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家，大约十个金币一组，不过效果比我自己用的这些要差点，毕竟是做来卖的。”杰尼答道，“不过你们是通缉犯，所以每组要多收两个金币，毕竟运到你们手上要冒更大的风险。”


    “可以接受。”德米斯大约也听过那个走私团伙的名字，点了点头。


    杰尼嘿然一笑，两边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


    “这里，真有遗迹吗？”德米斯疑惑道。


    “我觉得这里未必有什么宝藏。不过，冲着羊鸣教搞这么多嘘头，我也觉得有点意思。”


    杰尼轻笑道，“看，那边是什么？”


    德米斯本待转头，心里却是一动，抬头看着杰尼。杰尼耸耸肩，浑若无事的继续向前走。


    德米斯转向露茵那边，露茵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异样，轻声道：“有什么在跟着我们，可能是飞禽。”


    小狼姬抖动着耳朵，突然急速冲刺发动，向着一旁的树林猛扑去。她在空中几个急速变向，亮出双爪猛然划出一个巨大的X，烨烨光华中，一道血痕凭空出现，溅了小狼姬一头一脸。


    空气中，出现了一只隐形的鸟。它的隐形相当完美，不过可惜，小狼姬不一定要看到目标才能攻击，她还有发达的嗅觉。


    “类似于使魔，不过要简单得多。”


    杰尼用探知之眼凝视着小狼姬带回来的鸟尸，看了半晌抬头说道，“结合了驯兽师的驯化与北地马尔扎人巫师的巫术，通过特殊手法培养的乌鸦。隐形能力并不完全，只在树林中能起到效果，暴露在开阔地的话会被人一眼看穿的，不过，不失为一种有效的侦察工具。”


    “羊鸣教？”


    苏菲小声问道。


    “这不是努阿的风格。”


    杰尼一笑摇头道，“世界这么大，什么样的奇怪家伙没有呢。是不是，露茵小姐？”


    一身红衣的破灭女士白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怪物吗？的确，我们炎狱兄弟会的成员，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德米斯有些自嘲的苦笑道。


    “真巧，我们也一样不正常。”


    杰尼轻笑道，“其实啊，每一个世界，无所谓怪物还是正常人，不同的仅仅是人心而已。就算我们的身体再奇怪，来路再不正，只论本心是不是还有着一颗人心，仅此而已。”


    杰尼多看了德米斯一眼，又说：“为了生存而挣扎，为了信仰与理想而舍弃其他的什么，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相比之下，那些以剥削他人来满足自己奢靡欲望的家伙，会比我们高尚吗？”


    “你有理想吗？你有信仰吗？”


    露茵突然亢声问道。


    “我有一个愿望，我想一直呆在某个人的身边，与她祸福与共，不离不弃，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向更好的明天，到了有一天我们老去，默默死去，葬在一起，消失无痕。”


    杰尼轻声道，“我的信仰，并不坚定，我只相信自己的努力，相信自己每时每刻所做的一切努力，在未来的某一天所带来的回报。”


    “无信者吗？”


    露茵哧的一笑，“无信者，也是无信者啊。”


    杰尼认真的点点头，答道：“信仰，对我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反正我有明确的目的，顺着这个目的一路走下去，不需要信仰指引我的方向。说起来，你们的理想和信仰呢？”


    “我只是不想挨饿而已。”


    德米斯闷声道，“我从小就是怪物，饭量是别人的五倍，虽然从小就有比其他人大得多的力气，但是靠小孩子的力气赚钱，始终喂不饱自己，反而连累全家挨饿。”


    “所以？”


    苏菲难得的好奇起来，追问道。


    “所以有一天，我的父母打算趁我还小，把我遗弃。我是被一头失了幼崽的母熊养大的。”


    德米斯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几乎都忘了我生父生母的样子，反而更记得清熊窝里发生的一切细节。后来，母熊老了，我养了它三年，直到它死去。”


    “有趣。”


    小狼姬嘻嘻笑道，“比我好多了，我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父母在呢。”


    她笑嘻嘻的说着，眼角隐约却有晶莹的光芒闪过。杰尼一把将小狼姬扯到怀里，紧紧抱住她顺势擦了擦她的眼角。


    “再后来，我被炎狱兄弟会看中，他们给了我一只银筒子，让我把那个扎到手臂上，再然后，我就多了一个保命的特殊能力，就像你们看到的样子。”


    德米斯说完，看了看小狼姬，若有所思。


    “怎么了？”


    杰尼奇道。


    “看情形，她和我也有点相似之处。”


    德米斯闷闷的说道，“虽然不清楚你怎么找到她的，不过，她应该和我们炎狱兄弟会的那种银筒子有什么关系。”


    “我猜我知道。”


    杰尼嘿然笑道，“里面应该是一种金红色的，极为浓稠的液体，对吧？你们把那个注入体内，运气好的能获得力量，运气不好的，只会变成怪物甚至是一团烂肉，对吧？”


    “你怎么知道！”


    德米斯大惊。


    “那种液体只是工具，它能将另一种力量导入体内。当然，它本身极富侵略性，承受不住它的强行侵入，只会被它完全同化。只有抵抗住它的侵入，才能承受住它所赋予的力量。你的力量是令血液雾化之后产生爆炸，露茵的力量应该是和速度有关，而我的阿卡娜则是将龙之血脉导入狼人体内，被称之为龙脉狼人的存在。”


    杰尼侃侃而谈，如同亲见。


    德米斯与露茵相视一眼，沉默了。


    “有机会我一定要宰了你。”


    德米斯突然说道。


    “唉？别这样嘛，我难得这么大方告诉你这个秘密呢。”


    杰尼弹了个响指，“唔，对了，有没有感觉到……”


    他的话音未落，一头巨大的怪鸟从空中疾袭而来，一双利爪直冲着杰尼抓去。杰尼还没来得及动作，小狼姬已然从他怀中蹿了出去，一个急速变向落在怪鸟的身上，双爪疾刺数下，转眼间便给怪鸟刺出一排血洞。


    不过，相对怪鸟的身躯，这些血洞并不足以致命，这个大家伙若无其事的抖了抖羽毛，继续抓向杰尼。


    “这么小看我可是不好的。”


    杰尼抱怨道。