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寺
作品:《为质三年被夺功,重生嫡女杀穿族谱》 “此时到什么地方了?”
“前面就是永宁山了。”
苏意绵在到达大夏边境的时候,就换回了女装,甩掉了跟在后头的尾巴。
幻月是越国人,却对她是忠心耿耿,从她踏入越国的第一步起就跟在她身后。
她掀起骄帘,看了眼天色。
离永宁寺还有一段距离,应该可以在今日赶到。
她消失的这三年,对外的说辞是回了青川外祖家守孝三年。
苏意绵想得明白,无论是苏家或是母亲,都是个虎狼窝。
这两个地方,她都不会回去。
可她现在在上京城孤立无援,所以这第一步就是要寻找一个靠山。
一个可以震慑住仇人的人。
“小姐,到山脚了。”
幻月的声音响起,掀开轿帘,车外一片寂静,正是在永宁寺的山脚,苏意绵起身下了车。
她抬头望向山顶的永宁寺,她想找的人就在那里。
“幻月,你跟着我,我要行跪拜之礼上山。”
幻月睁大了双眼,要是行跪拜礼上去,这膝盖怕是要留下淤青。
可是她并未出声阻拦,她知道小姐做的决定,都是有缘由的,并且无人能改。
已是深秋,山里面起了浓雾,还开始下雨。
幻月跟在后头都觉得寒气入骨,冷得人发颤。
更别说是跪在青石路上的苏意绵。
可苏意绵并未因寒冷而停下脚步。
比这更寒的地方她都呆过,这点子算什么。
她早就算好了时辰,从山脚一路跪上去正好能碰见太后。
太后是陛下的生母,她的亲弟弟魏国公如今执掌内阁。
陛下登基后不久,太后就以清修之名搬来了永宁寺。
虽远离朝堂,可太后依然不可小觑,所以没人敢忽视她。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苏意绵主仆二人终于看见了永宁寺的牌匾。
前头的小沙弥见她跪着,便前来将她迎了进去。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心诚,快请进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永宁寺的佛堂,永宁寺的香火一直都很旺。
已是寅时,却还灯火通明。
堂中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位妇人跪在佛祖面前。
妇人虽穿着朴素,可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贵气,让人不敢接近。
苏意绵看了眼太后,太后似乎并未注意到她。
苏意绵找到庙里师傅,用正好能让太后听到的声音询问道:
“我二人一路跪着上山,又刚从越国回来,路途遥远,实在是有些乏了。”
话里话外,她强调了一路跪着上山,和越国二字。
上一世,陛下夺走了她的母亲进宫后,因对她有愧,便给她封了个公主封号。
也正是因此,她能假借公主名义时常入宫玩耍。
也因此,听到一些宫中秘辛。
太后当年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如今的圣上,一个则是圣上的亲兄弟翊王。
当年的夺嫡斗争中,太后因偏心小儿子,选择站在了翊王身边,圣上也因此忌惮上了翊王。
所以,圣上登基后,便立刻将翊王派去了越国驻守。
而她苏意绵曾在越国为质,与翊王曾有几分薄交。
苏意绵就是在赌,赌太后放不下心小儿子,她要用翊王敲开太后的心。
“这是自然,心诚则灵,施主这边请。”
她跟着小师傅,在经过太后身后之际,又问
“敢问小师傅,太后娘娘可是住在此处。”
小师傅脚步一顿,神色有些尴尬。
但苏意绵确信他朝跪在佛祖前的太后看了一眼。
似乎是得了什么授意,才转身对苏意绵说道:“小僧刚云游回来,并不十分清楚寺内的情况。”
意料之中的回答。
“无妨,请小师傅带路。”
只要能让太后知道自己在找她,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太后阅人无数,没那么容易相信她。
苏意绵和幻月在永宁寺住了下来。
佛堂里,太后微微睁眼。
她每日寅时都会在佛堂里跪上半个时辰为大夏子民诵经。
因为保养得宜,她显得远比她的岁数年轻。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从容和优雅。
虽然穿着素衣,可她总是保持着得体的仪态。
时辰差不多了,常嬷嬷适时地迎了上去。
起身时,许是跪地久了,太后身子微微一颤。
常嬷嬷立即从身后撑住太后。
“夫人。”
太后看着常嬷嬷担忧的目光,微笑回道:“无妨。”
常嬷嬷便不再说什么,扶着太后的手朝后院走去。
走到门廊时,太后微颔首,说道:“那个从越国回来的丫头,去查查她的底细。”
“是。”
她听到苏意绵时从越国回来时,便注意到了她。
她的发髻梳得整齐而精致,额前的刘海轻轻垂下,恰到好处地修饰着她的脸型。
行动间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她的膝盖处因为跪着上山而隐隐渗着血。
行跪拜礼上山拜佛,是大夏的传统。
永宁寺也有不少人行跪拜礼上山,可多半是半途而废。
能像苏意绵这般坚韧的人,实在是少数。
所以,不免让人多看两眼。
她从越国回来,势必会经过翊王的驻地。
又听得苏意绵在打听自己,太后不可能不多想。
可她在这永宁寺住着,想攀附关系的人太多了。
行事要小心些。
打听清楚再进行下一步也不迟。
回了厢房,常嬷嬷为太后递上一杯茶。
“太后可是担心翊王殿下?”
茶水抖落了几滴,瞬间隐于地面,化作无形。
没人注意。
可不经意间已经暴露她的心神。
太后轻抿了一口茶。
并没有正面回答常嬷嬷的问题。
她看着窗外的月色,似是有些神伤。
淡然说道:“常嬷嬷,你看,这月亮是快圆了,也不知今年中秋,能不能见到宸儿。”
常嬷嬷将太后的落寞看在眼里,宽慰她道:“娘娘这次自然是能如愿。”
她听了这话,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已经三年未见翊王了。
现在连见一面自己的亲儿子都难。
都是她做的孽。
现在理应让她来偿还。
“若是见不到,能得他一两个消息也好。”
“方才那个丫头要盯紧了,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都要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