒该不该杀？”楚枫又问。


    凌月瑶喉咙滚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该。”


    楚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绝美的脸颊。


    “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他转身看向羲神音，柔声道。


    “剩下的，交给你了。”


    羲神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手持长剑缓步走向深坑中的月无瑕和夜惊寒。


    夜惊寒看着羲神音逼近的身影，眼中满是恐惧。


    他挣扎着爬到羲神音脚下，死死抱住她的小腿，痛哭流涕。


    “神音，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我对你是真心的，当年我和月无瑕在一起，只是把她当成了你的替代品，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


    他一边哭，一边疯狂地推卸责任。


    “当年诬陷你修炼魔功的事情，都是月无瑕勾引我做的，凌若雪逼迫我配合，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众人闻言，纷纷哗然。


    “竟然真是月无瑕和凌若雪设计的？”


    “夜惊寒为了活命，现在是什么都敢说出了。”


    “没想到，我们这么多年都被月无暇师徒给蒙骗了。”


    听到众人的议论，夜惊寒继续说道。


    “当年月无瑕一直嫉妒你是圣女，嫉妒你天赋比她高，所以她和凌若雪联手，给你下了一种特制的丹药，让你的灵力气息变得紊乱，像是炼化了魔修的灵力。”


    夜惊寒声泪俱下，将当年度的事情真相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那些所谓的魔功证据，都是她们伪造的。


    凌若雪一手遮天，直接给你定了罪，我根本不敢反抗。


    神音，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心里一直爱着你，你饶了我吧！”


    “你胡说！”


    月无瑕猛地嘶吼起来，她脸色惨白，头发散乱，状若疯癫。


    “夜惊寒，明明是你贪图我的美色，主动勾引我，明明是你和我一起策划的阴谋，你现在竟然全部推到我身上。”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自己最信任的男人，在最后一刻竟然会背叛她，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夜惊寒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月无瑕，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当年是谁说‘只要羲神音死了，圣女之位就是我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双宿双飞？’


    是谁偷偷给羲神音下的药，是谁伪造的魔功证据，都是你！”


    他转头看向凌月瑶，磕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始祖可以搜我的神魂，月无瑕就是为了圣女之位，才诬陷羲神音的。”


    如果说之前众人还怀疑夜惊寒是为了保命，才故意攀咬月无暇。


    但是在听到可以搜魂之后，他们就信了大半了。


    “原来是真的，羲神音真的是被诬陷的。”


    “月无瑕也太恶毒了，为了圣女之位，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没想到，百年前的事情竟然能够得以真相大白。”


    凌月瑶跪在地上，听着夜惊寒的供述，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能感觉到夜惊寒的神魂波动没有异常，显然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这些话让云瑶圣地的脸都丢尽了，这不是摆明在告诉众人她在暴毙凶手吗？


    难道，还要她这个始祖去给羲神音这个小辈道歉？


    月无瑕瘫倒在地上，眼中的光芒渐渐涣散。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背叛、诬陷、恶毒……所有的罪名都压在她身上，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羲神音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幕，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百年的仇恨，百年的冤屈，在真相大白的这一刻，终于化作了释然。


    她缓缓抬起长剑，剑尖对准了夜惊寒。


    “我当年真是瞎了眼”。


    夜惊寒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冰水浇透，连哭声都戛然而止。


    “神音……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做牛做马伺候你，不要，不要杀我。”


    他语无伦次地扒拉着羲神音的裙摆，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执法殿殿主的威严，只剩下卑微乞怜。


    羲神音抬起脚，轻轻一挣便挣脱了他的纠缠。


    她垂眸看着地上如同丧家之犬的夜惊寒，眼中没有恨，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百年前那个会为他挡下妖兽攻击，会熬夜为他炼制丹药的少女，早已死在了被挖灵根的那一夜。


    “过往种种，不过是异常笑话。”


    话音未落，她手腕轻旋，长剑如同流光般刺出。


    夜惊寒瞳孔骤缩，眼中的祈求瞬间凝固。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银芒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剑尖传来的刺骨寒意。


    “不——”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广场上空，长剑刺穿了夜惊寒的心脏。


    银白的剑光瞬间爆发，将他体内紊乱的灵力彻底搅碎。


    夜惊寒的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插着的长剑，鲜血顺着剑刃汩汩流下。


    “为什么……”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羲神音，眼中满是悔意，可此刻一切都晚了。


    羲神音抽出长剑，夜惊寒的身体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胸口留下一个狰狞的血洞，呼吸越来越微弱，眼中的光芒渐渐涣散。


    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秒，他仿佛又看到了百年前那个身着白裙的少女，在朝他微笑，可那笑容很快便被血色覆盖，再也看不见了。


    月无瑕看着夜惊寒胸口的血洞，原本惨白的脸上突然泛起病态的潮红，眼中满是疯狂的怨毒。


    “羲神音，你凭什么杀他，凭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重伤只能在地上扭动。


    “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不过是运气好，若不是楚枫护着你，你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她歇斯底里地将积压了百年的怨恨倾泻而出。


    “你以为你对我好，我就会感激你吗？


    你只不过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永远只能做你的陪衬！”


    月无瑕的泪水混合着血污从脸上滑落，喃喃自语道。


    “我就是要夺走你的一切，圣女之位、夜惊寒、灵根……我就是要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羲神音目光平静，好似月无瑕的话，没有让他心中升起半分波澜。


    “说完了？”


    话音刚落，长剑直刺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